听完沈重山的话,叶浮屠沉默了很久,他仰头喝完了第二杯酒,这才盯着沈重山说,“或许你的确有你的苦衷,但是为人父,我觉得你辜负了琉璃,就是错,为人夫,身为男人你这么多情,就是不丈夫。”
沈重山嗤笑一声,说:“老叶,咱们今天是爷俩也好是师徒俩也好,坐在这喝酒了就谁也别装大尾巴狼,没错,我可以承认我的确留了很多情,但是我说一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话,包裹叶琉璃在内,我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我从没有想过要占到什么便宜就跑,也没有觉得玩弄她们的感情或者身体什么的就特别有成就感,叶琉璃还是处子之身,这一点你这个当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没碰过她,再说一句不怕死的话,我想碰啊,我也是个男人,想碰,但是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不敢,我承担不了那个责任,还是那句话,到现在我自己以后未来在哪里,是死是活我自己都给不了我自己一个答案,更不用说给别人,既然给不了,我就不做那些事情,我尽量地躲开,这样做眼前来看或许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就长远来说,我起码给她们留下了未来选择被人和被别人选择的余地,对不对?”
话说完,沈重山喘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看着桌上的毛豆青翠欲滴,夹着一个毛豆放进嘴里,吐出皮之后抬头又对叶浮屠说:“你也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既然大家都是男人,那么最基本的那么点心思大家都懂,叶琉璃优秀不优秀?我能告诉你很优秀,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一般人都产生不了邪念的地步,遇到这么优秀的女人,身为男人,想不想得到?今天我喝了点酒,就跟你说明白话,我之前已经有了许卿,还和许多女孩子纠缠不清,但是遇到了叶琉璃,我还是动心的很,我是动心啊,现在我给不了她承诺,但是我很自私,我希望她等着我,等我解决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再来给她一个承诺,在这个过程中,我死了,我管不了,我也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可要是我但凡还有那么半口气在,我就不容许叶琉璃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联系,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反正我沈重山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敌人和仇家多,多一个两个,真的是虱子多了我不怕痒,所以你说身为人父的心情,我理解你,也希望得到你原谅和谅解,但是你说的身为人夫,你指责我,一样是男人,我不同意。”
听完沈重山这话,叶浮屠笑了一声,放下酒杯,说:“沈重山,你莫非以为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拿你没办法?”
这个法字落了地,竹屋里的气氛瞬间之间就转变,如同数九隆冬,到处都是冰封一片,空气之中在流转的,全部都是锋利无比的刀片,此时给沈重山的感觉,就好像是稍微动一动,就会有无数的刀锋瞬间千刀万剐而来,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错觉,沈重山会剑术,也懂剑意,但是他在剑道上的造诣多半依赖于太昊剑,就他本身,在剑道上的成就并不那么强,而叶浮屠不同,叶浮屠是什么人?他是曾经的华夏第一高手,甚至用一句很粗暴的话来说,叶浮屠成名,仗剑天涯的时候,沈重山多半还不知道剑是什么玩意儿。
所以叶浮屠现在的威胁,绝对不仅仅是威胁这么简单而已,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是看着沈重山的眼神很认真,任何一个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看的出来,接下来稍微有一点不慎,那都是一场大战爆发。
沈重山苦笑,说:“你也别吓唬我,我不怕吓唬,但是你要怎么对付我,先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还手,我肯定不会还手,第一,你是叶琉璃的师父,第二,你是我半个师父,所以无论是于情于理,你要怎么料理我都是应该,但是我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刚才和你讲的那些,全部都是真心发自肺腑的,你生气也好,不理解也罢,我觉得都没有问题。”
叶浮屠看着沈重山良久,忽然,那种芒刺在背的危机感全部消失而去,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叶浮屠低垂下眼帘,淡淡地说:“喝酒。”
一顿酒下来,两人喝了四瓶高度数的烈酒,但是放下了杯子起来,却都和没事人一样,叶浮屠依然保持着那淡然的姿态,说:“你的来意之前我已经知道,我会把最合适的功法传给你,只是你要知道,这种功法过于歹毒,我也没有用过几次,你学会了之后,需要用到的地方就要用,不能有妇人之仁,而可以不用的时候,就绝对不能用出来,有伤天和。”
沈重山点头说:“我明白。”
叶浮屠闻言点点头,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沈重山的头顶,一瞬之间,沈重山感觉就好像是五雷轰顶了一般,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这种酥麻感仿佛是从灵魂而来,他甚至都不怀疑叶浮屠一抓之间能把自己的灵魂给抓出来,而紧接着,叶浮屠在他身上三十六个穴位上各自用轻重不同的力量拍打了一遍,叶浮屠说:“人体奇经八脉,练就到了真正高深的境界,可以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是穴位,也可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穴位可言,所谓穴位,无非就是筋脉聚集之处,而内功精深的,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穴位的位置和大小,我传授给你的这一套功法就是专门制人穴位的功法,一旦发动,痛不欲生,而且没有任何方式可以避免,一举一动完全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间,你现在感受一下。”
话说完,叶浮屠的手掌在沈重山眉心重重一拍,沈重山整个人仿佛懵了一般,他坐在原地,感觉什么都是正常的,但又觉得哪里都不对…这种滋味很玄妙,不可言说,但的的确确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