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月终究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慕深深淡淡的看着,林菀月是罪有应得,只是她没想到贺纪辰会狠得下心对林菀月出手。
门口处,雷庭萧索的看着近乎疯狂的林菀月,仿佛一尊孤寂的雕像,眸光深沉的犹如万年的古井,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林菀月忽然看到雷庭,激动的大喊:“雷庭,救我!救我啊!”
雷庭顿了几秒,才迈着长腿朝林菀月走去。
酒店外面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风吹起他黑色的风衣,众人这才看到他里面白色的衬衣满是鲜血,不由惊得倒吸冷气。
雷庭俊美的容颜上染着薄霜,周身的气息沾了初秋的凉气,冷的逼人。
林菀月见雷庭朝她走来,以为他要救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雷庭在她面前站定,深深的凝视着她,眸光深邃无波。
“雷……”林菀月刚一开口,啪得一声,脸上忽然挨了雷庭一巴掌。
林菀月的脸被打偏,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她捂着脸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雷庭:“你……”
四年来,雷庭给了她无尽的纵容和宠溺,甚至连大声斥责她一句都没有。
可是今天,他却打了她!
雷庭抬起手,手里拿着一个卡片,卡片上沾满了血,上面画着三个人,上面分别标注着爸爸、妈妈、我,幼稚的笔记写着“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林菀月微微一顿,睫毛忽然颤抖的厉害。
雷庭的眼中满是沉痛和愤怒,声音沙哑道:“林菀月,为了你的旧爱,就因为晨晨不小心泄露了你的计划,你连亲儿子都要杀吗?”
晨晨是林菀月和雷庭的孩子。
林菀月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晨晨……怎么样了?”
雷庭眯起眸子,曾经的深爱、期待被他一点点掐灭,掀了掀唇,冷冷吐出几个字:“你不配知道!”
警察押着林菀月就要上警车。
林菀月一阵慌乱:“不是的雷庭,我并不想杀他的,我只是太生气了不小心……雷庭,你听我解释……”
雷庭沉痛的闭上眼睛,现在的林菀月早就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女孩。
警车渐渐驶离。
夏德海也被抬上了救护车,即便快要失去意识,夏德海还是用力握着慕深深的手,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着:“婉婉,别离开我……”
婉婉,那是慕婉清的昵称。
慕深深心里百感交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俯身,在他耳边道:“夏先生,慕女士从来没有怪过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心中的恨,早已被贺纪辰用爱融化了,他们互不相欠,从此他们天涯陌路最好。
未来还很长,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让自己过的幸福才是对那些恨你嫉妒你的人最大的报复。
慕婉清从来没有说过恨谁,她的善良温柔让她落魄到如此下场,但也是她始终保持着善良没有扭曲孩子的幼小心灵。她不恨,只是放不下。
夏德海闻言浑浊的眼中流出泪水,紧握的手掌微微一松,昏迷了过去。
贺纪辰轻轻搂住慕深深的肩膀,握住她微微冰凉的手:“回家吧。”
慕深深抬头,灯光从贺纪辰的头顶照下,让他本就挺拔的身影更加高大,五官更加俊美立体,这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宠她、爱她、护她,包容她的一切。
他的爱深沉、内敛,如浩瀚海洋容纳百川,宽容、尊重又不失宠溺。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可能还看不清他的心。
慕深深焦虑紧张孤寂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拉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人生那么短,稍纵即逝,何必将岁月浪费在猜疑、痛苦和仇恨上?
她轻轻一笑,凝视着她,认真道:“老公,我爱你。”
贺纪辰微微一震,眸色瞬间幽深似海,唇角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倩影:“我也是。”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
一个月后,贺纪辰和慕深深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整个江城都沸腾了,商界、政界圈子里一大半的名流都赶来参加婚礼。
帝国城堡被布置的喜气洋洋,极尽奢华,鲜花缀满了整座城堡。
慕深深穿着婚纱,美丽得如同皇室的公主。
贺纪辰穿着黑色西装,优雅的和贵宾们寒暄着。俊美的简直让所有雌性生物怦然心动,眼睛几乎移不开。
贺景源坐着轮椅,远远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穿着婚纱的慕深深,眸中闪烁深邃的流光。
傅欣雅端着酒杯,看着背影微微落寞的儿子。
心爱的女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傅欣雅放下酒杯,缓步走到贺景源身边,淡淡道:“放不下的话,妈妈可以帮你,就算结婚了也照样可以夺过来。”
她早就看贺纪辰不爽很久了,虽然在公司的势力不如贺纪辰,但为了自己的儿子,哪怕用非常手段,她也会帮1;他得到本应属于他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整个贺家还是一个女人!
贺景源回头看了一眼母亲,轻轻摇头:“她开心就好。”
慕深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从心底里没有介意他残废的人,他受到过太多的同情、或怜悯、或鄙视、或谄媚……
只有那双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倒映出他最想看到的尊重。
慕深深,他会永远等着她,如果哪天她不快乐,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夺走。
“谁?”傅欣雅感觉到身后有人,凌厉道。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高挑男人从大树后面走出一步,朝傅欣雅微微鞠躬:“夫人。”
傅欣雅皱眉,脸上满是警惕:“偷偷摸摸做什么?”
贺景源淡淡道:“妈,您别紧张,没我的命令,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父亲好像在找您了,您过去看看吧。”
傅欣雅又将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才眼中满是不屑的离开了。
贺景源看都没看面具男子一眼,淡淡道:“你应该还有一个月才能出院。”
带银质面具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望着落地窗前那抹白色倩丽的身影,他眼中的情绪太过深沉,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