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理解我们年轻人的恋爱观也不稀奇,毕竟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跟不上时代很正常。不过我跟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和你跟上官燕一样,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明姿画意味深长地反问。
她跟那三个男人是约炮。
陆九柬跟上官燕是婚外情人。
他们从本质上讲是一样的。
都是不负责任的玩弄别人的感情。
或许上官燕自以为是的认为,她跟陆九柬是真爱。
不过明姿画敢肯定,陆九柬从未这么认为。
“明小姐,想不到你倒是看得开啊,如果上官燕跟你一样的想法就好了。”陆九柬神情满是深沉,不温不火地口吻。
“这世上不要名分的女人不多,上官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陆先生既然招惹了她,就应该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明姿画轻启红唇,不着痕迹地提醒。
陆九柬的老脸立即就变得阴寒起来,声音冷鸷冷几分:“这些我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来教训我。”
“ok,反正我也不喜欢多管闲事,不过我要告诉陆先生的是,上官燕怎么说也是我的好朋友,你跟她的事就算没有这个盘里的视频,我也是不会说出去的。”明姿画挑眉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她整个人跌坐在大班椅上,眸色晦涩复杂。
显然刚才她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只因为她憎恨意志被主导控制的感觉,也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
但是这一次,她不得不说陆九柬还是击中了她的要害。
那些视频落在他的手上,让她莫名有了一种压力。
如果激怒陆九柬,视频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会牵连的人,就不止她一个了。
看来她之前还是小看陆九柬了。
没想到他竟然有能力搞到这些视频来给她施压。
想到此,明姿画毫不犹豫地把那个载有她罪证的视频从盘里删除干净,再将盘碾碎了扔到马桶里迅速冲掉。
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事后,内心依然无法平静。
因为她没办法欺骗自己,这样就没事了。
像陆九柬那样的人,手里肯定还留有备份。
一瞬间,明姿画就感觉到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失去了以往的湛蓝,变得灰蒙蒙的。
她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解决的办法,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
明姿画想到,陆九柬找人偷拍制作这样的视频合集,无非是要拿此来要挟她,为他跟上官燕的事情保密。
也就是说他跟上官燕的关系,是陆九柬的弱点。
只要她狠狠地抓住这一点,陆九柬也就不敢把这样的视频公之于众。
否则他跟上官燕见不得人的婚外情关系,也会曝光。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互相抓到了对方的软肋。
这样看来,她最近可得在上官燕身边多走动走动。
明姿画当即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上官燕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她在哪里。
上官燕说她就在家里。
明姿画立即说要去看她。
她跟上官燕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走动了,不知道她流产后,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明姿画跟萧之琳交代一声,开车赶往上官燕的家。
到了她家别墅,佣人给明姿画开了门。
明姿画询问了上官燕在哪里。
佣人说她刚给上官小姐送咖啡上去,她现在应该就在房里喝咖啡。
明姿画点头答谢,拾步就上楼了。
不过,她刚一推开那扇精致的雕花门,就看见上官燕坐在软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咖啡杯在仰头吃药,便疑惑地问了句,“怎么,身体不舒服啊?”
上官燕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避孕药!”
“避孕药?”明姿画觉得她肯定是开玩笑,又或者是患了什么病不想让她知道:“避孕药你兑着咖啡喝?”
“我最近嘴里没什么味道,用咖啡兑着我才吃得下去,不然我又得吐出来。”上官燕愁苦着脸色道。
明姿画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眼睛不由地瞪的大大的:“你真的在吃避孕药?”
“是啊,我已经流过一个孩子了,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上官燕苦涩地扯唇,说到孩子眼里闪过一丝的黯淡。
明姿画深深地看着她:“避孕药这种东西对女人不好,你怎么不让陆九柬戴套?”
上官燕神情古怪地瞧了她一眼:“画画,我现在是情人,又不是老婆,我还指望着陆九柬给我个正式的名分,哪里敢理直气壮地叫他戴套,何况不戴更能取悦到他,男人不都喜欢直接做?让他享受到了或许能对我好点,反正他年纪大了,也做不了几次。”
“……”明姿画再次被她的话惊震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话如果是一个无依无靠只能依赖男人来养活的懦弱女人说出来的,或许她还能够理解。
可是眼前的女人上官燕啊,她有钱有貌又年轻,什么都不缺,怎么也会跟着陆九柬那个老男人身边,委曲求全自己到这种地步?
甚至为了让陆九柬给她一个名分,她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
那之前她毫不犹豫地打掉孩子,不用说也是陆九柬的意思,而她又不敢反对,让陆九柬不高兴,于是就违背自己的心意打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明姿画发现上官燕已经中陆九柬的毒太深了。
这世上的女人对男人的依赖有两种,一种是物质上的,一种是精神上的。
物质上的依赖,有可能转化为精神上的依赖。
但仅在于物质上的依赖,女人还是能够抽身而退,只要她有能力满足自己物质上的需求,男人立即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精神上的依赖才是最致命的。
明姿画没有想到上官燕已经在潜意识里如此渴望陆九柬给她一个名分了。
尽管她之前还麻痹自己说,她并不在意陆九柬能不能娶她,只要他们真心相爱的就好。
但她真的不在意吗?
用陆九柬的话来说,这世上的女人没有几个是不在乎名分的。
他之所以看上上官燕这样的女强人,选她做自己的情人,大抵就是觉得上官燕性格跟财产都十分独立,不会那么不识地问他要名分吧。
可是他大概忘了上官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女人总渴望有个归宿,希望一段感情最后能开花结果。
就算上官燕以前能看得开,但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这种下意识对婚姻的渴求也会越来越强烈。
到现在上官燕已经放弃了自尊,割舍掉自己的一切,只为了等陆九柬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明姿画沉重地叹息,不得不提醒她:“燕子,用咖啡兑避孕药,会降低避孕药的效果。”
上官燕身子一顿,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矛盾。
“嗯!”
她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随手拿起一包烟,从里面抽了一根点燃。
明姿画再次被她惊讶道:“你吸烟?”
“最近开始的。”上官燕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我发现烟有时候是个好东西,烦恼的时候抽一口,能帮助我郁结心中不快。”
明姿画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吸上烟,肯定又是跟那个陆九柬有关。
“你流产之后,他对你不好吗?”明姿画忍不住问道。
“男人对情妇,谈不上好不好,就算是好也是假的,又不会给名分。”上官燕继续抽烟,嗤笑一声。
明姿画皱紧眉头:“你既然都看清楚了,又何必深陷其中呢?”
“画画,你不懂,我已经爱了他十多年了,从少女到熟女,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是给了他的,现在叫我抽身离开,太难了。”上官燕眼眸幽怨而深远,由衷地说道。
孽缘已经开始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了。
“再难你也要想办法离开他,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姿画满脸的担忧。
“我知道,可惜我做不到!”上官燕苦涩地摇头道。
“难道你要一辈子给他做情人?”明姿画真是对她又气又恼,“这世上又不是除了陆九柬就没有别的男人了。”
“之前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大度的说,我愿意一辈子无名无份的跟着他,可是现在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特别是流掉了这个孩子后,我也想有个家。”上官燕很快抽完了一根烟,她迅速又点起另一根抽上,苦恼的说。
“你想要上位?”明姿画惊讶地看着她:“陆九柬知道吗?”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上官燕眼神闪烁。
明姿画目光一怔:“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以陆九柬的精明程度,上官燕不管怎么问,她是什么意思陆九柬不可能不清楚。
“他说他会想办法的。”上官燕虽然口气说得很轻松,可是眉宇间的忧色很凝重。
她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做情人要上位并不容易。
陆九柬若是能给她一个名分,早就给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上官燕恐怕很明白,这不是过陆九柬安抚她的鬼话,所以才这么惶惶不安。
“你相信他的话吗?”明姿画不由地问。
上官燕摇了摇头,目光却坚定不移:“我不信,但是我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这是他欠我的。”
明姿画看着她那决然地眼神,忽然间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以前她一直以为上官燕跟陆九柬在一起,是被小三。
她爱陆九柬,所以无怨无悔地为他打掉孩子,不求名分的跟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还是太高估上官燕了。
她跟陆九柬在一起并非真的无欲无求,只要爱情就行了。
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俗人而已。
做了小三,还是希望能够转正的。
只不过上官燕的手段比一般的小三要高明一些。
一般的小三急于上位,一旦怀了孩子,肯定是想拿孩子叫嚣,逼已婚男离婚娶自己。
这样做不但容易失去男人的心,还会让男人觉得自己被要挟了,对这个女人产生反感,更早的与她划清界线。
上官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肯定知道自己拿肚子里的孩子,逼陆九柬给她一个名分,这一招肯定是行不通的。
到时候她上位不成,反而会失去这个男人。
所以她就反其道而行之。
怀了孩子,二话不说就把它打掉了,不给已婚男造成任何困扰跟负担。
这样做更容易让男人相信,她是真心爱他这个人的,并不想要借这个孩子上位挤走原配。
再时不时在男人面前感慨悲伤一下,让男人对她产生愧疚,她则以退为进,趁机攻破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
上官燕在如何搞定陆九柬这件事上,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但是她似乎忘了,她的对手是陆九柬。
陆九柬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已婚男人,他已经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那么多年,还比上官燕大了整整二十多岁。
上官燕的这点小心思,虽然做得不留痕迹,但还是瞒不过陆九柬的眼睛。
否则陆九柬就不会那么着急的拿那些视频来要挟她明姿画了。
他应该是看出来上官燕有这些心思,怕明姿画真将他们俩的关系抖漏出来,所以才急着想办法堵上她的嘴的。
明姿画深深眯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上官燕了。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尽了。
上官燕一向聪明,很多道理她应该比她都了解的透彻,为什么还如此执迷不悟呢?
明姿画在上官燕家里,一直陪她到了晚上。
吃过了晚餐,她才离开的。
*
夜已经很深了,昏暗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卧房。
明姿画独自坐在窗台上,目光出神地望着窗外。
自从那天她被陆九柬跟上官燕的事,搅合进其中,一连几天她都辗转难眠。
心里仿佛蕴藏着心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明姿画对着窗外那一轮明月肖想许久,最后决定洗澡上床去睡觉,不再让自己心浮气躁。
泡了一个舒适的香薰浴出来。
明姿画敷了一个面膜,半躺上床,开始玩手机。
发现有人微信她,点进去一看,是陆擎之给她的留言。
他询问她:在哪?
明姿画看了看时间,他发这条信息是几个小时前,那时候她已经回家了,把手机跟包包一扔,就洗手吃饭了,一直到现在才翻看手机。
明姿画给他回了条微信过去:我在家啊。
本以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按照陆擎之那套中老年作息时间,现在已经睡下了。
等他看到信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她。
没想到陆擎之很快就给她又回了一条过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最近很闲,什么时候都有空。”明姿画毫不犹豫地给他回复过去。
几秒钟之后,陆擎之回她,口吻颇为郑重其事地征求她的意见:“现在可以吗?”
可以什么?!
明姿画没有反应过来,但手速比脑子要快,已经敲了一个“好”字过去。
陆擎之那边再无回应。
不过不一会儿,楼下响起了叮叮高兴的嗓音:“陆帅锅,你来啦?”
“你主人邀请我来的。”陆擎之满脸笑意,嗓音轻快。
明姿画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男人真好意思说?她什么时候邀请他过来了?
很快,就听到他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明姿画掩饰住激动的心情,假装不在意的模样,下床去给他开门。
见到陆擎之的时候,她也没表现的多惊喜,故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吐槽:“你怎么来了?我正要睡呢。”
“来跟你约会。”陆擎之眸光直视向她,英俊的脸上显露出柔情。
明姿画撇了撇红唇,眼角妩媚的勾起:“约会?我看你是来跟我约炮的吧?”
“都一样!”陆擎之深邃得令人望不见底的深眸,凝视着她。
“哪里一样了?”明姿画轻哼一声反问。
陆擎之没有再回答她,他已经等不了了,直接进来,伸手把明姿画拉进怀里,低头噙住她的唇瓣。
他的手伸进她衣摆,摸得她直抽气。
一开始只是细细密密的亲吻,逐渐,他把她抵到门板上,来势汹汹,吮缠她的脖子和耳垂。
明姿画的身体不停使唤,心跳开始加速。
她攀着陆擎之的两肩,由着他亲,她喜欢这样纵情的接吻。
陆擎之眼色渐浓渐深,他把她抬高了,也抵得更紧。
“你,唔……”明姿画喘息着气,眼神迷离起来。
陆擎之把唇移开,在她耳边,沙哑地嗓音问道:“想要了吗?”
“你还在等什么?”明姿画腿儿用力夹下他的腰,柔柔地对他睨了一个笑靥,连眼神都软得像渗出水来。
陆擎之发出重重一吼,眼神猩红:“你这个要人命的妖精!”
“今晚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明姿画饶有意味地瞟了他一眼,脸上堆满了坏心的笑容。
他既然主动上门,她哪有不享用的道理,岂不是便宜了他?
陆擎之半眯起满是欲火的双眼,把她完全架在他身上和门板间。
一场酣战,明姿画心满意足,裸着靠在陆擎之身边,指端无意识地在他胸口打转。
他握住她极其不安分的小手,尔后十指紧扣,不再有动作。
陆擎之掌心好暖,明姿画瞄了眼他们两个人彼此交握的手,用眼角的余波勾着他,“今晚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想我啦?”
“本来打算带你去看电影的,不过你一直没有回我信息,我以为你有事。”陆擎之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睨着她,不紧不慢地道。
“我没事,就是在家里无聊的待着,没注意到手机上的信息。”明姿画漫不经心地解释。
她想松开手起身去浴室,可五指仍然被陆擎之牢牢攥着,一分一厘都松不了。
“你干嘛啦,放手,我要去洗澡了。”明姿画挣扎道,不喜欢身上黏腻腻的感觉。
“我陪你一起去。”陆擎之悠然的挑眉,眼神意味深长,声音低沉而略带了迷人性感的沙哑。
明姿画自然读懂了他的意思,横媚了他一眼,伸出小拳头在他身上捶打起来:“你好坏啊,刚才还没把你喂饱啊。”
“就一次,怎么够?”陆擎之笑意幽深地看着她,狭长的眼眸显得愈发深邃迷人。
“那你还想要怎样?”明姿画哼了一声,很自然地慢慢靠近陆擎之,依偎到他身上。
“干你!”陆擎之眼底一片潋滟光泽,不容置疑地低沉嗓音。
话音刚落,不容明姿画反抗,他已经将她抱进了浴室里。
两人在浴缸里又是一番鸳鸯戏水。
之后的几天,明姿画几乎都是跟陆擎之粘在一起。
白天,她是陪他一起上班的小仙女;晚上,就是在床上折磨他的小妖精。
明姿画觉得生活又恢复了她想要的样子。
毫无负担地跟自己想要的男人在一起,愉快的做他们喜欢做的事情。
她很怡然自得地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
本还想要多体会几天的,没想到林女士一通越洋电话,打破了她沉静的美梦。
“明姿画,马上给我买机票滚回纽约!”林女士的嗓音强势而刻板。
“妈,什么事啊?”明姿画接到林女士电话里的时候,刚被陆擎之索要了一个晚上,她正在睡觉补眠呢。
“你清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你现在暂代费明德在费氏的管理权,是费氏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却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回国,跟竞争对手的人厮混到一起?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林女士怒气冲冲地喝斥,声音都在颤抖。
明姿画顿时气短一截,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被林女士发现她已经逃回国逍遥了。
“妈,我怎么是溜回国呢?我是正大光明地回来,处理伊语的事情的!”明姿画轻咳一声,理直气壮地回答。
林女士沉着脸,冷哼一声:“你真打算后半辈子就卖衣服了?”
“妈,你这是什么话?卖衣服怎么了?我的伊语哪里惹你了?”明姿画挑起眉毛,不高兴地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