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月海,出事了!
容棱又将钉子拿了出来。
柳蔚接过,却突然撩开车的窗子,将钉子置于强烈阳光之下,目不转睛的观察。
方才惊鸿一瞥,柳蔚刚好看到容棱将钉子收起经过,而马车车帘摇曳,窗外光线洒落,落在那钉子一角,竟隐约冒出一丝白光。
木头怎会反光?
若是反光,就应当是金属。
柳蔚这次对着阳光仔细辨别,果然,看到那木钉一角,竟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泽泽发亮。
有蹊跷。
柳蔚那梵文书往旁边一扔,拿出自己随身佩带的解剖刀,对着钉子表面,刮了起来。
没一会儿,那钉子的木层逐渐被柳蔚刮开,里头,赫然是块细铁。
木内藏铁,为什么?
柳蔚神情十分专注,手指在那小铁上来回的摩挲,突然,感觉衣摆有些不对。
低头去看,柳蔚就看到自己腰带上配着的那缕缕线带,竟在隐隐颤动。
柳蔚眼睛一亮,将那细铁贴到腰带上,果然,直接黏住了。
这不是普通的铁,而是枚磁铁。
磁铁一物,古来有之,最为人耳熟能详的,便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指南针。
这木钉内藏着磁铁,又是什么意思?
柳蔚想不通了,索性将袋子里的几枚招魂钉都拿出来,却发现,五枚钉子,只有其中两枚是有磁铁在内的。
将那两块磁铁单独攥着摩挲着,柳蔚眉头又皱了起来。
柳蔚不确定,自己疑惑的方向是否是对的。
宫中的人,定然不会当真是这些宗教之物所杀,但,这钉子与这里头的磁块,又是代表了什么?
马车一路回京都。
到达京都城门口时,却听外面喧嚣不已。
柳蔚满腹心思都在那钉子上,并未起心,也未去看,直到马车被人拦下。
驾车的是易容后的秦中。
秦中在外头说了一番后,回头,对车内两人道:“大人,是京兆尹的,说是宫中出大事了,现在城门内外皆遭到戒严,无人能出入,大人,咱们似乎,进不去了。”
柳蔚这才醒过神儿来,将钉子收好,抬头撩开车帘,往外头看去。
果然,柳蔚看到城门口全是禁卫军,城门虽然还未上锁,但却放了栅栏,严兵看守,不让任何人进出。
“到底是出了何事?”柳蔚皱眉,问完不觉想到一件事,又疑惑:“可与太妃娘娘有关?”
按照向易所言,今日应当就是太妃娘娘回宫之日。
柳蔚能联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秦中却摇头:“属下不知,大人稍等,属下再去询问一番。”
秦中的身份出自镇格门,但现在,却冒充了大内侍卫。
柳蔚想叫秦中回来,唯恐再横生什么枝节,秦中此时却已经跳下马车,走向了那禁卫军。
若是现在再叫,反而显得古怪,柳蔚也只得沉下心思,静心等待秦中打听的结果。
没一会儿,秦中回来了,却是朝马车内摇了摇头。
“属下表明身份,禁卫军自是知无不言,但,他们也不知宫内究竟出了何事,只说全城戒严,听说不是太妃娘娘之事,太妃娘娘应当是傍晚回宫,这会儿刚过晌午。”
柳蔚皱眉,实在不明白什么情况。
容棱拍拍柳蔚的手,起身,利落的跳下了车。
柳蔚透着马车窗子看去,就看到容棱与秦中一同朝着那禁卫军走去。
而那两个随行的内务府的小太监,也正在与禁卫军们周旋,只是就算出示宫令,禁卫军却也没有半点宽厚,当真是铁面无私的执行着。
而就在柳蔚隐隐不安时,却看他们的马车旁边,也停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车主显然也是好奇,便撩开车帘,往外头看去,看了一会儿,却是呢喃:“莫非,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说话之人是个青年公子。
柳蔚不识得此青年公子身份,但看着马车质地,也知道不算什么高富之家,柳蔚索性攀谈起来:“这位公子,可知晓是出了何事?”
那青年公子遥看向柳蔚,沉吟一下,才道:“在下也是偶有听闻,是否属实,也并不知晓,若是不实,怕是造谣,所以公子,抱歉了。”
柳蔚对青年公子一笑,道:“说来,在下也只是昨日出城去寻京郊附近居住的表亲,今日回城,便成了这幅模样,公子既然听得了消息,想必自然是属实,否则,仅仅一夜之间,又哪来的什么虚无消息?”
那青年男子犹豫一下,这便道:“在下江南人士,昨日便入了京郊,只天已晚,城门已关,便在京郊附近的客栈,暂且住下,昨天晚上,有夜客敲门,在下前往净房时,恰巧听见那夜客与客栈伙计说话,说是京里出了大事,在下也只听了两耳朵,并非听了全面,更未曾想,今日进城,竟果然遇到了阻拦,想来,那夜客说的事情,怕就是真的。”
柳蔚问道:“那位夜客,究竟是说了什么?”
青年公子沉默一下,这才压低声音道:“说是,宫里有贵人,死了。”
又死人了?
柳蔚眼神不觉厉了起来,恰好这时,车帘被掀开,容棱已经回来。
柳蔚对那青年公子道了声谢,这才放下马车车帘,眼睛看向容棱。
容棱面微深,眉头紧紧蹙着,沉沉的道:“宫中传言,月海,失踪。”
月海郡主?
想到方才那青年公子的话,柳蔚条件反射的问道:“只是失踪?”
容棱看向柳蔚。
柳蔚摇头:“不是我坏心,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容棱垂下眸子,抿唇半晌,才道:“或许,是死了。”
柳蔚不太懂。
“禁卫军把话说得含糊,只说月海出事,宫中下令关闭城门,禁止通行,直到找到人为止。”
柳蔚深吸口气:“那……”
容棱打断柳蔚:“却未说,是找到月海,还是找到那凶手。”
柳蔚一时也说不出话了。
想到月海郡主那里还有六枚招魂钉,柳蔚就咬了咬牙,若是郡主真的死了,那算是……
柳蔚突然觉得,心口实在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