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就在苏长安怔怔的愣之时,老者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将苏长安从那失神之中拉了回来。
“还有一件事,负责监视毕方转生的是星辰阁。”
言罢,老者的声音渐渐散去,再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苏长安有些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而随着老者的离去,那禁锢在苏泰等人身上的力量也在同一时间散去。
他们几乎就在那一刻同时站起了身子,冲入了苏长安的房间。
“儿子长安!你没事!”苏泰等人也来不及思考之前那老者此刻去了何处,赶忙拉着苏长安一脸关切的问道。
苏长安收起了自己的思绪,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无碍,身子已经好了。”
言罢,他又看了看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的古羡君,目光沉了下来。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苏长安少见的如此严肃,自然是让诸人一愣,他们意识到了或许某些事情即将生,因此并未有提出任何异议,即使是苏泰在这时,也极为反常的听从自家儿子的吩咐。
......
“也就是说羡君无论身在何地那些神族都能找到她?”四人围坐在苏长安家里那张老旧的饭桌前,上面已经有些年头的油污在这些日子来被古羡君清理得干干净净。
苏长安在听完古方天方才的那一番话后,眉头皱了起来。
“嗯。”古方天同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当年我们用了许多办法,试图瞒过那些怪物的耳目,甚至还给羡君办过一次葬礼,但这些都没有用,所以最后才不得已将之送到长安,需求玉衡大人的庇护。可你也知道,即使到了长安,那些怪物依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追着羡君不放。”
苏长安对此自然是清楚的,当年就是为救被神族掳走的古羡君,楚惜风才不得不突破修为,做了一位没有自己道的星殒。
“可是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苏长安疑惑的看向古方天。
那个男人在那时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若是知道了便会有应对之法,又何须为此苦恼不已。”
这个道理,苏长安倒是明白,只是摸不清这些神族寻找古羡君的办法,他心头方才升起的那个计划便无法实施。
而一旁的苏泰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只能愣愣的看着诸人,没有半点他插话的余地。
就在这场谈话眼看就要无疾而终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古羡君却忽然说道:“应当是神性!”
“嗯?”这让苏长安一愣,看向古羡君的眼神也疑惑了起来。
“我是半神的后裔,自然也就继承了我...我母亲的一部分神性。”古羡君这般说道,可在提及母亲二字时,她明显有所停顿,显然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她的心中是存有芥蒂的。“这神性在我幼年时便藏于我的体内,它给予了我极强的修为天赋,可那时的我修为却又太弱根本无法将之掌控,因此神性的气息自主的散,吸引了那些神族的怪物。”
“但随着年龄与修为的增长,我渐渐能够控制一部分神性,虽然还是会散一些气息,但却极为稀薄,若不是前些日子我突破魂守境时,神性一时失控,那些怪物也不一定能够如此快的寻找到我。”
说到这儿,古羡君脸上的神情忽的黯淡了下来。
“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那些怪物迟早都会找到我。长安!”她忽的抬起头看向苏长安,极为认真的说道:“你带着苏伯父和我的父亲逃到江东,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就在刚才苏长安将那些神族一直寻找古羡君的原因已经告诉了诸人,古羡君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能给周围的人带来灾祸,这些年他的父亲便饱受此难,她不愿再拖累众人,因此才有了这样一番话。
这话音刚落,一旁的古方天便猛地站起了身子,他一拍桌面,便说道:“不行,哪有做父亲的看着自己女儿送死的道理,要走一起走,要死,老子跟你一起死。”
这些日子与苏泰的相处倒是让古方天说粗话的水平日渐增长。
苏泰也是愣了愣,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古羡君父女,虽然并不明白他们口中的那些神族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但从诸人那一脸肃穆的神情也大抵可以猜到,这神族绝非善类。
他下意识的想要应和古方天的话,毕竟在自家儿子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他可是足足的过了一把英雄豪杰的瘾,入戏太深,倒有些难以自拔的味道。
可又一想,这可是拿命逞英雄的勾当,苏泰多少有些迟疑,一时间举棋不定。
苏长安对于诸人如此剧烈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转头看向古羡君,冷峻的眸子中浮出一抹笑意。
“我这些日子虽然一直昏迷,但你们的所谈之事我可是一句不漏的停在耳中。”
“嗯?”古羡君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苏长安,并不明白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此事意欲何指。
苏长安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极为认真的朝着古羡君问道:“你若是留下,那我老爹的大孙子苏富贵我与何人生去?”
言罢,脸上还露出一抹很是苦恼的神,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一般。
这突兀的话,让诸人又是一愣,最先回过神的来古羡君更是少见的两颊生出两抹红云,她狠狠的白了苏长安一眼,但终究没有再说出之前那番独自留下送死的话。
而苏泰也在那是一拍桌板,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就说嘛,咱们可是一家人,哪能让我儿媳妇独自送死。”言罢还得意的看了古方天一眼,似乎是在炫耀自家孩子的这般胆魄。
古方天自然不希望自家的孩子白白死去,等到苏长安如此肯定的答复,他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但对于苏泰的那般模样却有些不屑,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他坐下身子,嘴里自顾自的嘀咕道:“什么苏富贵,苏安国不比他强上百十倍?”
“那长安觉得我们应该何时出去往江东?”古羡君对于苏泰与自家父亲的斗嘴已经见怪不怪,她转头问向苏长安,声线不知为何轻柔许多,像是带着些许少女怀春时的羞意。
这般模样落到古方天的眼中,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暗叹一声女大不中留,但耳朵却竖了起来,等待着苏长安的答案,不知为何,自苏长安醒过来那时起,诸人下意识的便将之当做了他们的主心骨。
可哪知苏长安却在这时又摇了摇头,他说道:“不走。”
“不走?!”诸人又是一惊,特别是与神族已经有过数十次交手的古羡君父女更是在闻言之后,惊呼道。
神族是何其强大,不走留下来岂不是等死?
“对!不走!”苏长安笃定的说道,他的声线在那时变得极为冷冽。“我们不能总是逃,不能总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一次,我们不走,我要一绝后患让那些怪物们再也不敢对你们下手!”
少年的眸子在那一刻忽的明亮了起来,诸人看着他已然退去了稚嫩的那张脸庞,心头出奇的对于他这般近乎妄言的话,竟生不起半分的怀疑。
“可你要如何做?”古羡君问道,她自然不会怀疑苏长安,只是极为好奇苏长安为何会有这般的自信。
苏长安却不答她此问,反是转头看向古方天,又问道:“伯父,你可否与我详细说一说那些追杀羡君的神族实力如何?”
事关女儿的生死,古方天自然不敢有所保留,他在微微沉吟之后,便说道:“那些怪物的实力参差不齐,上至问道下至聚灵不一而足,但胜在数量庞大,又悍不畏死。”
“而且杀之不尽,每一次将之斩杀殆尽,下一次他们再来袭杀之时便又会裹狭着数量巨大的怪物。”
“但若说真正可以威胁到我父亲的强者,这些年我所见也不过二三人而已。”
苏长安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些怪物想来应该是神族们通过神血而制造出来的神侍,因此才会修为繁杂。而古方天口中那些可以威胁到身为星殒的古青峰的家伙,想来才是真正的神族,不过以苏长安对神族的了解,他们也应当只是一些次神,毕竟半神的实力他是见过的,足以与太上抗衡,若是拥有这样的强者,他们又何须躲躲藏藏,依靠大批的神侍抢夺古羡君?直接杀入晋王府不就了了事。
这般想着,苏长安心头便又多了几分把我。
“古伯父,你在北地这些年,可曾听闻北地何处这些年总有一些人离奇失踪?”苏长安问道。神族想要制造神侍便自然要掳走人作为神血的寄生体,这些年他们袭杀了古羡君多次,那他们所制造的神侍定然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终归是有那么一些蛛丝马迹的。
古方天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道:“北地之事多是由父亲亲自处理,我所知甚少,不过我可以托人帮我查一查这些年的记录。”
“嗯。”苏长安点了点头,对此倒也没有什么诧异,古方天毕竟是古家的侯爷,如今虽然逃出古府,但在古家之中还留有一些亲信倒也并不奇怪。
安排完了此事,苏长安又转头看向古羡君,叮嘱道:“我得离开一段时间,长则五日,短则三日,这些日子你可得好生压制住体内的神性。”
“好。”古羡君并没有多问苏长安为何离去,所去又是为何,她总是这样,无条件的信任着这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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