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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可怜

师清漪晕乎乎,感觉自己时而像是被揉成了细细泡沫,时而像是幻了无数道摇来晃去的光影,又像是被海浪推到沙滩上其中一朵浪花,后被后头涌来的浪潮彻底拍碎了,怎么拼都拼不起来。

她整个人似是要散了,从身体,到内心,碎成一片一片,被洛神兜在怀里。

洛神抱着她的身子,抱得那样紧,仿佛哪怕师清漪真碎成了无数片,她也一片都舍不得放下,尽数揽入自己怀中。

唇齿相缠,吮吸,一个想快一,吻得深一,另外一个却想更快,更深。两人相互追逐,呼出的气息在这个过程中也变得无比炽热,裹着她们,口中湿润柔软更是让她们彼此紧紧缠在一起。

个吻似乎正在被火焰烧灼,两人被热意一同推着往前,只恨不得贴得更近,极近索取。

师清漪吻得浑身毛孔都像是饱涨开来,她大多数意识已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可仍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清醒留存在脑海里。

那些微的清醒正在问她,她是不是疯了?

她怎么会以这么一恣意放纵,丝毫不知节制的方式,去和洛神接吻。

可是她又好喜欢这方式。

前她深受戾气所困,面对着洛神时候,总是得尽可能地避免与洛神直接接触,更是竭力压抑自己情感,哪怕是稍微的情动都不允许。

她将自己困锁在牢笼里面,洛神站在外头,只能隔着阻隔屏障握着她的手。

后来与洛神练习了几天,虽说已经慢慢适应了一,但两人间还是像绕满了长着尖刺的荆棘。她们不敢妄动,只要稍微越矩地动一下,就可能被那些荆棘刺一个鲜血淋漓。

于是就连前她们练习时的那个吻,都是那样小心翼翼,浅尝则止,很快就分开了。当时她还咬破了洛神嘴唇,愧疚了好一阵。

师清漪眼睛发了热,心想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接吻。

她之前心愿,不是能吻到她最爱的人就好。

而此刻,她真吻到她了。

师清漪的内心被心愿得偿的喜悦与燃烧的欲念填满,一股越发强烈感觉裹住了她的身子,让她不由得加深了个吻。

洛神感觉到了,竟然也缠她更深。

师清漪本是闭着眼接吻,被洛神勾得几乎连魂魄都仿佛发了抖。

洛神平素是那样隐忍自持人,竟然主动对她缠绵不休,她心神晃荡之间,突然就想看一下洛神此刻的模样。

那一定是世上最难得一见景致。

师清漪悄然睁开眼,借着身上夜明珠弥漫的光看了去。

刚才两人在彼此触摸之前,夜明珠已经被她们各自收回了腰上悬着小袋子里。夜明珠在黑暗中会自行发光,就算用手裹住,也无法彻底遮住它光亮,衣服就更难挡了。但如果需要隐藏身形,夜明珠就绝不能亮起来,否则拿夜明珠的人就成了一个显眼的活靶子,于是就有了专门用来装夜明珠的特制小袋子。

袋子是某密不透风的皮子所制,如果将夜明珠放在里面,敞开袋子,光芒自然通袋口往外泄,可一旦束紧了袋子口,夜明珠的光会立即被袋子吞噬,半点都漏不出来。

现在夜明珠被装在敞口的袋中,光华终究是朦胧了许,师清漪在这光中一瞧,却发现洛神眸子微阖着,正一边吻她,一边将她觑着。

实在贴得太近了,师清漪几乎要碰到洛神长睫,更是清楚地看到她睫毛上栖息的光。

洛神眸中含着潋滟水色,那水色之上还浮着一层薄而潮湿雾气。

而她的眼神是那样让人沉溺,内里似藏着一个绮丽却又让人勾缠梦境。

更是如同醉了酒一般。

虽然洛神前说如果是特别的酒,她也会醉,但师清漪脑海里并没有任何洛神醉酒印象留存。她这下与洛神迷离得几乎能滴出水目光一触,感觉自己几乎要一瞬间被心底蹿上来的火烧化了。

师清漪揽在洛神后背上手顿时一紧。

一刻,她居然想在这里就要了她。

她彻底疯了。

洛神仍是不间断地吻着她,可是手却在师清漪身上摸索起来。

师清漪被她摸得就连尾椎骨尖都似发了麻,恍恍惚惚又觉得洛神是在找什么,但她嘴被堵着,问不出口,只能将自己手也跟随了洛神手轨迹,等她终于摸到了洛神手,才发现洛神在找她腰间装夜明珠的袋子。

洛神寻到了师清漪的袋子,似乎是想要扎紧那里袋子口,可手里却像是发了抖,扯了好几下,都没能将袋口束好。

师清漪立刻明白了洛神想法,可她见洛神难得样急切,竟鬼使神差地捉住了洛神手,不让她动。

洛神双眸略睁大了,吻她动作一顿。

洛神挣了片刻,师清漪发觉她竟然挣不开。

师清漪从未见洛神么局促一面,仿佛有什么别样的气息正在束缚着洛神,将她以往清冷自持化了个一干二净,在师清漪手中,她甚至半点反抗力气都没有。

师清漪眼中越发灼热,将洛神腕子捏紧了,双眸眯了起来。

洛神忙偏开了唇,压抑着低声道:“清漪……莫要看我。”

师清漪却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呼吸重了许多。

洛神脸颊勾着诱人樱色,师清漪一手扣着洛神手腕,另外一只手摸到洛神耳垂上,轻轻拿捏,只见那里仿佛充血似的,烫得厉害。

洛神微垂了头,修长的脖颈弯出几分隐忍弧度,道:“……把夜明珠都收起来。”

师清漪见洛神嘴唇轻颤,就连说话都有凝滞了,心下不忍,轻声哄道:“好。”

说着,将两人装夜明珠的袋子都扎得紧紧。

四周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瞧不见了。

很快,师清漪感觉到自己脖颈一紧,竟然是洛神用双手勾住了她的脖颈,滚烫的唇再度向她贴了来,身子几乎是挂在了她身上。

黑暗将最后坚守那些隐忍与羞耻都剥开了。

也许没有了光,让洛神自在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端着她那最后几分冷冽,而是完全向师清漪敞开了她。

师清漪浑身发抖。

洛神居然在咬她唇。

洛神每每这时候,定力比她要好上多了,她以前总在洛神面前腰酸腿软,洛神表面上却总能不紧不慢地拿捏她。

现在洛神却克制不住得在咬她。

师清漪此刻留存在脑海里最后那点清醒终于消失殆尽。

她在黑暗中一边回应洛神吻,一边带着洛神往前走,洛神随她亦步亦趋地后退,两人走了几步,洛神后背抵在那块竖着脉晶巨石上。

柔软的脉晶苔此刻成为了毯子,垫在洛神身后。

师清漪的身子凑去,压着她,吻得越发热烈。只是她看不到洛神模样,只能凭借黑暗中洛神急促呼吸声,来想象洛神此刻该是怎样一副惑人的姿态。

她越是想象,越是难以自拔,吻得更重。

洛神大概是感觉到了疼,含糊地唔了一声。

师清漪蓦地醒神来,知道自己又没能控制分寸,顿时心慌得不,只能勉强定住内心那股乱蹿的邪火,将唇偏开了去。

洛神得了片刻的歇息,在她耳边道:“……清漪。”

师清漪抚摸着她的脸,哆嗦着轻声应着:“嗯……我在这。”

黑暗中听来,师清漪甚至觉得洛神声音都带着湿意。

洛神道:“我觉得我不像自个……自个了。”

师清漪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她也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更能明显地感觉到洛神样的变化。换做平常,洛神绝对不会在她面前样,简直是她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一幕。

变化是十分奇怪的,从理智上,她很清醒地认知到了一点,但从情感上,她宁愿自己不要去追究得那么清楚。

如果能和洛神停留在此刻久一,那该多好。

“是气泡不对劲,你仔细想想……鱼浅先前说的话。”洛神嘴上虽是这样明白地说出了口,但她的手却像是不受控制似,主动牵着师清漪的手,往她衣襟深处送去。

师清漪的手摸到洛神衣服底下白雪之上,手指顿时烫得不。

她脑海里想起鱼浅说的,什么锁骨底下那簇鳞片是属于私房话范畴,而气泡又是从那簇鳞片里冒出来的,再结合后她和洛神进入气泡以后的异状,也能猜到的确是气泡有古怪。

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指尖碰到洛神肌肤,正要说话,洛神却又攥着她的手,重新将师清漪的手拿了出来。

师清漪:“……”

洛神:“……”

“清漪,我不想你瞧见我般。”洛神声音低不,正如她一边将师清漪的手勾进去,一边却又将她的手送出来,充满着矛盾。

师清漪忙说:“夜明珠已经帮你收起来了,我看不见。”

“……你那双眼夜里也能瞧出轮廓。”

师清漪连忙闭上眼:“我现在把眼睛闭起来,我发誓,绝对不看你。”

似是寂静了片刻。

师清漪感觉洛神手摸到了她的脸颊上。

洛神又对她道:“我……不该如此。”

师清漪怜极了她,知道她此刻前退两难,深呼吸了下,将心底那股子快要蹿出来的火焰压下去,说:“我抱你出去,我好像受到的影响没有你么深。”

“不出去。”洛神双手勾着她的脖颈。

师清漪呼吸滚烫,又是一怔。

“我不……出去。”洛神声音这低得几乎无法听清,但师清漪捕捉到了,像带着几分受不住的轻哽,又似是在她面前放娇,再度说道。

师清漪没忍住,一下抱她更紧了。

只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都给她,只怕还不够。

“我不可待在此处。”洛神勉强道了声,说话又开始前后矛盾。

“你……到底是想出去,还是不想出去?”师清漪心底被她化得一塌糊涂,觉得她楚楚可怜,又觉得有好笑,喘息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