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不妥
见洛神都这样坚持了,师清漪然依她,收回手,轻轻说:“好,你个走。”
不过师清漪心里越想越觉好笑,这黑心肝平常不要脸的时候,她简直叹弗如。但一旦洛神似眼前这样要起脸来,面皮却薄,连一举一都是拘谨的,但外头却包裹着她那份冰雪的骄傲。
洛神从脉晶巨石的边沿站起来,身子微有些晃,师清漪在一旁着,生怕她会脚步踉跄,下识就要去扶,洛神侧过脸,幽幽瞥了她一眼。
师清漪赶紧双手抬起,说:“我不扶,你慢着点。”
洛神端着面色,脊背绷笔直,迈开步子往后头的昏暗处走。
师清漪将夜明珠的小袋子开了一道小缝,用那微弱的光照着路,紧跟在洛神身侧,时刻注她的步伐,一旦发觉她有任何不适,也好及时顾到她。
最终洛神走到后面一块脉晶石旁坐了下来,道:“你去会鱼浅与濯川罢,我在此歇息片刻。”
说到这,她了师清漪手里装夜明珠的小袋子,道:“……记离我远一些,再取出来。”
师清漪笑着说:“放心,保证走远远的,不让她瞧见你这副模样。”
洛神默默地觑着她。
师清漪被她盯了,越发笑明媚。
不过刚才玩笑归玩笑,她现在是出认真考虑,说:“我也不能离你太远,你暂时不想被人瞧见,定然也不愿彻底打开夜明珠,你一个人坐在此处,我不放心。我在气泡那里与她会合,那里能瞧见你的身影,你可好?”
“好。”洛神明白她的担心,点头应允。
“那你在此等我回来。”师清漪说:“夜明珠袋子至少也要开一个口,否则隔远了,我会瞧不见你。”
“嗯。”洛神取出袋子,依言照做。
师清漪离开洛神所在的脉晶石,往气泡处走去。走到半途,她回头了一眼,洛神已经转过去背对着坐着,银白色狐裘披在身上,背影有些冷寂。
鱼浅和濯川一人拿着一颗夜明珠,在附近那些纵横交错的脉晶巨石堆里穿梭。
兆脉底下如今暗敌环伺,她也不好高声呼喊,以免惊了什么蛰伏的东西,只能这样静悄悄地找寻。
濯川一直找不到她两人的踪迹,越想越懊悔,低声道:“鱼,我实在不该……”
“不该什么?”鱼浅道。
“我不该在气泡中耽搁那些时,应当早些出来……寻她。”濯川红着脸,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着地面。
她心里既愧疚着急,师清漪与洛神两人不道气泡的效用,万一两人在气泡中待久了,情难禁,没有任何遮挡准备,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之前听鱼浅说这气泡的秘密时,她就已经担心上了,等她在气泡里切身体验了一回,见识到那气泡的厉害,那份担心顿时加深了无数倍。
“阿川,你莫要责。”鱼浅道她家阿川是个真正经的实人,遇到这种情况,定然会把责任担在己身上,安慰道:“是我未曾考虑妥当。我受气泡的影响要轻一些,原本是可以将你及时带出来的,但我瞧见你那副模样,我实在忍不住。”
濯川只觉头发尖都是烫的,连忙攥着她,悄声道:“现下不是在气泡里,你莫要……莫要说出来。”
鱼浅点点头,笑道:“好,我不说。”
但她这辈子定要牢牢地记气泡中的这段时光,半点都舍不忘。
这是她第一次和阿川待在气泡里。
以前她考虑到阿川是凡人之躯,恐怕受不住那气泡的催情效果,也就从来没有将那气泡拿出来给阿川用过。
今日偶然之试了下,她的初衷也只是想和阿川说一说私房,没想到最后竟有这样的惊喜。
在气泡里,阿川凑近来吻她时的人模样,在她面前主解衣,有红着脸向她说的那些平常难以听见的大胆且直白的言语,等等阿川的这一切惑人之色,都在气泡的影响下,向她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有好几次恍惚,鱼浅一面轻抚着濯川的身子,一面却以为己是在做梦。
潜识里,她总觉己实在是有太久没有和阿川亲密了,常说鱼水之欢,如果鱼离开了水,哪里有什么欢爱的存在。但阿川明没有离开过她,她仍旧每日相见,也时有欢好,但她不道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刚才她抱着阿川时,竟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恍然,只恨不尽己的所有,去疼爱她。
濯川担忧鱼浅有时对这些口无遮拦,忙嘱咐道:“鱼,待会若是见到她,方才我在气泡中之事,你也……莫要告诉。”
“放心罢。”鱼浅挨着她,挽上了她的胳膊,双眸澄澈,道:“旁的我许是有些不真切,但你我在气泡之中的所言所行,定然是私房的范畴。你不让我在外头说私房,我便不说。”
濯川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走了一阵,鱼浅道:“我感觉到我的次鳞就在附近,应是寻到她了。”
濯川心急之下赶紧抬眸去,终瞧见一个身影立在一块竖着的脉晶巨石旁,那人身形纤细高挑,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正在晃来晃去,朝她示。
“是师师。”濯川认出了那身影,连忙与鱼浅快步奔去。
三人在脉晶巨石旁成功碰了面,师清漪说:“我瞧见鱼浅你的次鳞亮了,晓是你在找,便在此处等你过来。”
气泡与外界隔绝,她在气泡里没有任何顾虑,也就不用遮掩,与洛神说的时候,都是用的平常的现代用语习惯。
出了气泡以后,这兆脉底下既有“眼睛”,有“耳朵”,她暂时不能让鱼浅和濯川道她只是身处梦场的残酷真相,交谈之时,用回了之前的古腔古调。
而且两种措辞转换十心应手,面色更是不出半点异样。
她的狡黠与然,总是让她的伪装起来那样.衣无缝。
只要她想骗,几乎没有人能逃过。
当然,那个骗人的祖宗除外。
鱼浅目光四下打量,没有瞧见洛神的身影,问师清漪:“洛神在何处?怎地未曾见她。”
师清漪抬手指向洛神所在的位置,鱼浅和濯川两人循着她所指去,就见洛神背对着她坐在后头的一块脉晶石旁,身边的夜明珠的光十微弱,显然是被袋子遮挡了。
“她为何一人坐在那里?”鱼浅不解道。
师清漪随口找了个理由:“她在那里歇息。”
“为何非要在那里歇息?有何特别么?”
师清漪目光无辜,说:“那块脉晶苔格外柔软,在那里歇息会舒服些。她让我在此等你,快便会过来。”
趁着她二人说之,濯川目光一瞥,到了旁边的那个气泡。
一瞧见那气泡上盖着的脉晶苔,濯川面色顿时变了,向师清漪小心问道:“师师,你为何会将这脉晶苔盖在气泡上?”
其实她当然道盖脉晶苔的原因,脉晶苔厚重,是一整片的,是这兆脉底下目前唯一能找到的遮挡物。
也正因为她道,见的那一瞬,她才会吓一跳,慌忙向师清漪问询确认。
毕竟她和鱼浅也用上了脉晶苔。
原本鱼浅的确只是想与她说几句私房,两人放置气泡的位置就在她几人先前交谈之处,甚至远远地能见那些休憩的兆脉神官。
但是说着说着,濯川就有些浑身燥热,气泡的通透也越发让她觉难堪,鱼浅察觉到了她的不在,就带着她换了一个旁人不到的僻静之处。
换了地方之后,濯川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眼底潮湿地央求鱼浅将气泡遮起来,鱼浅环视四周,就割了一块脉晶苔将那气泡从上到下,遮严严实实的。
这一遮挡,顿时减去了濯川的不在。渐渐的,两相纠缠之下,濯川连衣衫都褪了个差不离,被那气泡的气息缠差点就失了态,而且她吻了鱼浅的催情鳞,效果更是加倍的,几乎是带着哭腔求鱼浅要她。
等鱼浅的手指摸到她腰侧,要往下的时候,濯川打了个哆嗦,缓过些许理智,眼角含泪地说不可,这气泡如斯厉害,她去提醒师清漪与洛神。
她为人正直,会认为如果不去提醒而酿成大祸属己的过错,但她被气泡禁锢着,理智想要出去,身体却放浪根本出不去,那种进退两难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如果不是最后鱼浅她实在难受,将她的衣衫穿好带出来,只怕濯川要被这气泡折腾死去活来。
师清漪听濯川这么问,心里回想与洛神在气泡中的种种,脖颈也热了起来,面上却不声色地说:“此处不方便说,我三人进气泡说罢。”
濯川立时大惊失色:“不……不可再进去。”
师清漪观察她那面色,道她估计也被气泡折腾够呛,与她颇有几同病相怜了,嘴上说:“进气泡说,无妨的。”
她本就道鱼浅和濯川会过来,原本是有时将那脉晶苔去掉的,但她特留下,就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外界窥探窃听不到的地方,以便与鱼浅和濯川交待几句重要的。之前她几人难进行安全的沟通,多想法都难传达,现在是最好的相商机会。
虽然气泡有弊端,但眼下除了气泡,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濯川冷静下来,察觉到师清漪一直在强调要进气泡,却不直接解释,也猜到师清漪要与她说的是不方便在外说的,就委婉地问一句:“师师,可要说许久么?”
师清漪憋着笑,脸上佯装对一切都不情:“只有几句罢了,快便出来。”
濯川这才情绪微缓,道:“若只片刻,那然可以。”
“难道进气泡的时限竟有何讲究么?”师清漪故问。
这回轮到濯川局促道:“进气泡说罢,我告诉你。”
鱼浅见师清漪神色如常,似乎没有感受到气泡的异样似的,道:“师师,你先前在气泡里说私房,莫非只说了片刻便出来了么?”
“私房?我未曾说什么私房。”师清漪面不改色:“只是与洛神商量了些要紧事,商量过后,便出来了。有何不妥么?”
濯川听了,心中的责总算消去不少,好没有造成什么不了的影响,道:“没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