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梅文瀚的府邸前,烈日炎炎,却也把很多事情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了。
赵清妡和乔隽西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答案已昭然若揭。
偌大的F国,梅文瀚想要竭尽所能保护的人;
一个代表着国家形象,名誉不容受损的人;
一个长得跟洛纪元如出一辙的人。
这三个条件的交集最后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赵清妡不由地唏嘘了一下。
“现在去哪儿?”乔隽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如果赵清妡想闯贝瓦兰廷,他也会舍命相陪,为她保驾护航。
“回去。”赵清妡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回酒店。”乔隽西绅士地体贴开了车门。
回去的一路上,赵清妡都有点沉默。她试图用现有的所有线索来还原事情的真相,但是她没办法去还原母亲当年所经历的一切,从爱情到死亡,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那个人是不是始终都用假身份在与母亲恋爱?
“我与我母亲有多像?”沉默良久之后,赵清妡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乔隽西怔忪了一下,而后抬眸望向赵清妡,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美丽无边的身影,“在我看来,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脸颊的弧度,手指骨骼的轮廓,乃至脖颈的长度在我脑海中都有清晰的尺度,无人能及。”乔隽西一丝不苟地说道。赵清妡在他心里,是无法用任何人来丈量的。
赵清妡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猝不及防。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乔隽西……”赵清妡唤他的名字,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嗔怒的情绪,现在不是表现他深情的时候好吗?
“我说的是大实话。”乔隽西眼神清澈地盯着赵清妡看了几秒,而后才给出了赵清妡想要的回答:“应该是像的。王之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就觉得你身上有你母亲的影子?梅文瀚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一种怔愣的目光。”
赵清妡点点头。心里仿佛有了主意。
“你打算做什么?”乔隽西平静地问她。这个时候,他有点猜不透她,不过不管赵清妡打算做什么,他都会奉陪到底就是了。
赵清妡对上他温柔沉静的眸子,心里渐渐安宁下来,“如果你是我,你打算怎么做?”赵清妡尚未理出清晰的头绪。
乔隽西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以特别平和的语气说出了一番气魄十足的做人准则,“有句话说的很好,完全能概况我为人处世的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还他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赵清妡完全能够明白乔隽西的这种不容侵犯的心态。
“我想回去再看一遍婚礼现场的视频回放。”虽然赵清妡知道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真相,但是她还是想找到一点证据来证实所有的推测。
乔隽西很清楚赵清妡想看哪一段视频,所以回到酒店的时候直接就为赵清妡调到了怀泱国王证婚的那一段。
赵清妡尤为专注地盯着视频里的画面。随着画面一帧一帧地播放,赵清妡还是能从东方无琼的举止中找出些许破绽。尽管他们早已习惯了以最完美的一面来示人,仿佛所有的表情,眼里的神光,走路的姿态,肩膀倾斜的弧度都是经过反复排练的。但是赵清妡还是从反复的观察中找到了些许破绽。之前没有看出来是因为没有锁定怀疑对象,一旦你怀疑了那个人,那么她细微的反常动作都会成为佐证你推测的证据。
“你看到了吗?当你揭开我头纱的那一刻,东方无琼优雅的笑容僵了一下,变得不自然了。之前她的神色里是带着几分傲气的。这是不是说明她心虚了?”虽然赵清妡的这一番猜想听上去有点勉强,毕竟法官在判定一个人罪行的时候不可能仅凭嫌疑人心虚的样子。但是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女人的直觉和感知有着神奇的力量。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昨天我迎接怀泱国王夫妇的时候,王后问了句:’新娘呢?’当时我觉得她问的有些刻意,但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她这句话的确有点突兀和多余。或许她得到的消息是,你作为新娘并不能在婚礼上出现,所以她才提前试探我的反应。”
乔隽西和赵清妡基本已经达成了共识,长久以来,一直对赵清妡搞破坏的人就是东方无琼。而且她还挑拨了王安意和赵清妡的关系,使得她们亲姐妹反目。而东方无琼这么做的动机也非常明显,爱恨情仇,完全说的过去。
“还有她这个握拳的动作,是不是也说明她看到我出现在婚礼上很震惊,甚至是愤怒。因为她知道她的计谋没有得逞。”东方无琼的反应和赵清妡之前的猜测基本上是吻合的。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地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了。
之前看视频的时候,赵清妡就被她的看似温婉优雅的表情给欺骗了。
“谁能想到本该母仪天下的王后,内心竟如此狭隘和恶毒。”乔隽西真是没想到。
其实坐到东方无琼这个位置上,应该内心平和,心系天下才对。乔隽西实在不能理解东方无琼的做法。或许她不做这些,赵清妡就不会想到要去寻找始作俑者,更不会有寻找亲生父亲的想法。她大可以逍遥自在地当她的王后。
“不过怀泱国王的反应似乎太过于平静了些。是他伪装得太好了吗?”如果说东方无琼的破绽尚有迹可循,但贝怀泱看到她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了。
“好了,别纠结了,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我们就去贝瓦兰廷问问清楚。”乔隽西不想再做无意义地推测了。
“可是贝瓦兰廷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我们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赵清妡嘟囔着嘴看向乔隽西,或许贝怀泱根本就不想见他们。
这时,赵清妡的电话响了,赵清妡瞥了一眼手机,是贝七夕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