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最后,东方无琼阴森森地道:“祝你一切顺利。希望能够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对了,你别想着跟我耍花招,我会派人暗中跟着你的。”
赵清妡没有做声。
东方无琼的这句话听着太过于虚张声势。
若是她真的派了人跟踪王安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跟她打电话的王安意是别人冒充的?
而事实上,东方无琼的身份带给她诸多限制。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办法去做。一旦被人揭穿身份,给王室的声誉染上污点之后,她很有可能会遭到王室的谴责,甚至有可能被驱逐出王室。
所以东方无琼这些年来都如履薄冰。只可惜终究敌不住爱恨情仇。
不过后来,赵清妡倒是明白东方无琼为什么说了。
她派了贝七夕来打探消息,或者说是利用了贝七夕。
那是两天之后了。早上的时候东方无琼就往王安意的手机上打电话了,问她事成了没有。
赵清妡直接按了拒接。
这在东方无琼看来是个信号。
第一种可能,王安意是个骗子,拿钱走人了。
第二种可能,王安意成功了,眼下正是赵清妡捉奸在床爆炸的时候,所以她不方便接电话。
一想到第二种可能,东方无琼冷傲的面孔上便多了一些得意的神色。赵清妡的幸福终于葬送在自己姐姐手中。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别的女人,跟乔隽西发生这种关系,或许赵清妡还能将就和容忍。但是这个人是王安意,是自己的亲生姐姐!这就尴尬和纠结了。
依着赵清妡的个性,是绝对忍不了的。即使一时间她可以努力说服自己原谅,但是这件事会像一根鱼刺,一直扎在喉咙口,怎么也无法取出。最后还是要陷入崩溃的。
对于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东方无琼再熟悉不过了。
她稍稍按捺了一下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然后喝了口茶。眼前仿佛绽放出胜利的曙光,她整个人渐渐变得从容起来。
她忽然感觉今天倾城的空气尤为清新,今天倾城的温度特别舒适,今天倾城的风景格外秀丽。
她心情甚好地将一小壶茶都品完了。
而后她再次拨通了王安意的电话。
这一回,赵清妡接了。
“希望我听到的是好消息。”东方无琼抢得说话的先机。
赵清妡沉了沉气,“放心吧。他们已经开始冷战了。”
“乔隽西没有认错低头?”东方无琼试图打听出更多的细节以获得满足感。
赵清妡知道东方无琼是在试探自己,不过她还是表现得很淡定,“这个我倒是没看到。乔隽西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向赵清妡低头认错。不过发生了这种事认错有什么用。赵清妡当时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大概她是没想过乔隽西会背叛她。不过她要是想让乔隽西一直低三下四地恳请她原谅,以坐实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那也是不可能。乔隽西的心气那么高。”
东方无琼越听越觉得欣喜,忽然觉得花50万美元图心中一记痛快也是值得的。
“好,你密切关注他们的动态。”东方无琼希望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东方无琼的弦外之音是:等赵清妡跟乔隽西闹离婚了你马上通知我。
赵清妡几乎都能想象出东方无琼在电话那头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不敢相信一个人竟可以这般恶毒。
当然,东方无琼并不全然信任王安意。
她想了想,然后便想到了贝七夕。
于是便打了个电话到贝亲王府,邀请贝七夕和叶贤英到贝瓦兰廷做客。
贝七夕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那个本该在阿拉伯访问的人前两天竟突然出现在那场晚宴上,弄得她措手不及。
她怕去贝瓦兰廷又会撞见他。
但是她没有理由拒绝。
果不其然,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贝聿铭在她们开饭的前一刻坐到了餐桌上,与她们共进午餐。
所以这顿饭贝七夕吃得心不在焉。偏偏贝聿铭刚好坐在她的对面,害得她都不敢抬头,于是只扒着碗里的白饭。
东方无琼见状,忍不住问她,“七夕,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只吃饭不吃菜啊。”
贝七夕魂不守舍地“啊”了一声,有些反应迟钝地道:“没有啊。”说着她就把筷子伸到了最近的一盘菜——烤茄子。
这道菜算是F国的一道名菜,里面放了大米、小麦、肉末、蔬菜,再配上蒜泥调味,最后抹上黄油和芝士放在烤箱里烤出来,十分美味。
但贝七夕向来不爱吃蒜泥,所以对这道菜有忌讳。若是她想吃,叶贤英就会吩咐厨房不添蒜泥。
这会儿,叶贤英还没来得及提醒,便眼睁睁地看着贝七夕夹了一撮蒜泥吃进了嘴里。
并且吃完了,贝七夕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叶贤英着实诧异,“七夕,你什么时候学会吃蒜泥了?”
贝七夕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捂着嘴说了句“不好意思”便匆匆离席跑到了卫生间。
然而即使吐掉了,蒜泥的味道还是充斥着整个口腔,贝七夕漱了好几口水,还是无法消除那浓重呛人的味道。
她深深皱着眉头,无比后悔前来赴宴。
早知道贝聿铭会共进午餐,说什么她都不会来的。
虽然吃到现在她也没吃上几口饭菜,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要消化不良了。
稍稍缓解了口腔里的不适,贝七夕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迎面便撞上了贝聿铭。
她的目光与男人眸子里精深的光芒在空气中不期而遇,心陡然突突跳起来,贝七夕赶忙撤回了自己的视线。
“喝杯温牛奶,能够去除蒜味。”贝聿铭扬声道。
动听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贝七夕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谢谢。”过了几秒,她便不客气地从贝聿铭手中接过了那杯牛奶,喝了下去。
“慢慢喝,小口慢咽才有效果。”贝聿铭好心地提醒道。
贝七夕刚灌了一大口,听贝聿铭这么说,险些呛着。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