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七夕扬着粉嫩的脸蛋,一板一眼地道:“老师,我就是这个班的。”
说着贝七夕便熟门熟路似得走进了教室,骨碌碌地眸子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老师见她有股韧劲儿,长得又十分可爱讨喜,便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你说你是这个班的,那你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贝七夕很干脆地回答:“我叫贝七夕。”
姓贝?
看来是皇亲国戚。
难怪小小年纪,身上自有一种不可小觑的尊贵气质。
这时,校长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艾老师,今天你们班上会来一个三岁的小朋友,她直接上大班,还请您费心多照顾一下。”
贝七夕听到后便张开了小巧玲珑的嘴儿,糯糯地开口,“校长爷爷,您说的那个小朋友就是我。”
艾艺恍然大悟。
一边应下了校长的嘱托,“您放心吧,校长。”
一边张罗好贝七夕的诸多事宜。她指了指最前面空着的座位,对贝七夕道,“那你就坐这儿吧。”离讲台近,也方便照顾。
贝七夕嘟了嘟嘴,有点不乐意。
其实她想坐在贝聿铭旁边,只可惜那边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于是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因为贝七夕突然说直接上大班,弄得贝哲泱和叶贤英有点措手不及。所以昨晚夫妻二人临时给贝七夕恶补了一下上课的规矩。
好在这会儿贝七夕都还记着,上课还算老实。
皇家幼儿园跟一般的幼儿园有所不同。别的幼儿园可能就是提供孩子一个集体玩乐的环境,对孩子的行为进行一定的规范和约束,为孩子上小学奠定一定的基础。
但皇家幼儿园是为了培养未来的精英人士而设的。所以它的宗旨是要开发小朋友的智力,培养他们的创造力和学习能力,完善和健全小朋友的人格,并结交一生有益的朋友。所以他们必须保证进入皇家幼儿园的孩子都是可塑性极高的好苗子。
可想而知,皇家幼儿园的入学门槛是极高的。不仅仅是入园那一年要进行面试,小班升中班,中班升大班,都要经过一定的考核。考核不通过,就很有可能会被筛下,无法再在皇家幼儿园继续学习。
所以艾艺本能地认为,贝七夕是个聪颖过人的小朋友。否则又怎么能得到校长的赏识。要知道这所学校也是一所贵族幼儿园,这意味着在这里上学的孩子非富即贵,因为普通家庭的孩子根本无法承受每年贵得离谱的学费。
这也就决定了,校长没办法给任何人开后门。因为一旦开了先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如果学生都是用钱砸进来的话,皇家幼儿园便无法达成完全精英培养的目的了。
所以艾艺觉得贝七夕一定是属于天才那一类的,因为自幼儿园开办以来,还没有一个小朋友是连跳两级直接上大班的。
艾艺想对贝七夕的实力探探底。
刚好这节课是数学课。于是艾艺便在黑板上出了几道四则运算,准备考一考贝七夕。
结果艾艺刚出完题转过身,便看到贝七夕高高地举起了小手,小脸涨得红彤彤的,好像很心急的样子,唯恐回答的机会会被人抢了去。
艾艺见她这么爱表现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本来她就想点贝七夕的名字,为料想她会这么主动积极。
“贝七夕,那你来回答。”
贝七夕“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带着哭腔道:“老师,我想尿尿。我要憋不住了!”
艾艺愣了一下。因为她班上的学生都五岁了,这种问题都可以自己解决。
所以当她看到贝七夕一边扭屁股一边跺脚时,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隔了好几秒,她才一把抱起贝七夕快步往卫生间走。
结果可想而知,贝七夕没能憋到老师给她解开裤子,把自己的裤子尿湿了。
艾艺特地取了一条小毯子,把她裹着给抱回来了,抱到了休息区的小床上。
虽然只有三岁,但贝七夕也已经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缩着小脑袋,害羞地不敢看任何人。
小脑袋瓜里都是,好丢人呀,现在连裤子都没得穿了。
艾艺本想打电话给家长,让家长给送裤子过来。
然而那时候通讯远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只有固定电话。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没人接,艾艺最后只能放弃,另想他法。
艾艺想到的办法就是替贝七夕问班上的小朋友借一条裤子穿。
”哪位小朋友还有多余的裤子,能不能借给我们的贝七夕小朋友?助人为乐可是老师常常教给大家的,小朋友之间要互帮互助。”
然而大家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没有!”
“老师,我没有!”
小朋友们一个个积极地回答。
这时贝聿铭起身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从中拿出了一条干净的裤子,往贝七夕身旁一扔,“快穿上吧。”
都上学了,还能尿裤子,他都替她感到害羞。
如果可以,真不想承认这个麻烦精是他妹妹。
贝七夕完全没有感受到贝聿铭的嫌弃。她反而很开心,拎起裤子就朝着老师喊,“我有裤子穿了。”
贝七夕和贝聿铭差了两岁,所以贝聿铭高了贝七夕一大截,这也决定了贝聿铭的裤子对于贝七夕来说会嫌大。
贝七夕卷了两层裤脚。
“等回去了,我就把裤子还给你哦。”贝七夕表现得很有礼貌。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不用了。我才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贝聿铭小小年轻,就表现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场和一丝丝的霸气。
贝七夕听了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耐心地纠正他,“我是你妹妹,不是别人。”
贝聿铭白了她一眼:“……”这个小蠢蛋。
贝聿铭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原则,“我说的别人包括所有人,也包括你。”
“为什么?”贝七夕正式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开始上线。
贝聿铭脑门抽搐了一下,他最讨厌听到贝七夕问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