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有不测风云,初晓还是觉得这样的大晴天,下雨的机会比较少。
“我赌不会下雨,时间到傍晚。有个时间段好一点。”初晓补充着,“在这个时间内,如果不下雨,我就赢了,如果下雨,我就输了。”
华宸浅笑,“好。”
“爸爸。”
小咏拿着一片她觉得挺好看的黄叶跑回来,初晓先伸手把女儿抱起来,“小咏,热吗?”她用手摸了摸女儿的额,没有发现有汗。
“不热。”
小咏举起自己捡来的黄叶,先问着妈妈:“妈妈,这叶子,黄的。”
“是呀,叶子黄了才会掉下来。”
“为什么?”
“因为叶子黄了呀。”
“为什么叶子会黄?”
初晓被问倒了,叶子黄了就会掉下来,这个谁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叶子会黄,她回答不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小咏仰着小脸看着妈妈,等着妈妈回答她的问题。
初晓回答不了,赶紧把宝贝女儿塞到华宸怀里,笑道:“这么多的为什么,我回答不出来,你来,我去看小宇又在看什么。”
华宸微笑地抱过了问题多多的女儿,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充满疑惑,喜欢问为什么。
“爸爸”小咏充满了期待地望着爸爸,在小丫头的心目中,爸爸是万能的。
华宸解释道:“树叶是含有绿色素的,故而树叶是绿叶,但同时它们也含有红色素,黄色素等多种色素。一般到了秋天,绿色素褪去,红色素、黄色素便会露了出来,所以叶子便会变黄或者变红。”(这是去百度搜来的答案)
小咏似懂非懂的,很快她又问:“秋天才黄?”
现在可是夏天呢,怎么她也能捡到黄叶?
华宸浅笑,摸摸女儿的头,“一棵树那么多的树叶,总会有几片黄叶的,当然,秋天黄叶更多。”
“爸爸,好看。”小咏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对华宸说她捡的黄叶好看,孩子的世界单纯,对颜色的认知也不如大人,大人看到黄叶,什么反应都没有,小孩子捡到了一片黄叶,反而会觉得叶子黄黄的很好看。
华宸微笑点头,肯定了黄叶的好看,然后小女娃特别的高兴,便把黄叶送给她最爱的爸爸,然后她自爸爸的怀里滑落,又去捡更多更多的黄叶。
因为爸爸也说好看,她把叶子送给爸爸的时候,爸爸很开心,小丫头最喜欢的便是她的爸爸,爸爸开心,她也开心,便想着送更多的叶子给爸爸,这样爸爸就会一直开心。
孩子的心理活动,初晓摸不透,她看到女儿不停地去捡黄叶,连儿子都跟着一起捡,兄妹俩捡到黄叶后就拿过来,放在石凳子上,每次,华宸都会微笑地摸摸孩子的头,兄妹俩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捡得更欢了。
“你这是让孩子们捡黄叶回家当柴烧呀。”初晓笑着近前,华宸伸出手去牵她,初晓顺势地握住他有力的大掌,那温厚宽大的大掌总能带给她一股安定。
“孩子们觉得黄叶挺好看的,他们捡得欢快,就让他们捡吧,这是童真童趣,我们大人觉得没意思的事情,在孩子的世界里却是一件有趣的事。我们不用阻止他们,陪着他们便好。”
初晓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打趣地说他:“你不去当老师太可惜了。”
“我能教好我们的儿女就不错了,没有本事教别人家的孩子,就不去误人子弟了。”华宸的书房里有很多关于育儿教育的书籍,他们家过于富裕,他兄弟四个只有他结了婚,两个小家伙等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果他不狠抓教育,孩子们很容易会被宠坏。
孩子是一张白纸,家长在白纸上面描绘什么,他们便会学到什么。
“这太阳怎么还不下山呀,真想咻一下就到傍晚。”
“这样你就赢了,对吧?”华宸笑着,趁孩子们没有看过来,飞快地在她的唇上戳了一下,初晓本能地看向儿女,幸好兄妹俩忙着捡树叶,没有看到。
她还是轻推一下华宸,低嗔着他:“要是被孩子们看到,下次直接问‘二叔会亲顾阿姨’吗,华良会被吓到碗都摔碎的。”
想到儿子的童言无忌,华宸也笑了笑,他也很意外儿子居然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来,把他们都惊呆了。
“老公,你说,华良和顾医生会不会擦出火花?”
“目前来看是不会的。”
以后就不敢说。
不过,只要初晓的脚完全康复,可以正常走路,不需要再做复健的时候,顾医生也就不会再来华家,以华良不喜欢见到顾医生的心态来看,两个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没有见面的机会,如何擦出爱的火花?
“华良老是叫顾医生做美女,我以为他们俩会有戏呢。”
华宸顿了顿,说道:“顾医生的闺名就叫做美女。”
初晓愣住,“顾美女?”
华宸点头。
“这名字……好特别。”初晓总算明白为什么小叔子会叫顾医生做美女了,她还以为华良是在调戏顾医生或者对顾医生有点意思呢,原来人家顾医生的大名就叫做顾美女。
清凉的后院里,夫妻俩相依相偎地坐在树底下的石凳子上,看着他们玉雪可爱的儿女在捡树叶,两个小家伙做一件事非常的有耐心,捡树叶便一直捡树叶。
这都是华宸平时教出来的好习惯。
“轰隆——”
冷不防,打雷了。
初晓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打雷的?晴天雷?还是真的要下雨了?
她拿开华宸揽着她肩膀的手,起身走到没有树的地方仰望高空中的太阳,然后沮丧地发现,太阳公公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根本就没有太阳的影子。
高空中,乌云渐渐靠拢,风,越来越大。
雷声一阵阵的。
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还没有到傍晚呢。
初晓想到打赌,她要输了,颇有点不甘心地走回来,嘀咕着:“大晴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的。”
孩子害怕打雷,雷声一响,两个小家伙就像后面有猛兽追赶他们一样,没命地跑到爸爸的面前,像两只小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爬上了华宸的大腿。
华宸知道孩子怕打雷,搂抱住他们,轻声安抚着:“别怕,那是打雷,爸爸在呢。”
听着爱妻的嘀咕,华宸笑道:“现在阳历是六月,六月的天如同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初晓撇撇嘴,输势尽显还不甘心地说:“不过是打雷,还没有下雨呢,风大,说不定风会把乌云吹散,这雨就不下成了。”
华宸只说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初晓顿时语塞。
她输定了!
“走吧,我们回屋里去,孩子们也该午休了。”华宸抱起了孩子,笑着对初晓说道。
见初晓输得很不甘心的样子,他宠溺地说:“你想去看公司的装修进度,就算你输了,我也陪你去看。”
“真的?”
初晓顿时欢喜不已。
华宸两边手都抱着孩子,腾不出手再去捏她的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你输了,我让你做什么,你也要做什么,愿赌服输。”
初晓自己坐回到轮椅上,华宸把孩子放到她的怀里,推着他的三个宝贝往屋里而回。
大雨即将来临,佣人们忙着去帮华立群把外面的分盆搬进他的花房里。
狂风乱吹,夹着电闪雷鸣。
“妈妈。”
两个孩子害怕,紧紧地搂着初晓,初晓也搂抱着他们,安抚着:“宝贝,别怕,爸爸妈妈都在。”
“他们兄妹俩最怕的便是打雷了,以前只要一打雷,就要我抱着他们,他们才肯入睡。”两个孩子都要抱,他力气是大,但抱的时间长了,还是会累的。
偏偏孩子在害怕的时候,又不肯跟保姆,只肯跟着他。
那会儿的初晓还对孩子不理不睬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抱紧孩子,安抚孩子的情绪。
初晓说了句:“我小时候也很怕打雷,一打雷,我就会吓得大叫,我弟弟不怕的都被我的尖叫吓到了,我总是一边尖叫着一边跑向我妈妈,我哥和我姐经常笑我胆子小。”
“这么说,小宇和小咏怕打雷是遗传了你的胆子小。”
初晓低低地笑,不接话。
华宸也笑。
回到屋门口的时候,豆大的雨点滴落。
华宸说道:“现在真的下雨了。”
初晓嘀咕着:“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输了。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完成的,我一定做,做不了的,我也会想办法去做。”
华宸垂眸看着她的头顶,“晚上再告诉你。”
初晓扭头仰眸看他,他垂着头,夫妻俩四目相视,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烈,初晓很快就不看他,免得被他眼里的炽烈烧着。
晚上再告诉她,初晓容易想歪,他的眼神那样炽烈,也怪不得初晓会想歪。
她没有追问,怕问出来的结果太肉麻,她在男女之事上,脸皮薄。
一家四口从后院回到屋里的时候,被站在自己房里阳台上的华真看到,华真从昨晚到今天就没有出过房间,伤心绝望的她,甚至都不想见人,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里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