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的脸“唰”地一下子红到耳根,蠕动着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被睡不可耻,倒是你,你敢睡吗?”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表情,有多么的可爱!
小脸红扑扑的,眼里明明全是羞涩和害怕,嘴里却硬是一副我是腐女我怕谁的表情。
殷安生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既然她敢挑衅他,他就敢让她哭着求饶。
他倒是看看,她能坚持多久,有多大的能耐。
他没说话,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大约五秒,然后不紧不慢地抽出裤兜里的手托住她,转身进了病房。
在病房门被他一脚踹上的那一刻,他清晰地看到尔尔使劲地吞咽了几下口水,此时脸上都是惊慌。
他没搭理她,朝那张窄小的病床走去。
人还没到病床前,尔尔就已经绷不住了。
“殷,殷安生,你要干嘛?”
一开口,她的声音颤抖得不行,吓得小脸都从红色变成了苍白色。
“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
殷安生将她放在病床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脸离她很近,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周围的温度陡然升高。
尔尔听到自己的心“嗵!嗵!嗵!”跟敲鼓似的,跳得厉害。
“殷,殷安生……”她结结巴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害怕过,她承认自己怂了,这男人她真的惹不起。
殷安生看吓得差不多了,于是身体起来了一些,问道:“还敢不敢满口胡言乱语了?”
尔尔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敢。”
“下次再胡闹,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殷安生站起身,扯了下身上的西服,“收拾一下,一会儿出院。”
等他出去了,尔尔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半天都没缓过来。
伸手扯了扯后背的病号服,已全然湿透。
事实证明,绝对不可以在狮子脑袋上拔毛,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尔尔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甘于认输的人,她喜欢挑战。
殷安生,我不过是现在还没做好准备睡了你,但并不代表我就真的害怕你。
门外那人凉飕飕的催促声又起,“尔心心,你是猪吗?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收拾不完,自己走回家!”
尔尔对着门口一通张牙舞爪,之后快速换掉病号服,一直磨蹭到五分钟时间到,这才不紧不慢拉开门。
看到殷安生在门外走廊里杵着,阴沉着一张谁欠了他几千亿般的臭黑脸,她眼珠子一转,正常走了两步,然后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栽去。
她算好了距离,所以不偏不倚,一头扎在了某人的怀里,旋即眼睛一闭,装昏倒。
“尔心心?”殷安生扶住怀里的人,叫了一声见她没反应,脸色顿时惊慌,低声骂了一句,“真是该死!”
弯腰将她抱起来,刚叫了声“医生!”脖子一紧!
他低头一看,怒发冲冠,“尔心心!”
尔尔吓得在他怀里一哆嗦,眼泪立马就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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