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太,这是殷先生需要做手术的风险责任书,你看一下,然后在右下角签名。”
时间并没有容许尔尔有太长时间的疑惑,护士已经拿着术前责任书让她签字了。
她皱了下好看的黛眉,接过来,并没有着急着签字。
因为她并不清楚殷安生这是生了什么病,居然需要做手术。
当然,即便是真的有什么病需要做手术,也不是她应该签字的。
一来,她不是他的太太;二来,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她不觉得,一对未婚夫妻分手后还能够做朋友,至少她没有那个度量。
“殷太太,殷先生需要马上做手术,你尽快看完签字。”护士似乎很着急,催促着。
尔尔抬头看她,似乎是有些发懵,愣了半天才问:“难道不应该看完再签字吗?”
护士张了张嘴,哼了一声,“那你就慢慢好好地看吧!”
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槽的,听着让尔尔特别的不舒服。
她拿着手里的所谓的风险责任书,想了想,给殷震云打电话。
她觉得如果殷安生真的出了什么事,身为殷安生的父亲,殷震云是应该知道的。
可是殷震云的手机却在关机中,联系不上。
沈瑞星人也联系不上,尔尔有些着急。
最后拿着手里的东西,去了服务台。
询问了殷安生现在所在的病房,她直接去了病房。
殷安生在病床上躺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
尔尔抿了抿唇,走上前。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又憔悴,而且整个人也比前阵子她最后一次见他瘦了很多。
他最近过的不好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护士推门进来。
“殷太太,你签完字了吗?”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做手术?”
问完,没等护士说话,尔尔紧跟着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还有,怎么知道他叫殷安生?”
护士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当然是从他的手机里知道的!”
“他的手机?”
尔尔这时候看到殷安生的手机安静地就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她走过去,将他的手机拿起来。
手机是关机的状态,她按了开机键,手机这才打开。
但是设置有PIN码,需要输入数字才能开机。
她怔了怔,“谁把他手机关机了?”
护士的表情不自然,“可能是医生,怕手机突然响起影响病人休息。”
尔尔将她刚才和这会儿的眼神表情都尽收眼底,未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心,低头对着手机,试了几个数字。
没想到居然解开了,竟然是他跟她订婚的日子。
心漏掉了半拍。
此时,尔尔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觉得憋胀又难受。
开机之后,还有一道手机锁。
她又看护士,问:“手机锁的密码呢?”
“你是他太太,你难道不知道?”
“我不是他太太。”尔尔纠正,“密码是多少?”
护士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从他手机里知道我的号码?”
“用指纹。”
尔尔愣了下点头,握住殷安生的手,从大拇指到小拇指,左手到右手,几乎都要试过来了,可是手机依然没有开锁。
就剩下右手的小拇指了,按照护士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正要试,护士突然叫住她,“殷太太,你先生的情况很危险,必须尽快做手术。”
尔尔顿住,抬头看他,“他得了什么病?”
护士吞咽了一下口水,动作很小,但还是让尔尔给牢牢地捕捉住。
“初步诊断是白血病。”
尔尔,“白血病?”
“嗯!白血病!”护士强调,但是却莫名地给人一种感觉,是自己在说服自己撒的谎是真实的。
尔尔很庆幸,自己此时拥有了倪尔的灵魂,能够一眼就洞悉人的内心。
她勾唇,却并未说什么。
只是心中的不悦却已经表现出来,哪怕是她跟殷安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也不希望他被人如此恶毒地诅咒。
更何况,他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得白血病?
一派胡言!
她忽然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叫殷安生呢?”
护士一愣,显然是没料到她怎么又绕回之前的问题了。
“怎么?不方便回答吗?”
早上在操场上,她跟殷安生有短时间的接触,但是她也很清楚,当时他的身上就带了一部手机,没有钱包。
因为天气热,他穿得很单薄,这大概也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得十分的休闲,运动鞋,休闲裤,POLO衫,头发有些乱,也有些长,像是许久没有修剪过,有些像现在流行的小鲜肉的发型。
护士抿了抿唇,明显的紧张,“我,我们医院有个医生认识殷先生。”
尔尔点头,这个理由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她没有再搭理护士,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隋吾和罗宇就到了。
“殷安生怎么了?”隋吾扫了眼病床上的人,很意外,仿佛变了一个人,瘦的太多。
“不清楚,护士说得了白血病,需要做手术,让我签术前责任书。”
尔尔说着,将桌上的责任说拿起来递给他。
隋吾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皱起眉,“你没签是对的。”
“嗯。”尔尔点头,她虽然笨,但并不傻,但随即却又问,“为什么哥哥?”
“这并不是一般的责任书,换言之,如果你签了,殷安生可能会真的死了,到时候你还承担连带责任。”
“啊?医院的责任书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
隋吾摇头,扫了眼病房,“谁给你的这个?”
“一个护士,那就是……”
尔尔扭头,却发现那个护士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离开了,“刚才哥哥进来的时候她还在。”
“罗宇,你去找一下那个人。”
罗宇点头离开。
尔尔被隋吾的表情给弄得十分紧张兮兮,“哥哥,出什么事了?”
隋吾抬头看她,揉了下她的脑袋,“没事,别担心。”
扫了眼病床上的人,又说:“以后还是离他远点。”
尔尔张张嘴,“知道了。”
不离远点还能怎样?他都是有妇之夫了,她才没想着要当第三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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