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陌笙看向不远处,果然,所有人手中的武器全都对准了她。
宁陌笙垂眸笑了笑,就听萧承钧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宫知道,宁公子身手了得,但是宁公子应当也明白,倘若宁公子伤了本宫,便是重罪。”
萧承钧这样的威胁让宁陌笙的唇角弧度更深了几分,淡淡道:“太子殿下多虑了,本公子若是要离开,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是拦不住的。”
“哦?”萧承钧话音未落,就见宁陌笙手微微一挥,下一秒,宁陌笙的身形动了!
她的动作丝毫不花哨,极为潇洒利索,径自冲向了树后的人——
宁陌笙的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萧承钧的第一反应就是厉喝一声:“莫要伤了宁公子!”
林中传来宁陌笙的一声轻笑,宁陌笙反掌为刃,径自劈向那人的后颈!
面对冲上来的人,宁陌笙没有丝毫犹疑,将第一个人作为屏障猛地一甩,借势接近了第二人就是一个过肩摔!
想要不伤了这宁公子直接生擒简直难于登天,众人心底都捏着一把冷汗。
萧承钧静静地负手看着,只觉暗暗心惊。
这个宁公子……
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片刻,他的人便倒得倒晕的晕,萧承钧见他素来引以为傲的暗卫狼狈至此,心底也有点不舒服,蹙蹙眉开口道:“放他走。”
萧承钧的暗卫心底也一片惴惴,刚刚他们分明看到宁陌笙一挥手,庄子里头的人就散了,然而被宁陌笙这么一纠缠,竟是一个都没有逮到。
萧承钧面沉如水,他们却是知道,萧承钧的心情很糟糕。
而一旦太子殿下的心情不好,就意味着他们要遭殃了。
然而罪魁祸首宁陌笙此时却是已经在几里地外了。
明朗正在那儿等着,见宁陌笙过来就是一脸的惊喜:“小姐……”
“嘘。”宁陌笙蹙眉。
她知道附近已经没人了,但是她不想冒任何风险。
走出去一段,宁陌笙方才蹙眉看向明朗:“你来做什么?”
“属下觉得有点担心。”明朗小声道。
宁陌笙叹了口气,伸手揉了一把明朗的头:“下次别来了,你若是被太子殿下看到,少不得又要给景王殿下惹麻烦。”
明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宁陌笙这才道:“不过话说回来,太子殿下的暗卫身手没有你们好。”
明朗笑眯眯道:“那可不是!我们那可是我们殿下训练出来的,和他们哪能一样?”
宁陌笙忍不住笑了笑:“自吹自擂,行了,该回去了。”
然而让宁陌笙意外的是,她换好衣服转了一圈回到宁府,就见宁府上下如临大敌,见宁陌笙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柳平茵走过来,小心地拉了宁陌笙的手,道:“你可算回来了,刚刚太子殿下的人来过,指名道姓要找你,见你不在,脸色很难看地走了。”
宁陌笙一怔,心说不可能啊。
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温婉而动人,哪里还有半点适才的肃杀模样?
宁陌笙看向柳平茵,问道:“几时来的?”
“也没多久,半柱香前吧。”不远处,宁陌晴幽幽地开口。
宁陌笙看了宁陌晴一眼,这才淡淡颔首应了:“恩,我知道了。”
宁陌晴很是大声地嗤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柳平茵担忧地看了宁陌笙一眼,拉了宁陌笙的手,轻轻帮宁陌笙拂去了耳边的东西,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笙儿,娘知道你和从前不一样了,你与那景王殿下太子殿下如何,娘心底虽然担忧,但是也绝
不会插手,只是你也是该小心些,这绿萼叶只在那东郊那边才有,你自己也要多留心。”
柳平茵没问,宁陌笙心底只有感激。
宁陌笙知道,柳平茵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看着宁陌笙转变,柳平茵心底若说是没有半点狐疑,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无论怎么想,柳平茵依然选择了包容和信任。
对于宁陌笙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伸手轻轻拥住柳平茵,低声道:“谢谢娘。”
柳平茵心情复杂地抬手,摸了摸宁陌笙的头发,低声道:“你啊……”
萧承钧再次来到宁府时,就见宁陌笙正在正堂坐着,和珠翠书蕊笑吟吟地说着话,她手中还拿着一个未完的花样,显然是给采薇胭脂铺准备的。
萧承钧站在门口,忽然怀疑自己或许真的是如众人所说,疑心病太重。
他没让小厮通传,宁陌笙显得有点意外,连忙起身给萧承钧见礼,一边问道:“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承钧沉默了一会儿,道:“适才,宁姑娘便在此处?”
他的语气很平静,不带有多少怀疑的意味,宁陌笙笑笑:“是啊,最近胭脂铺那边比较忙,马上就要换季了,配方也要多改上一改才是,太子殿下这是……”
“无他,”萧承钧盯着宁陌笙看了一会儿,这才淡淡笑了笑:“听闻,前阵子那西城开了个楼外楼胭脂铺,但是很快就换了牌匾。”
宁陌笙看向萧承钧,不知道他这东一句西一句地是在胡扯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宁陌笙的心思,萧承钧淡淡笑了笑,道:“宁姑娘,本宫听闻,那楼外楼胭脂铺,是四皇弟帮你压下来的。”
宁陌笙垂眸:“民女并不知情。”
“是么……”萧承钧短促地笑了一声,道:“有些事情,对于当今的景王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然而如果涉及到了元丰,那么纵是换了谁,都不可能视元丰利益于不顾,宁姑娘说是不是?”
宁陌笙一脸的诧异,看向萧承钧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萧承钧静静看着宁陌笙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畏惧和动摇,然而宁陌笙只是平静地和他对视着。 良久,萧承钧方才道:“楼外楼一事,是楼大人有错在先,本宫不会追究,但是,”他顿了顿,语气也变得凌厉三分:“宁姑娘,女孩子家做些胭脂生意也好,但是有些东西若是碰了,即使是四皇弟也救
不得,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吧?”
他的眼神很是深邃,宁陌笙只是一脸茫然地看过去。 萧承钧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沉默片刻,萧承钧问道:“本宫只问你,今日可曾去过东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