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盘腿坐在蒲团上,面露浅笑,一双黑眸里映着烛光,闪烁如星子。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小媳妇,她对他的客套,教他很是不悦,“你不去,我也不去!”
他很固执。
槿兮不明白,他为何非得这样!他入戏太深了吧!
真把她当成白静知了!在她看来,只有白静知的事儿,他才会亲力亲为。比如上次,他亲自送黎南馨回老家认亲,那是冒着生命危险!
说什么回老家祭祖,不过是幌子。
“司令……”她还想劝,却见他已闭目养神,而父亲还一脸愁容在不远处对她使眼色。这大半夜的,哪好教贵宾受冻挨累!
“起来!”她也生气了,对坐地上的他,不客气道,萧慕白倏地睁眼,见她已经迈开了步子,他大步追上。
——
她的香闺,一如出嫁前的装饰布置,墙壁上挂满了她画的水墨画题的字,有些字画还是她豆蔻年华时的作品,天赋可见一斑。
他第一次来她闺房,在房间内仔细打量一圈,槿兮接来佣人送的一盆热水,放于脸盆架子上,“司令,你来洗漱吧!”
他走了过来,在她身后,将她抱住,埋首在她侧颈里,狠狠吸吮她身上的气息,算起来,已有半月没见了。
槿兮全身紧绷,心都僵了,“司令,别闹了!”她生气道,是真的很气,真想拆穿了他!
萧慕白不依,亲了好几口才道:“夫人帮我洗!”
她着实无语。
硬着头皮,拿着热毛巾,踮起双脚,帮他擦脸,男人那双眸子紧紧锁着她,看得她十分不自在,眼神瞥向别处。总算为他擦了脸,又洗了毛巾,拧干,为他擦手。
萧慕白怎会察觉不出她的不自然,问她为何,她说,祖母离世正伤心着,没心思与他卿卿我我。
佣人送来洗脚水,这次,他哪舍得让她端沉沉的木桶,自个儿端进来,自个儿洗脚。
庆幸的是,上床后他没有不顾时宜地索欢,拥着她,又是一顿说教、安慰,便沉沉睡去。她却失眠,久久无法入睡,在恨之入骨的人怀中,如何安眠?
次日,是葬礼。
萧慕白带着军队来奔丧,使得时家老太太的葬礼更为浩荡,送葬队伍排到十里开外。
葬礼结束后,萧慕白没吃酒席就要走,时家人多次挽留也没留住,他要赶去前线的,都没法送槿兮回去。
“我要走了,没什么要与我说的?”萧慕白拉她在一旁,沉声问。
“司令注意安全!”槿兮笑着道。
这不是他要的回答,又拎不清自个儿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总归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早日回官邸,回去后,注意养身子!”他不放心地叮嘱她道,她只听话地不停点头。
待萧慕白的队伍远去,槿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毫无眷恋,徒留一丝不甘与怅然……
——
苏城街上,仍如记忆中一般的热闹,这里不如省城那般繁华、时髦,却是她的家乡,她依恋的地方。
她坐亭台里小憩,春妈被她差去对面街上的铺子里去买糖藕了,那是她最爱的苏城街上的小吃。
“时小姐!”一道清亮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她惊了下,立刻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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