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是何感觉,她已记不得了,那是很遥远以前的事情了。她望着他的脸,满心讽刺,却要装出撒娇的模样,纤纤素手推了下他裸着的胸膛,娇嗔道:“您一回来,一句话不说就把槿兮折腾个半死,您说我开心不开心?!”
他爱极了她这娇媚的模样,这也就对了!
“久旱逢甘霖,夫人自然开心!”他邪肆道,说罢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老流氓!他与她温存的时候,是真的流氓。以前,她虽嘴上骂他禽兽、土匪,却是喜欢的,而此时此刻,只觉屈辱。
反抗他,一拳砸在他手臂绑着绷带处,埋首在她温香怀里的男人吃痛闷哼,抬起头来,眉心紧锁。槿兮这才发现他手臂上有伤,没有一丝心疼,只感慨他为何每次都能突出重围,凯旋而归!
“司令,你,受伤了?”她皱着眉。
“一点小伤,不碍!”与温存比起来,这点小疼小痛,他根本不当一回事,说罢,逮着她的唇,又亲又咬起来,任她怎么反抗都不成!折腾够了,抱着她沉沉睡去。
他是真累了,都傍晚了还不肯起来,她好不容易挣开他的铁臂,从他怀里出来去冲洗干净。
他的军装散落在地上,还有枪……
规规矩矩地将手枪放在床头柜上,将褶皱的军装抖了抖,不想,有东西掉落在地,一眼就认出了这只怀表。她微愣,转而就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带在身上。
怕他醒来,她没有迟疑地将怀表放进军装口袋,拿去挂好。
穿着睡袍的她走去床边坐下,轻声喊他,他动了动,睁开惺忪的睡眼,又闭上,挪了挪身子,伸出那只有伤的粗壮手臂,圈住她的细腰,脸在她身后蹭着,一副还没真正睡醒的样儿。
那绷带上渗出暗红血迹。
“司令,不早了,起床吧。”她轻声道,他的铁臂温热有力,怕她跑了似地紧紧圈着。
他咕噜几声,听不清说的什么。
槿兮苦笑,仰着脸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是不是,任何时候,他都把她当作白静知了?!比如,现在。
一直到夕阳落山,他才真正醒来,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睡得最沉的一觉,上次,是在她娘家,她的闺房内。他洗澡,把她拖进去为他搓背。
数不清的伤痕,仅枪伤就六道。
“司令,听说都督府也与您作对了?”她边为他擦背,边问道。
萧慕白仰着头,脸上敷着热毛巾,冷哼一声,“可不是?不过,夫人放心,没人能威胁得了我!”他摘掉毛巾,转过头看着她,沉声道。
“这段时日,让你担惊受怕了吧?”他笑着问,“别怕,再熬一熬,待我把姓姚的打老实了,待都督府识时务了,我就停下!总不能老打仗,百姓没法生产,如何富裕……”
他不是好战、恋战之人,奈何,总有挑衅之徒!
难得他这个军阀头子还想着百姓,槿兮点点头,“我倒不怕,听说没有您打不赢的仗!确实,总打仗,百姓受苦,街上无家可归的乞丐越来越多了……”
萧慕白又用热毛巾蒙住了脸,“你娘家开始做出口生意了?”他淡然的语气,足以教槿兮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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