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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提哈(三)

“康斯坦丁·克林顿,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只要有这个魂淡在,我们就特码一天不得安生!”一个维吉亚叛军小首领穿着破破烂烂的皮甲,站在一簇篝火前大声嚎叫着“现在,这是什么馊主意!和他谈判,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这慷慨激昂的演说,并没有任何一个叛军头目应和。他们在篝火旁围成一个圈,搓着手取暖,一言不发。那一张张显得粗野的面孔,显得十分暗淡而又沮丧。他们穿着皮甲或者维吉亚式鳞甲,和那些普通士兵比,看起来更加孔武有力。

“多尔托,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一个首领忿忿地说道“半个月前,我们有七千多人,数十个村庄,两个城镇支持我们。现在我们被打得东奔西窜,两千多人朝不保夕。你倒是说一说,更好的主意是什么?”

多尔托愤怒地跺着脚,像是一头被刺伤的野熊,疯狂地叫嚣着:“那你们想做什么?听那个康斯坦丁的屁话,摇着尾巴,给他当狗?”

一个相当有威严的首领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用冷静的声音说道:“多尔托兄弟,我们都是为了不再遭受压迫,为了生存而奋起反抗。现在尤里兄弟已经转达了康斯坦丁的心声,我们又何必与王国最恐怖的人做对?”

听到这样一席话,多尔托无力地喘着粗气,愤怒地坐回火堆边,一言不发。他知道这名首领说的都是事实,起义军已经无以为继。越来越多的士兵受不了在这种持续而又恐怖的战争,康斯坦丁的部队越来越恐怖,开始的时候,康斯坦丁的士兵装备也很差劲,军事指挥基本也是靠着骑士的带领。

等到后来,一车车的皮甲和鳞甲、锁子甲,从库劳、日瓦车则、杰尔泊堡等地方源源不断运送到这支军队中,前线的指挥官居然变成了一群小白脸少爷和经验丰富的老兵,现在他们已经很难在同等人数的情形下取得胜利——连续一个礼拜七天的战败,足以让所有叛军都深深畏惧康斯坦丁的名字。

“尤里兄弟,我们佩服你的坦诚。尤其是我,费罗斯科。”那个很有威严的首领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们,自己是康斯坦丁的心腹。我想问问你,请你真诚地回答。”

一个一直在抱着木碗喝汤的瘦高挑男人,从火堆旁的阴影处缓缓站起来,他的身边挂着一把简易的佩剑,披着一身灰色的斗篷,带着疤的脸上,总是挂着难以揣测的笑容。

“当然,我的朋友们,你们可以向我问任何问题。”他的黑眼珠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这种下层的野心家,伊万看过的太多了,他很了解他们,就像了解自己一样“我都可以为你们耐心地解答,但是你们要听好,康斯坦丁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很有可能会在明天,或者后天发动进攻。新增援的一千士兵也已经出发,由特瑞亚领主带领。你们的时间很少,要认真把握。”

那些首领有些不满伊万的口气,却又不敢说什么。包括多尔托也想耗尽了力量一般,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好吧,伊万兄弟”费罗斯科站了起来,严肃地问道“我们如果决定停止与王国对抗,康斯坦丁将会怎么处理我们?”

伊万看了看费罗斯科阴沉的面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反问回去:“那么,我想知道,你们希望什么样的待遇?”

那些首领交头接耳地说着自己的意见,很显然他们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伊万巧妙地把这个敏感的火球一脚踢了回去。

这种情形下,让他们说出自己的期许是明智的选择。如果伊万率先开出康斯坦丁的价码,肯定会被一抬再抬,对伊万是十分不利的。到不如反过来,自己掌握主动权,让他们开出价钱,自己往下压。

“我们要求保留我们的部队。”多尔托没有和他人商量直接站了起来“并且要求拥有自己行动的权力,王国无权约束我们!”

一些激进、不甘心乖乖当顺民的首领叫起好来,另外一些稳重的则皱起了眉头。他们能听的出来,多尔托压根就没打算把这场谈话进行下去。

伊万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当然可以,多尔托兄弟,你的所有要求都是可以的。康斯坦丁大人会让你自由地率领你的部队,去做你想做的。”

多尔托惊愕地睁大了眼:“你确定……?康斯坦丁可以这么大方?”那些首领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伊万,像是听到了一声惊天霹雳。

伊万强忍住笑意,大声告诉多尔托:“因为……你也不必停止你的叛乱,康斯坦丁大人会追着你,把你的脑袋挂在长矛上寄回日瓦丁。国王会拍着它叫好!”

这是一个并不愉快的玩笑,多尔托的脸色被硬生生地气成了猪肝色,那些首领也默然不语。伊万的口吻很嚣张,但他也确实有嚣张的本钱,康斯坦丁那锋利的阔月斧就悬在他们的头上,时刻将会下落,根本无法阻挡。

“那么,康斯坦丁是打算铁了心的收复勒拉格行省了?”费罗斯科叹了口气问道“我们可以保留自己的军队吧。在过去那些安抚过后,起义者回到田间,然后很快被一个个处理掉,这种例子实在数不胜数。我们完全没有理由,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那些首领也沉重地点点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手中仅有的。因为维吉亚从来不是一个宽容的国度,他对叛乱的雷厉风行、毫不手软,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恶名。每一次叛乱的结束,都会有无数个绞刑架上悬挂着哀嚎的冤魂。

“不……你们会保留自己的部下,被编入军队。”伊万想了想,说出了可以接受的条件“我们很快要去面对诺德人以及斯瓦迪亚人,需要大量的士兵来充实军队。只要你们用功勋洗去这场背叛的污点,王国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那些首领沉默了,低着头一个个都不说话,认真考虑着自己的未来出路——很显然当叛军的风险成本太高,留给他们的出路很少。然而走着一条路也未必就意味着光辉大路,被当成炮灰,被找理由剥夺军队指挥权,也是在他人股掌之间。

“那么,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考虑一下”伊万笑着退回了阴影里“我随时恭候大家的消息——当然,前提是你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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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是最后的时候了,我的朋友们。”鹰眼拄着长矛,看向军械库门外那些诺德人和罗多克人“我们遇到了最坏的情况。”

活着跑到军械库里的斯瓦迪亚士兵,只有不到一百人。他们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他们已经老了,尽管作战经验丰富,但无法弥补生命流失带来的衰弱与战争留下的创伤。

他们已经尽力了,如果只有叛乱或者只是安度因的袭击,他们都有信心把危机按死在地上,就像过去二十多年,他们为帝国做过的那样。

但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改变的了。他们失败了,过时了,没有用了,也不会有人会来拯救一群快入土的老兵。

“我曾经在萨兰德的沙漠里,被围困了三天。”一个浑身是伤老兵坐在地上,哽咽着说道“好多人都饿死了,但我们吃着死马肉,喝着血,和萨兰德人硬生生地扛了下去……这一回,我怕是逃不过去了。”

许多老兵都哭起来,他们不甘心这就是结局。无论他们是善是恶,性格火爆还是温和,都怀念着那段在帝国战无不胜的雄狮旗帜下冲锋的岁月。

那是他们生命唯一的主题,是出身卑微的他们,唯一的骄傲。他们注定没有子孙,没有土地,也不会有人去追忆他们的故事,他们无人知晓,他们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

“哭个屁……!一个个头发都白了,还特么跟新兵蛋子一样哭!”鹰眼红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吼着“哭什么!我们今天就守在这里,他们进来多少人,就让他们死多少人”

那些老兵默然不语,诺德人的张狂嚎叫以及罗多克人吵杂的战号声已经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谁都知道,今天,是他们所有人的结局。

“怎么办,北方人。”吉菲捂着脸问沃尔夫,显然这个罗多克人还在气头上“你来为我们表演一下,诺德人的战争手段?”

沃尔夫没有说话,朝身后的诺德人说道:“找木柴,一把火,烧了他们!”

这种喜闻乐见的战术,黑加仑军已经见怪不怪了。沃尔夫要是按照诺德人好战的规矩,从进去和那些斯瓦迪亚人厮杀才叫奇怪。

那些新加入的诺德士兵还有异议,但看到安度因见到沃尔夫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感觉异议也是没有卵用的。

火,烧了起来。

“卧槽特码,真是损透了。”鹰眼看着那红亮的火光在门外燃烧,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他们要把我们活活烧死!”

“那我们怎么办?”有老兵问道“现在冲出去吗?”

鹰眼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等一等……很快我们前面的柴火会烧光,那时候我们再冲出去,否则很多人会跌倒,各位准备一下,谁又没有带军旗?”

“这里有。”有老兵指着墙壁“挂在这里很久了,你忘了。”

鹰眼愣愣地看着那褪色的雄狮旗帜,那仰天长啸的血盆大口被洗的发白,就像这些老兵头上零零星星的白发,轻轻摇了摇头:“不,没有忘记过,从来没有。”

沃尔夫看着那火越烧越旺,蔓延到房顶。屋里的斯瓦迪亚人在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那些诺德士兵兴奋的吼叫,冷冷地等待着,仿佛身处烈火的不是他们一样。

“斯瓦迪亚!”一声老迈而又有力的声音,从那房屋中直冲而出“前进!”

沃尔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扇门轰然倒塌,一个独眼老兵举着褪色的斯瓦迪亚雄狮旗帜冲在最前面,身后一群手持刀剑的斯瓦迪亚老兵疯狂地嚎叫着冲了出来。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他们头上的白发。

“老兵,前进!”鹰眼发现自己在哭,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不停地在流着泪,不知道是烟熏还是真的在哭“为了斯瓦迪亚!”

那些老兵扔下盾牌,只留下最后一件武器,像是抛下了所有的荣誉一般啊,忘记了自己的生命,忘记了老迈的年纪,只想自由地冲锋呐喊。

还是刚刚入春的时候,他们的衣服还很厚,被房梁上、墙壁上的火苗点燃,一个个像是从地狱冲出来的一般,身上燃烧着火焰,疯狂地向前冲着。

罗多克人忘记了使用弩机,诺德人忘记了投掷他们的标枪,这个世界,只剩下了鹰眼和他燃烧着的军队,以及那面燃烧着的斯瓦迪亚军旗,在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