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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诺德征服 > 第三十七章 游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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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我劝你不要接受这份邀请。”艾德琳看着神色自若的朋友,雕塑一样唯美的脸庞上,神色不是很好看“罗曼佩斯家族从来不赠送免费的午餐,晚餐也是一样。”

这位维吉亚战神看起来非常不以为然,当康斯坦丁铁下心来做一件事情,任凭谁说都是耳旁风:“我没吃过多少免费的饭,我只需要更多的支持,不管是谁,我不在乎。”

艾德琳沉闷地叹了口气,其他的瓦西里家族成员都在外忙碌着,维系一个大氏族,充分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外交手段。

瓦西里女公爵自己也很清楚,公正来讲,康斯坦丁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对瓦西里家族的不利之处……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她一成不变的生活里被抢走了一部分。

“那么……你是觉得,瓦西里家族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了,在探求新的盟友?”

将军皱了皱眉头,艾德琳幽怨的口气让他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自己的行为。

“如果你肯榨干瓦西里家族,组成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或许维吉亚会雄霸百年。但事实这不可行,艾达(昵称)。不是我想要这么多,而是祖国就需要这么多。”

身穿红色长裙的艾德琳像是舞会的红酒仙子,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舒展成一片罗红色的玫瑰。只是从来没有人拥有过这朵韵味十足的花,叶片的冷傲与花茎上的倒刺,已经足以劝退所有头脑发热的男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把我们的土地化为练兵场,把镰刀打直作剑,驱赶农民去送死?”艾德琳紧咬着下唇“我们维吉亚人不是每一顿都要喝血才能过日子。”

女人不懂战争,在艾德琳看来,现在的维吉亚是祥和的,而且是蓬勃发展的。广阔的田野上,农民大多数时候能够安全放心地耕种,如果领主间商税可以达成一致,很快发展速度可能会超过看似强大的斯瓦迪亚。

假如很多方面可以减少军方的分配,比如用平头箭取代制作麻烦的倒刺箭,那么可以腾出更多熟练的工匠去制作发展的工具。

至于军队……开辟新的疆土固然不错,但为什么要付出如此之多的负担,去耽误原本的步伐?

“这不是能够追求和平的时代,艾德琳。”康斯坦丁的笑容非常苦,他知道自己很难说服艾德琳“我们如果不去战斗,就会一无所有。”

固执的康斯坦丁让艾德琳有些生气了,女人总是喜欢说气话,但不代表她真的愤怒无比:“去吧!去萨曼莎的温柔床上去吧!”

这一句话堵的康斯坦丁莫名其妙,女人的心思最猜不透了,偏偏他这个烂到极致的舞者,还非要在两个女人之间尬舞。

“这……和你想的不一样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外交关系。”康斯坦丁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地哄艾德琳,就像艾德琳也不明白自己这种生气算是什么“我们才刚认识一晚,怎么可能。”

“就是因为才认识一晚,所以才不必有思想负担。”艾德琳扭过头去“去吧去吧,放女士的鸽子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呢。”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按照本能来讲,对萨曼莎没有想法的男人是不正常的。

康斯坦丁硬着头皮,来到了舞会边缘,等候依旧的萨曼莎面前:“走吧,我希望罗曼佩斯公爵不要等得太过焦急。”

萨曼莎看见康斯坦丁略带土色的面庞,以及额发上的汗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父亲可没这么大威力……我猜艾德琳是埋怨你了?”

康斯坦丁看着身材火爆的萨曼莎,想到艾德琳那些关于床的气话,居然觉得有些诱惑。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在双球上停留过久:“额……还好吧。”

萨曼莎轻轻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用玉指点了点:“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和艾德琳解释的……她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不想去承认罢了。”

他们穿过别墅的右侧长廊,很快走到了一个用于休息的包间旁,朱红色胡桃木门上,挂着一个漂亮的门牌:罗曼佩斯。

门口站岗的是两名身穿没有家族标识的鳞甲卫士,他们的面孔整个被护面盔笼罩着,看不清虚实。

盔甲是崭新的,按照康斯坦丁老道的眼光看,这种全身鳞甲的造价,可以装备二十个轻步兵——但不代表他们能打的过一拥而上的二十个武装农民。

“小姐,令尊在室内等候很久了。”一个卫士恭敬地把门拉开“请进。”

他们走进了屋内,屋内没有什么复杂的陈设,一切都很简约,墙上挂着画,壁炉里燃着柴火。

舞会的休息室里,总有这种现象,越是小家族,越喜欢在墙上,挂满图画勋章武器之类的东西,让自己看起来被荣誉簇拥着,掩盖着屁也不是的本质。

大家族却不屑于这么做——比如罗曼佩斯与瓦西里。他们的别墅和城堡内,可能勋章与战利品堆满了仓库,但在这里,他们只想多放几张凳子。

“您好,战无不胜的康斯坦丁。”听到声音,看到面孔的那一刻,康斯坦丁的瞳孔都放大了“好久不见,哈哈哈,我的孩子,你可爬的真慢。”

康斯坦丁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精神震硕的老人,直接上前拥抱住老者宽阔的肩膀,然后猛然退开,恭敬地行了一个维吉亚式开足骑士礼,激动的说道:“维兰元帅,好久不见!”

维兰·罗曼佩斯笑的很开心,充满褶子的脸瞬间绽放开来:“我的孩子,看起来我教会了你很多,唯独没有教会你政治,让你走的这么不顺……也好也好,这才是维吉亚军人应该有的样子。”

康斯坦丁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不顺是什么概念。但老元帅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女儿,去拿点基辅葡萄酒来。这可是我们东方的好东西,小子,有福气啊。”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萨曼莎乖乖把酒放在桌子上,熟练地打开,为两个男人甄满酒。然后有些与性格不符地露出害羞的神色,侧着身子走出去,在门外探个头看着两个男人:“你们先坐,我去看看弟弟在做什么。”

“去吧去吧,看好那个小兔崽子,呵呵呵,一天天就会给我惹事。”

等女儿走后,维兰公爵轻轻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想不到吧,小子。一向满口问候人妈的维兰老鬼,居然是罗曼佩斯家族的族长。”

对于这场意外,康斯坦丁显得很欣喜,笑的相当开心:“想不到,真想不到,您藏的真是深。怪不得那个屁仗都不会打的贝尔加鲁,跟您抢元帅,毛都没捞着。”

维兰耸了耸肩,这段记忆似乎并不怎么愉快:“维吉亚的鲜血与钢铁不能交给那种人……我的孩子,我用我家族势力的时候不多,但那一次是必须要用的。我要狠狠抽那些家伙一个嘴巴,他们才能知道,不要去把元帅当成自我进步的台阶。”

“他应该为一千名战士的牺牲负责人!”康斯坦丁想起这种事就咬牙切齿“他不懂指挥,强行剥夺了那位波耶的指挥权,还无耻地讲罪责推在那个将领身上!”

老元帅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对康斯坦丁说:“是的。我的孩子,知道这一点的不止你自己,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还有我们头发日渐稀少的国王……他们都知道,他们都不会说。”

这种直白与坦率,康斯坦丁不知道如何应答。这已经不单单是谁来承担责任的问题了,

“权力,康斯坦丁,夺取权力。”维兰看着自己的当年的爱将“你一定要成为维吉亚的元帅,我们的国度在燃烧,看到的人却很少。”

康斯坦丁再次沉默了,维兰很明白这种沉默的含义:偏向拒绝的纠结。

“孩子,现在不是可以赌气的时候。”

维兰的眼神很淡然,看起来就像是个与世无争的老人,谁也想不到在他五十岁那年,曾经连续打败了十名维吉亚青年骑士,被叫做钢铁维兰。

“元帅不能交给别人,谁都不能给。哪怕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米拉克都不可以!哪怕他的才能确实很合适……可惜那个孩子啊,太过固执了,不然他会是你最可靠的左膀右臂。”

战神轻轻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想想,“爬的真慢”不是说自己的腿脚走得慢,而是在说自己的屁股做的地方升的太慢。

“我……没有那么大的声望。”康斯坦丁苦笑着又敬了老元帅一杯“而且我才三十出头,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个能打任性的毛小子吧。”

维兰甩了甩手腕,看起来等待时间对于老年人来说确实不短。他的口吻依旧平淡:“也许吧……我的孩子,你要想明白了,单纯做康斯坦丁战神很简单,没有争议,也很辉煌,但你做不了什么。”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却被老人堵住了话头:“这些都不急……我现在想问问你,有打算结婚吗?”

这句话更让康斯坦丁无法回答了,而且额头源源不断冒起冷汗来。因为他突然想到,当时老元帅总对自己说的那话:“我要是有个女儿,养大了嫁给你,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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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请您停下来,上马车歇息一下吧。”罗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第多少次在恳求珀薇,这个来自山林的女绿林弓箭手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哪怕几分钟也可以,哪怕喝口水也好,活着的人不该这么折磨自己。”

珀薇干裂的嘴唇抽搐了几下,抬起头看了看焦急的玫瑰骑士团团长,那双眼睛里除了麻木还有几分警惕。

她没有说话。继续背着已经冰冷了的杰里斯,慢慢行走在队伍里。

精疲力尽的辎重兵和玫瑰骑士团步兵,都纷纷给她让出小片空间。珀薇的绿林弓箭手同伴护卫在她的左右,随时准备扶起来栽倒在地的女人。

她已经筋疲力尽,杰里斯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肩膀上。已经不止一个士兵请求她休息一下,或者把这沉重的负担放在自己后背上。

珀薇从来不会回答,但当任何人靠近她丈夫的尸体时,她会像一条疯狗一样发起攻击,就像杰里斯·凯文还活着那样保护他。

“何苦呢?傻女人。”莱森看着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日子还得过,难道还能挂在身上一辈子不成?”

西蒙斯看着这个背着自己整个世界的寡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古剑,端起来给莱森看:

“这把老伙计,跟随我的家族几十年了,我的祖父就曾经用它砍下过,十几个库吉特马匪的脑袋。到现在……依旧锋利无比,昨晚你也看到了,我用它切牛肉过,就像新剑一样。”

军士长不知道西蒙斯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耐心地听了下去,毕竟西蒙斯从来不扯没用的淡。

“但就是这么一个老伙计……十多年啊,就能挂在墙壁上,拿着摸摸都不行。我的婆娘,天天瞎操心,担心我佩在腰间,会不小心弄伤自己。怎么解释都不听,那时候她才认识我不久,遇到这种事就哭,一哭我就没辙,只能乖乖交上去。当年觉得真是特娘的闹心,感觉日子没法过了,连剑都摸不着,男人还当什么男人。”

莱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西蒙斯的肩膀:“还好我没有媳妇,否则也得给缴了械。”

西蒙斯摇了摇头:“我有一次问她,如果来坏人了,剑在墙上,来不及拔出来,这该怎么办?她想了一晚上,最后大半夜起来把我摇醒了,告诉我,她会保护我的。”

“保护你?”莱森看了看西蒙斯依旧健硕的双臂肌肉“啧啧,可不了得。”

“我从来没有磨过我的剑,因为我的剑从来没有生锈过。”西蒙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以为这把剑很特殊,事实上……她每三天都会为我收拾一遍。她明明那么怕武器,连菜刀都用不好,却擦得那么认真,生怕我知道,总是暗地里做,还向铁匠询问怎么保养……一磨就是这些年。”

莱森说不出话来,西蒙斯的嗓音也有些哽咽,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自己那破碎的家庭,现在记忆翻涌上来,他发现自己不是不愿提起,而是根本不敢。那种钻心的痛苦梦里梦外都回荡着,怎么也忘不了。

“我们以为打仗是光荣的,在战争游戏里轻贱自己的生命。总觉得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是男人该做的。”西蒙斯看着珀薇坚强的背影,总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又热又湿,痒的难受“却不知道女人只希望我们好好活着,给她个不太差的家,当个不太糟糕的丈夫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