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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龙舌兰与鲁特琴(上)

上等的鸡尾龙舌兰倒在维吉亚式细银杯里,舞蹈着火焰一般红亮的颜『色』,气泡优雅地紧贴杯壁环绕于面,酒馆的二楼小隔间里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你是萨兰德人?”米拉克将昂贵的杯中之物端起饮一大口,仿佛在吞刀子一样皱了皱眉“不远千里从都库巴赶来?”

这种颇为隐秘的包厢想要打开门,就要把五枚第纳尔塞到老板娘的围裙口袋里,而没有阳光无法呼吸的米拉克先生,更是毫不犹豫地又添了五枚选到了靠窗的小间。

说书人显得不急不缓,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品了一口,戏谑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对米拉克说道:“啊好戏都在北方上演,很多人我要找到谈一谈,好多事我要看一看嘿嘿,不然啊,错过会后悔一辈子的。”

米拉克似乎对北方的好戏并不期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无论如何,神将许诺维吉亚人胜利。”

维吉亚神教与斯瓦迪亚圣神教算是同根同种,分别传播到不同民族和国家后本土化。维吉亚的神教更缺少仪式感与系统的神官,称呼神时也不必加圣。

“神从来没有许诺过任何人,就像人从来没有偏袒过白蚂蚁或者黑蚂蚁。”说书人笑道,嗓音因为适量的酒精显得更加雄浑有力“每个民族都在为自己的生存作战虽然懂得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但康斯坦丁伯爵和您,绝对是醒着的那些。”

米拉克转动着银杯,这个说书人知道的太多,以至于让他有些厌恶了和所有的将领一样,他不喜欢未知与不可抗力。

“如果您不介意,我觉得我们中可以做一笔交易,我喜欢过『吟』游诗人的生活,也喜欢做生意。”说书人很随意地歪着身子坐在长背椅上“您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拥有超出寻常的能力?”

日瓦车则的总指挥眯着眼,他有些怀疑自己把他请到酒馆里,是在做一件无可救『药』的蠢事。

“您不必这般看我,如果您想要处理掉我,只需要抽出您腰间的弯刀相信我,那种好钢打造的武器,割破我的喉咙,就像撕破一张纸那么简单。”『吟』游诗人摆了摆手上的鲁特琴,朝努了努嘴“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不对的,但我也就能扛得起鲁特琴。”

米拉克轻轻抿了一口龙舌兰的底『液』,最浓郁的沉积在他的舌头上炸开了花。他默默享受着这种感觉,仿若风暴来临一般无可抵挡他喜欢这种刺激,宛如品味鲜血。

“这样,我跟您举个例子。在十岁那年,您杀过第一个人是的,第一个人。”说书人看着米拉克僵硬的脸『色』,『摸』了『摸』自己下巴“我能闻得到,您身上的血腥味,从您的十岁起始。”

那从未封尘的古老记忆在脑海里回顾许许多多遍,却在此时仍然显得不同寻常,伴随着年少时狰狞的狂笑声,沾血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个小乞丐的脑壳上。

明明从未接触过血或是死亡,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欢乐,仿若酒精般令人麻醉,全身都在顺着心脏的跳动而鼓舞。

那时候他就开始明白,自己天生是为了杀戮和战争而生,平淡的生活于他不过没有佐料的菜肴,推动者他人和自己的生死博弈,才是人生唯一的乐趣。

“是的没有错,老板,再来一杯龙舌兰!”米拉克突然觉得事情比想象中更有趣,咧开嘴笑了笑“你是一个值得被焚烧的异端。”

萨兰德来的说书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顾自地讲下去:“其实您做了您觉得正确的事,十岁的您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杀人,却从来没有对他提及”

“说你的生意。”看起来有些事情是米拉克不愿意去触及的,他相信了说书人的话打断了这个话题“我相信你有一些才能,但我并不觉得过去的历史能够带给我什么价值。”

说书人放下了鲁特琴,他知道,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候。这个萨兰德人天蓝『色』的瞳孔,因为极度兴奋而显得亢奋扭曲。

“我能闻得到不同时间的鲜血和死亡的味道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说书人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他像是一只贪食的野狼,打量着面前这位强悍的将军。

“但我却无法看清那层『迷』雾,别人的故事对我而言,永远是雾里看花,你能想象的到,我有多么的痛苦吗!你明明对那些妙趣横生的故事触手可及,却被拒之门外你能感受到痛苦喜悦,却无法品尝它的滋味!”

维吉亚的将军冷漠地抽出半截弯刀,说书人看见雪亮的钢铁,似乎又恢复了意识,灿灿笑着坐了回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告诉我你第一次杀人的故事”说书人轻轻弹动了鲁特琴的琴弦,那雄浑的音『色』,是从来没有在大陆出现过的“我将会告诉你,我看到的,一年后这个城市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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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说的吗?”希尔薇借沃尔夫的口向莱森说道,清亮的女音与标准的翻译声交替混合一起,非常具有表达力“如果你还能双手持剑,是个可怕的对手,现在我只是在尊敬一个勇士。”

莱森看了看这个披着锁子甲的女人,那殷红的鲜血淋漓在她的浑身上下,映衬着百合花『色』的面部,仿若地狱中的天使。

“你们的女人话很多,让她闭上嘴。”莱森不耐烦地对沃尔夫说道“我们在决斗,不是在商讨做菜的问题。”

斯瓦迪亚的士兵听后哄堂大笑,沃尔夫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翻译给希尔薇听。盾女轻轻点了点头,近乎笔直的呆『毛』随之晃了晃,她只是单手拿剑,没有用自己的左臂。

莱森朝地上呸了一口痰,右手平举手半剑做出突刺的牛位式,朝希尔薇一步步走去,那锋芒毕『露』的剑尖直指盾女毫无遮拦的面部,沉重的手半剑被他单手手持,丝毫不见颤抖无力的样子。

身材轻盈的希尔薇前脚点地,后脚轻踏向前一跃,手中的日耳曼剑轻松挡掉了莱森的直刺,转头侧身向独臂军士的下肋砍去,被提剑收势的莱森倒退着堪堪挡下。

“呵!”莱森大喝一声,单手甩起重剑,夹带着破空声向劈头盖脸希尔薇斩来,却被一个侧位格挡卸去大半剑力弹开。双方向后各退一步,谨慎打量着彼此的动作。

“结束了。”托曼在沃尔夫身边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很安心的样子“已经结束了。”

沃尔夫还想说什么,只见希尔薇手中的日耳曼剑如同雨点一般,向莱森发起凌厉的攻势,沉重的手半剑限制了莱森的速度,本应该用来大开大合进攻的武器,变成了笨拙的防守护具。

敏捷的希尔薇完全抹平了莱森老练带来的优势,高大的莱森只能苦苦支撑希尔薇的攻击,就算对剑术一窍不通的沃尔夫,也很清楚失去了手臂对老兵造成了相当的不公。

日耳曼剑一击重斩压住了手半剑犁剑而起的动作,向前猛然冲到莱森的胸口希尔薇那柄古朴无华的单手重剑剑尖点在莱森的皮甲上,已经穿透了防护,力道刚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细不可见、却又清清楚楚在淌血的伤痕。

“人不是你杀的,不需要你承担人命。”希尔薇和沃尔夫的二重奏再次响起“但现在,我必须履行以血还血的准则,把那个弩手交出来,我给他一次公平对决的机会。”

莱森抓住手半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息着,他知晓自己输的并不冤枉。希尔薇的出汗量也就是相当于热身活动,自己如果身体健全还可以一战现在只是为了给这场事故的解决一个交代。

“我是他们的军士长”他刚刚说完,就被一脚踹在胸膛上,连人带剑一起朝后面摔去,脑袋磕在地上两眼金星。

希尔薇慢慢走上斯瓦迪亚人的面前,双手握住剑柄,当着满脸呆滞的斯瓦迪亚人的面,朝那个弩手挥了挥:“到你了。”

罗斯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那些诺德人面『色』不善地往前走了几步,托曼拽住莱森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那足够捏死任何已知生物的手臂,锁着独臂军士的喉咙,意思已不言而喻。

“退后,很快就会解决。”希尔薇说道,这个女人说的话让紧张的斯瓦迪亚人,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几步,把场地留给她和那个倒霉的弩手“我们诺德人说一不二。”

已经无法思考的弩手抓起自己的剑,狠狠扔向希尔薇,猝不及防之下,盾女轻轻一摇头,剑擦着脸颊划过一丝血痕。

然而一切都无法改变,希尔薇双手高高举起那把莱森打得落花流水的日耳曼剑,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朝那弩手的脖子狠狠斩下,喷溅的血柱把那身血迹斑斑的锁子甲彻底染得绯红,头颅如同皮球一样滚落在希尔薇的脚下。

“感谢许以我们公平。”希尔薇朝罗斯轻轻点了点头,剑入鞘转身离去,根本不看那尸体一眼。

沃尔夫挥了挥手,昏厥的莱森被扔到那些斯瓦迪亚人面前。托曼抱起拉吉尔的尸体,那还没有完全发育开的少年身躯上,盖着被颜『色』如火般明艳的军旗。

皇家侍卫温和地抹去了少年嘴角的鲜血,那安详的脸庞,就像是裹着被子睡着了一般,仿佛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他拿到了那面里米克交给他的军旗,像个真正的旗手那样仰起头来,扛着那光荣与勇敢,走在黑加仑军的最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