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中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战争并不是最优先选择对的方式。”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不到的讲师正在阳光充足的讲台上讲演,慷慨激昂、唾『液』横飞,台下的罗多克学子睡得东倒西歪、口水『乱』流“只有野蛮的斯瓦迪亚人才会用剑商量问题,在被破坏的商路上、死掉的农民尸体上、沦为荒地的田野上谈判,这是何其愚蠢?”
沃尔夫兴致勃勃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完全不在乎周围罗多克同学见了鬼一样的目光流利漂亮的罗多克板书和他的诺德如尼字母一样优美得体。
“你该不会认同他的观点吧,诺德先生?”一个无聊到趴在桌子上的罗多克青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无奈地看着这个奋笔疾书的北方人“他喝完酒就回家打老婆,然后就会在这儿讲讲可听可不听的渣滓。”
沃尔夫只有在听到打老婆上表情才有所波动,其余时候一直在保持微笑。别说,貌似有时候考虑一下欺负欺负笨笨相对于他的智商来说的玛格丽特,一定特别有趣。
“哦,一切都很有意思,我的罗多克先生。”沃尔夫头也不抬地记着笔记“当周围的环境天天迫你如何更好、更快、更轻而易举地赢得战争时,这种谈论简直非常可爱。就像你听到幼小的生命牙牙学语一样。”
罗多克青年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的意思是幼稚吧?”
沃尔夫不置可否地没有回答,那名导师依旧自信满满地讲个没完没了,班里只有一位杀了不知多少人的诺德人频频点头,仿佛在认可一样。这激励得那位讲师说得更起劲了,那画面简直再神奇不过。
“那么老师”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罗多克学生挥舞着手臂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亚伦先贤打败了斯瓦迪亚人、争取独立的战争,也能说是愚拙吗?”
慷慨激昂的讲演被从中打断,老师很不愉快,随声迎合了一句:“啊,必要的战争无可厚非,请你坐下”
“那么,你怎么看呢?诺德来的朋友。”那个雀斑青年似乎并不满意,之一扳倒这个徒有虚表的老师“您不觉得,战争为您带来了财富与荣誉吗?”
“您上过战场吗?”沃尔夫头也不抬地写下最后一行字母“您的衣着华贵,应当是贵族之家的骄傲。”
那青年摊手做出无辜的表情:“没有,非常不幸,我固执的老爹拒绝了让唯一儿子参加军队的提议。”
“不,非常幸运。”沃尔夫啪地合上笔记本“我祝愿您的父亲身体安康,祝愿您一辈子不必面对战场。”
当大家再一次感叹诺德人伶牙俐齿的时候,走廊里一阵交错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你们不能进来的无能叫喊响起,诺德人特有的巨型嗓门震得天花板都在摇曳。
“我的老天。”沃尔夫喃喃地用诺德语咒骂了几句,对那些目瞪口呆的罗多克人歉意地颔首“对不起,但我猜应该是我的士兵来找我了。”
只听得一阵叫人耳鼓膜生疼的敲门声,终于那些家伙在用斧子凿开之前,门没有锁的真相被发现了。于是乎一群披甲持盾的诺德士兵鱼贯而入,身后还跟着个气喘吁吁撵了一路的门卫。
那个老师不亏为人师表的典范,绝不仅仅把爱好和平放在嘴里说说而已,挺身而出大喊一声:“这里是学院,你们这些人,拿着剑是要干什么!杀人吗?”
结果一名不耐烦的士兵当场把剑抽出来,清亮的出鞘声与那单手剑上反『射』的白光,直接吓得他连忙坐在讲台上继续做和平主义者了。
“哇,你们好威风啊,想怎么样?”沃尔夫气恼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那些诺德士兵狂轰怒吼“卢瑟,你是带人来劈了老子吗?”
卢瑟吓得打了个哆嗦,那些士兵包括安度因都低着头,像群小学生一样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吱声。那位抽出剑的诺德士兵连收剑的勇气都没有,当然更不敢把剑扔在地上,索『性』直接把剑背过身去。
“不不不,将军,出事了!”卢瑟急忙解释起来,这是也才意识到这一幕实在太像兵变夺位“我们的枪兵团中队长,契卡夫,被人在城里杀了!”
一瞬间沃尔夫一切的话语和怒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喃喃自语地问道:“契卡夫?枪兵团的那个?怎么可能”
“他背上『插』着个bs,那个地方是小偷团伙的窝点,他的钱袋被人拿走了!”卢瑟显得非常激动“头儿,大伙都在叫唤去城里砍人,你快过来看看吧,希尔薇和希尔在维持秩序。”
沃尔夫扫了眼那群小鸡仔一样哆哆嗦嗦的罗多克同学,叹了口气,微微鞠躬说了声抱歉,在士兵们的拥簇下快步走出了门口。
“尸体抬回来了吧?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不要冲动。”沃尔夫把笔记本塞进怀里,腰间的佩剑还是带着的,只不过配上罗多克宽松的贵族衣服活脱脱像是装饰品“别让兄弟的尸体躺在街上。”
“抬回来了。”卢瑟紧紧跟着沃尔夫的步伐,额头上布满汗滴“我们压不住那些愤怒的士兵,尤其是枪兵团,已经快要爆发了。”
“把城里的人都叫过来。”沃尔夫一边走一边发号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营地,违令不从者,斩立决!”
在卢瑟的安排下,两个班队十名士兵立刻领命去城内通知。
“安度因!”沃尔夫看到了队伍里的枪兵团团长,这个平日里的老实人与好好先生像喷火般燃烧起来“回去,立刻将所有的部队全副武装起来,开到亚伦城下。具体哪个门,我会派人通知。”
现在身边还剩下三十个剑士和卢瑟,这些士兵来自同一个中队,因为玩球而没有在这一天去城内。在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后,沃尔夫下定决心倒:“那么,现在跟我一起去看看城内的罗多克朋友吧,他们可真的需要和我们好好聊一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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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曼莎牵起康斯坦丁的手,有些心疼地看着战士被刀刃割伤的疤痕,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父亲,你的维兰元帅也是一生军旅,可他绝对不会像疯狗一样冲进库吉特人的堆里,让自己身处险境。”
康氏坦丁非常想辩驳自己是身先士卒的勇敢,不过那双担忧的瞳孔与瘦削了些许的脸庞打败了他,战无不胜的将军只是笑了笑,没有做任何说明。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安逸,全身戎装的沃洛宁站在门口,看起来正打算出发告别:“向您致敬,康斯坦丁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向米拉克大人代为传达的吗?”
战神点了点头,捻起一张纸,打算写点什么,结果手掌轻轻弯曲就顺着绷带流出些许污血来。
“嗯萨曼莎,拜托了。”康斯坦丁回忆起在回归路上那场放飞自我的骑兵之战,似乎自己依旧强健有力,只是有些生疏于弯刀的战技“我可真是身受重伤呢。”
罗曼佩斯家族的女人提起笔,轻轻将墨水点在纸张上。康斯坦丁沉『吟』了几分钟,快速地说道:“致米拉克,我战胜了,却没有任何胜利的果实可言。南方军团永远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库吉特人只不过是从半死不活变得更加半死不活而已。我们的形式极其危险,提哈和半个斯瓦迪亚北方已经在战斧下瑟瑟发抖。”
“倘若我们不能在明年集结起一支七千人的北方军团,那么就等待着一船又一船的诺德士兵,前来日瓦车则找我们的麻烦吧。那些雅尔像是海中的饿狼,巡视着一切值得攫取的食物。你的康斯坦丁。”
这封极其简洁的信件被交到了沃洛宁的手里,忠诚的骑士谨慎地收好,在最后向康斯坦丁致意后,与收拾好东西的扈从和杂役们一同离去了。
“和米拉克的骑士吵架了?”萨曼莎的眼睛笑眯眯起来“他还在敬畏着你,却有些不满,我看得出来。”
“没有他只是在留恋战场。”康斯坦丁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希望能缓解一点手部的疼痛“太年轻了,他不知道战场的深浅。”
“嗯,你就知道深浅喽?”萨曼莎的小嘴像猫一般撅了起来,将康斯坦丁的手掌平摊在桌面“不要动,我给你换绷带。”
战神没有说话,萨曼莎真的削瘦了,和舞会上风姿婀娜的『性』感女郎相比,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过分节食的窈窕淑女。康斯坦丁想安慰,却笨嘴笨舌地发现自己什么安慰女孩的话都不会说。
“国内现在一片祥和,所有的领主都在称赞您的功绩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萨曼莎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光与空气进入房间内“恭喜你,私生子维迪姆就让他烂在牢里吧。没有人会扫兴到在这个时候想起他来。亚罗格尔克国王也乐于看到这一点,现在把这个权位宣称者不声不响地处理掉,可太完美不过了。”
萨吉彻堡的下午非常安静,修整的南方军团如同一只打盹的雄狮,全军上下多半都沉浸在安逸的休眠中。康斯坦丁也开始昏昏欲睡,萨曼莎挪动了身躯,轻轻拍了拍自己被长裙覆盖的大腿:“要来休息一下吗?”
“不了不了。”康斯坦丁难得地在喝酒以外的时候红起了脸“这不好!”
萨曼莎轻轻掂起他的下颚,困倦的康斯坦丁也便半推半就地趴在软而不失弹『性』的膝枕上,内心不安地瘫倒在温柔乡内。
“你说,战争真的给维吉亚带来了辉煌吗?”男人半梦半醒地问道“土地,一定要用剑和血耕种过,种出来的葡萄才能饱满到酿出酒来吗?”
“是啊。”女孩子的声音润进了黑铁一样冰冷的梦里“人总是贪婪的可怕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