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灵儿做了一件平生最大胆出格的事,以至于结束后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整整一刻钟,都羞愧的不肯出来!
凤寒天用一记深吻作为他拼死救她的答案,在她震惊无措时,唇齿间他的气息滚烫,“尹灵儿,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么?”
尹灵儿呼吸不稳,大脑渐渐空白。
“爱情就是一个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奋不顾身,哪怕是死,也不愿放开她的手。”
凤寒天的吻,温柔似水,他轻吐出的每个深情的字眼儿,都像羽毛撩拨在了尹灵儿的心上,又像巨石震得她心脏动荡!
“林枫。”
“嗯。”
“你……”尹灵儿浑身发软,某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左右了她的大脑,她呆呆的问,“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凤寒天忽然一翻而起,压她在了身下,两人四目相对,他眼中满满倒映着她无措的小脸,神情异常的认真坚定,“是,因为喜欢,所以千方百计留你在我身边。”
尹灵儿惊讶,“你……你不是为了威胁朝廷,以保性命么?”
“不,我早不需要你这个人质了,带着你反而很麻烦。”
“呃……”
“灵儿,我想娶你是真心的。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儿感情?”
“我,我不知道……”
凤寒天一声叹息,失落之情极为明显,他正欲翻身下床,尹灵儿不知自己是脑袋抽了,还是被人控制了理智,她遽然被他感动的滋生出了不忍心,从而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举动,无疑暗示和鼓励了凤寒天,他欣喜若狂,立刻又拿回了主控权,再也无法放开身下的温香软玉!
于是,处在激情亢奋中的年轻男女,私定终身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暧昧的余温经久不散,**的味道亦充斥在空气里,时刻提醒着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羞人的事情。
尹灵儿内心五味杂尘,懊悔、惊慌、害怕种种杂乱的情绪占据着她的心,但又莫名的感觉很甜蜜,从未有男子真心喜欢她,林枫是第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因为宁谈宣为她捡过一只风筝,她自此追着宁谈宣跑,以为这就是爱情,可是生命中意外多了一个林枫后,四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对爱情渐渐有了新的认识。他昏迷不醒,她担心着急,得知他为她冒险,她感动落泪,这一切看似不合常理,又自然的并不觉意外。
所以,她喜欢上了他,是么?
“不闷么?”
正胡思乱想间,耳畔忽然响起男人粗嘎的低音,而后一只手臂伸过来,将她揽入了怀中,两人赤身相贴,她不禁呼吸一滞,双颊迅速泛起了嫣红色,“干,干嘛?”
“怕么?”
“嗯?”
凤寒天与她额头相抵,大掌轻抚她如云的秀发,“未嫁失身,你怕不怕?”突然发展到肌肤之亲,莫说她不适应,他亦感觉做梦似的不真实。
尹灵儿咬了咬唇,表情很是担忧,“怕啊,母后会用宫规处置我的。”
“不会,我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凤寒天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从他发现对她动情开始,他便计划着不再让她有回宫的机会。他大业若成,她退路全无,若他败北,死之前定会为她安排妥当,保她安隅。
尹灵儿蓦地想到一个大问题,不得不正视,“林枫,你是行刺皇兄的反贼,我们……我们是对立的,将来……”她说不下去了,他们哪儿有将来?造反是杀头的大罪,尹简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也许会有呢?别想太多了,过一天开心一天,你相信我,好么?”凤寒天镇定自若的安抚她。
尹灵儿却轻松不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林枫,你向皇兄认罪吧,我一定替你求情,拜托皇兄赦免你的罪。我不希望你死。”
“傻丫头,你不懂。”凤寒天薄唇移下,在她微肿的唇瓣亲了亲,眸中扬起笑痕,“别为我担心了,我死不了。”
“可是……”
“我叫人准备浴桶,你好好泡个热水澡,身体会舒服很多。”
他不提醒便罢,这一说,尹灵儿立即皱了眉,身下那一处,当真好疼啊!没想到,她竟糊里糊涂的丢了清白……
哎,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是夜。
大秦军营。
主帐烛火通明,人影攥动。
昨夜洞庭战役中,尹璃不幸左胸中箭,直指要害,拔箭时又失血过多,性命岌岌可危。幸而皇天不负,尹璃昏迷一天一夜,终于苏醒,一众将领欢喜异常。
“众将不必担心,本王无碍。”尹璃苍白着脸,虚弱的开口。
将领们抱拳,“六王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谢。现今战事如何?”
“反贼挂出了免战牌,暂时休战。据探子来报,窦文定似在筹措粮草,用来补给江淮的义军。”
“哦?看来齐豫元帅增派的兵马快到了!”
“是,待齐帅麾下五万兵马分别包抄了江东和江淮,我军这边便无后顾之忧,再战洞庭和太湖!”
听闻此消息,尹璃精神好了许多,他略一沉吟,道:“八百里急报,奏呈皇上,请皇上颁布谕旨,各州郡巩固城防,严守粮仓,以防叛贼偷袭!”
“末将遵命!”
……
汴京城。
宁谈宣收到飞鸽传书时,已经隔了两日。
林枫的条件,他不曾多加考虑,便回信答应了。
“张宁,速请宗将军过府议事。”
“是!”
宗禄很快到来,二人至书房密谈。
“太师,可是有四王爷消息?”
“暂无。”宁谈宣摇头,他轻呷了口茶,缓缓道:“我今日找你,是有另一事相商。三公主屡次无法成功救出,最大的原因应在于三公主自身,她中了林枫的毒药,据说解药并不常见,乃林枫独有,是以三公主难以逃离林枫的魔爪。而今,林枫那贼子终于开出了条件,要我以万担粮草交换三公主,且十日内送至宁州城。”
“万担粮草?”宗禄吃了一惊,遂道:“太师,此事不对。想那林枫一介江湖杀手,他要如此多的粮草何用?即便他手下养着上千人,也无需负重万担粮草拖其后腿!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索要黄金白银才对!”
宁谈宣颔首,“我与贤弟的猜想一样。所以,林枫索要粮草的目的,定是为了反贼凤寒天!”
宗禄一震,“这二人已经勾结了?那么三公主……”
“目前三公主尚在林枫手上,但难保林枫不会将三公主送给凤寒天以表忠心。”
“太师,您有什么打算?三公主还救么?”
宁谈宣语气不容置喙,“救,必须救出三公主,我宁谈宣绝不欠女人的情。何况,这是我和太后达成的交易,我替她救女,她答应我一个条件,日后……”
“谁!”
门外忽然一道厉喝声响起,打断了宁谈宣的话,二人一凛,宗禄抢步出门,却见厨房专做酱香饼的王师傅提着一个鸟笼,战战兢兢的立在书房侧门的拐角处,张宁正在审问,“你来这儿干什么?说!”
“小人只是路过,小人养的鹦鹉飞跑了,便赶紧出来寻,没想到误入此处,求大人恕罪!”王师傅匆忙跪下,骇怕的磕头道。
宁谈宣缓步而来,漫不经心的开口,“王师傅,你确定没有说谎么?”
“太师大人!”
王师傅抬头看了眼来人,更加吓得魂飞魄散,他脑袋在地上磕得愈发响亮,“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太师大人!”
“太师,保险起见,不如……”宗禄低声说着,做了一个杀脖的动作。
宁谈宣面色淡淡,目中情绪难辩,他视线定格在王师傅脸上,思索片刻,沉声道:“张宁,把人带下去,按例处置!”
“是!”
张宁领命,俯身一把扯起王师傅欲走,王师傅惊恐的大喊求饶,就在这时,笼子里的鹦鹉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孟长歌!孟长歌!”
这一语,仿佛石破天惊,在场之人皆为一震!
宁谈宣几乎立刻迈出步子逡巡四周,急切的寻找熟悉的身影!
宗禄原地转了一圈,恼火的吼道:“孟长歌你出来!”
“太师大人,这是鹦鹉学舌,孟公子并不在此处。”王师傅抖着肩膀解释,浇灭了宁谈宣的希望。
宁谈宣一僵,望向王师傅的目光有须臾的失神,“不是长歌?”
王师傅再次叩头,口中说道,“求大人开恩!小人闲来无事,念叨过几次孟公子的名讳,谁知竟被鹦鹉学了去,小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