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忙道:“小公子,您误会主上了。主上待离岸很好,绝无拿离岸和神医师傅威胁小公子的意思,只是主上知道小公子和离岸感情甚笃,希望小公子闲暇时,可以回大楚探望离岸和神医师傅。”
长歌明显松了口气,她在这世上的软肋,唯有一友人一亲人而已了。
“小公子,主上送给您的礼物是一份证据。”周晋掀起衣袍,取下绑在后腰上的一个布包,“关于黄权通敌凤寒天的详情及物证,都在这里了。主上说,黄权是小公子一直想杀的仇人,小公子可以用罪证扳倒黄权,借秦帝之手杀之,也可以吩咐属下,由属下将其暗杀。”
长歌格外惊讶,“他是怎么弄到的证据?”
尹诺在通州收集黄权的罪证已有不少时日,却至今没有好消息传回,不承想,竟在孟萧岑手中!
周晋道:“不瞒小公子,其实主上监视黄权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在多年前,主上就在查找凤寒天的下落,黄权在江南的动向,亦在主上掌控之中。”
“我懂了。”长歌缓缓点头,似笑非笑,“黄权想要的长生诀,他也在觊觎,所以,他放了一根长线,想钓大鱼。”
周晋摇了摇头,嗓音又压低了一分,“小公子又误会了,主上从来没有把长生诀放在眼里,主上只想查明你母亲的墓地。”
“呵,他查出眉目了吗?”
“尚未。”
“那现在杀了黄权,岂不是断了线索?”
周晋神色沉凝,“小公子,主上之所以改变了计划,是因为情况有变。黄权向秦帝公开揭发了凤氏皇族余孽,且呈上了证据,主上担心小公子凤氏公主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因而,除掉黄权,既是保护小公子,也是为小公子报仇。”
一时之间,长歌心情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她强压下眸底的酸涩,喃喃道:“孟萧岑他究竟想干什么?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与他何干?”
“小公子,周某身为下属,原本没有资格置喙主子,但今日周某斗胆,想替主上说几句话。主上曾经做过的事情,或许不值得小公子原谅,小公子憎恨主上亦无可厚非,可是小公子绝不能抹杀主上待小公子的情意啊!自从小公子割发断义,主上一病不起,就连登基称帝,都是被宫人搀上龙椅的。主上说,他后悔了,若早知会有今日,他断不会伤害小公子,就算小公子飞走了,不再需要主上,可主上保护小公子,是习惯使然,是十五年的情意……”
“呵,呵呵……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担不起大楚皇帝厚爱!”
“小公子,属下嘴笨,无法准确表达,可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啊!”
周晋把布包呈给长歌,语气殷切道:“除了证据,主上还写了亲笔信,求小公子打开看一眼吧!”
长歌拼命隐忍,眼底却依然泛起了泪液,她道:“我什么都不要。周首领,你替我带句话,我已经嫁人了,我的夫君会替我杀黄权报仇,不劳旁人插手。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盼他日后身康体健,喜乐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