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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卷四:凤凰台,浮生九重——169 大结局(10)

“你看我干什么?”

尹宸儿气急败坏,“本宫坦坦荡荡,你敢胡乱泼脏水,本宫跟你没完!”

李霁尧心中一瞬清明,“毁了婉儿清白,就等于断了我和婉儿的婚事,长公主才有机会招我为驸马!”

“没错,长公主是唯一的利益既得者!”长歌突然现身,大步而来,面目凛然,“齐大人,你尽管说,只要坐实了谋害婉郡主的凶手,小爷第一个要她狗命!”

尹婉儿登时泪眼汪汪,委屈地瘪起了嘴巴,“长歌!”

长歌从齐南天和尹宸儿中间穿过,侧身挡在尹婉儿面前,眼中杀意尽现,“婉郡主,不用怕,尹哈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是你表哥当政,就算太后出面也保不住她!”

“你们欲加之罪,陷害本宫!”尹宸儿气青了脸,转身便要走。

齐南天一个箭步拦下尹宸儿,道:“你以为本官隐忍不发,是没有证据吗?乞丐和催情药断了线索,当日值守的禁军也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后来大约半年后,有一个叫李林保的禁军,犯了军规,将被处死,临刑前夜托人给本官传话,称有重要线索提供,本官赶去相见,李林保告诉本官,婉郡主出事当日,那两名乞丐是长公主的亲随何放亲自送进太子府的!”

“你胡说!”尹宸儿咬牙切齿。

齐南天讥讽道:“李林保就是当日值守的禁军之一,亦是亲眼目睹乞丐进入太子府的人!本官为了留下人证,从中周旋,保下了李林保的性命,并将其改头换面藏在了齐府,至今健在,可随时出面指证!再结合长公主强逼李霁尧为驸马,本官更能确定是长公主操纵了这一切,也只有长公主背靠先皇撑腰,才敢对婉郡主做出这等天理难容的恶事!”

“你为何不早说?”李霁尧痛心质问。

齐南天无奈,“那时先皇当政,连皇长孙都被幽禁冷宫,我说出来有用吗?不过是加快长公主杀婉郡主灭口的速度罢了!后来,皇上登基亲政,可太后仍然把持朝政,皇上未揽大权,我只能继续等,等至今日,应该到了柳岸花明的时刻了!”

言及此处,齐南天望向长歌及她身后的尹婉儿,语气满是惆怅,“我知道,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在等我的解释,包括婉郡主,但我很矛盾,揭开真相,就意味着婉郡主又要受一次伤害,我希望她放下过去,轻松的过往后的日子。”

“若要治愈旧疾,必须切开伤口,刮骨疗毒!”

长歌深吸一气,回身握住尹婉儿的手臂,由衷道:“不破不立,从今日起,你新生了!”

尹婉儿哭着点头。

齐南天欣慰动容,随即面对脸色灰败的尹宸儿,道:“本官带你去见皇上,传召李林保,一切请皇上定夺!”

“不必了。”

李霁尧颓然的开口,挪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尹宸儿!

尹宸儿摇头,泫然欲泣,“驸马,你不要恨我,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呀!婉郡主她……她的事跟我无关呀,你不要听齐南天胡说八道,明明是他自己色欲熏心凌辱了婉郡主,他……”

时间,突然在这一刻静止!

“驸马你……你要杀我?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你怎么忍心……”尹宸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继而,鲜血从胸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衣裙!

李霁尧听了尹宸儿的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刀尖更加用力的刺入尹宸儿的心脏,他脸色苍白,眼中恨意与泪水并存,“我不亲手杀你,难平我心中之恨!尹宸儿,你以为你在我酒里下了药,强行与我行夫妻之事,怀上我的孩子,我便不会离开你了吗?你错了,大错特错!在我得知你怀孕的消息后,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所以,我服下了慢性毒药,如果在我毒发之时,皇上仍然不准和离,那么,我一定会与你同归于尽!”

尹宸儿轰然倒地!

太多的不甘、震惊、悔恨与不舍,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她自诩精算世事,却死在了她最亲密的人的刀下!

其他人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

含元殿。

尹简、惠安及尹哈一脉宗室的皇亲,皆在正殿落座。

长公主尹宸儿的尸体停放在地上。

李霁尧跪在一旁,面无表情。

齐南天将原委细细赘述,李林保亦当场作了证词。

“皇上,就算长公主行恶,但国有国法,罪不至死啊!李霁尧当场杀人,一尸两命,简直太过恶毒!”

“对!李霁尧本就是罪臣之后,却不知悔改,罪上加罪,当诛九族!”

听闻皇亲的谏言,李霁尧叩头,道:“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李霁尧请旨自裁,求皇上开恩,莫牵累李家诸人!”

尹简淡淡地睇着李霁尧,默不作声。

惠安原本也想替尹宸儿说话,但是侧目看了眼尹简,便暗暗打消了念头。

尹简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君王,表面越是风平浪静,越可能怒气冲天,而尹婉儿又是他的心头肉,所以,她还是不蹚浑水了。

见状,齐南天拱手道:“皇上,臣想替李霁尧求个恩典,李霁尧杀人,事出有因,实在是长公主害惨了婉郡主,且害了李霁尧半生,求皇上轻判!另外,臣亦有罪,臣请皇上下旨降罪!”

“皇上,李霁尧已经服毒了,可能活不了太久……”尹婉儿痴痴地望着李霁尧,哭得不能自己。

尹简伸出大手,语气温柔,“婉儿,过来。”

尹婉儿走近。

尹简握着尹婉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此举震惊了众皇亲,当下纷纷噤声,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尹简面容极其平静,出口的圣旨,却教人胆寒,“高半山,带人查封长公主府,将昔日侍候过长公主的人,全部处死!传旨郎治平,查清当年同李林保一起值守太子府的禁军,杀无赦!”

“遵旨!”

“即日起,撤销长公主尹宸儿皇室玉碟,贬为庶民,不得葬入皇陵!尹宸儿母家一族,全部削爵罢官,流放边疆,终身不得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