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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饭时,老夫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餐桌边。

大家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吃饭,否则时间久了,难免惹出闲言碎语。

老夫人不但出来用饭,还叫厨房给她准备了一小碟鲜人参切片。

慕紫看见了,说道:“老夫人,您想补气的话,最好炖汤喝,直接吃味道会比较重,您吃不下的。”

老夫人傲然又蔑视的瞟了慕紫一眼,什么都没说,姿态优雅的用筷子将人参片夹起,轻轻放到嘴中,咀嚼。

——仿佛在说:瞧见没有?乡巴佬,人参是这样吃的!

慕紫疑惑的蹙眉,这时,老夫人又夹了一片。

如此一连吃了六七片,慕紫见老夫人脸上没有异样,便懒得再管,自己低头吃饭去了。

唯有老先生注意到,自己的妻子放在餐桌下紧攥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人参味苦,直接生嚼的话,药味很重。

司徒老先生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在较什么劲……

……

下午,司徒家来了一位小客人,是陈采苓的侄女。

老人总是特别偏爱小孩子,大约因为,越是人到暮年,越是向往孩童身上那股初升太阳般的蓬勃朝气。

而陈采苓的小侄女,人小鬼大,鬼精鬼精的,特别招人疼。

老夫人那样刻薄一个人,看到陈采苓的侄女,也忍不住和颜悦色,让佣人拿出各种点心零嘴来招待。

“枫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呀?学校没课了?”老夫人笑着问。

小女孩的名字叫陈南枫,还在念小学。

“今天社团活动,不用上课。”陈南枫啃了口饼干,一本正经道,“我是特意出来开展社团活动的。”

老夫人笑起来:“噢,那你们社团的活动是做什么呀?”

陈南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压低声音道:“这个不能说,我们一直都是秘密行动。”

“哎哟,还挺神秘的!”老夫人笑道。

陈采苓也无奈的笑,轻轻戳了下陈南枫的脑门:“不许淘气。”

“我没淘气啊,我真是来开展社团活动的!”陈南枫抱住自己的书包,露出里面文件档案一角,煞有其事道,“瞧见没,这里都是绝密档案。”

老夫人大笑:“挺像那么一回事!”

陈南枫抱着书包凑近陈采苓,问:“姑姑,你上次说的那个姐姐,她在家吗?”

老夫人不明所以,问陈采苓:“枫枫说的是哪个姐姐?”

陈采苓讪讪道:“妈,枫枫说的是慕紫……”

老夫人一听慕紫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阴阳怪气道:“她啊,她当然在家,每天都关在房间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我这个老太婆还矜贵呢!”

小女孩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兴高采烈道:“太好了!我找她去!”

说着抱起书包就往楼上跑,陈采苓吓了一跳:“哎?!枫枫!”

可是陈南枫已经跑没了影儿,只听见她哒哒哒的脚步声。

陈采苓难堪的转身看老夫人,歉意道:“妈,我上去瞧瞧,枫枫这孩子太自来熟了,我怕她又惹祸……”

老夫人黑沉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