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出生,似乎是给予李伟更加大的责任感,渡鸦虚化,在他身边,看到了他眼眸中闪亮起对未来人生的希望,看着他轻手的抱起婴儿,一脸慈爱,温柔的轻刮着像猴子一样皱巴巴的婴儿。
渡鸦心中复杂,在一旁的看着他。
整个空间全部弥漫着一种欣喜,幸福。
诚如李伟结婚的时候所说,在这个未来,他已经越来越好。
如果要说是哪一天天气突然转变而下,变得开始天空阴沉沉,黑云压顶的话。
那就要数,从婴儿第十个月开始。
这是个早产儿,但是,异常的健康。
十个月一天的早上,由李伟照顾的婴儿突然流鼻血不止,上了医院,被妻子大骂:“你怎么看孩子的,废物,我的孩子有什么损伤我不会放过你的,李伟!你这个废物。”
李伟憋了一口气,沉着脸,不说话。
孩子我也有份,我也担心。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至少比普通人更加聪明,只是更加的爱自己的妻子,管中窥豹,只看得到妻子,很多事情便只有妻子。
直到检测了血常规,没有什么事情,妻子的脸色才缓了下来,但是婴儿却是紧紧的自己抱着,不准李伟摸他,甚至看一眼,妻子都狠狠的反瞪。
李伟只当是自己的过错。
渡鸦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她现在像是幽灵一般的随着李伟的身后,走出了医院。
天空阴沉得并不好,可见当时,这也是这种天气,蕴涵着雷暴。
驾驶着轿车回到家中,李伟几次提出抱抱婴儿,摸摸宝宝,都被妻子冷哼着叫滚。
他的妻子,对他的态度,真的是很恶劣。
被偏爱着的,有恃无恐。
渡鸦在一旁看得很清楚,李伟的付出,的爱意,甚至找不到别的人比他更加爱妻子了,然而也更加导致了妻子的恶劣行为,对李伟的看不起,冷嘲热讽。
没有任何的感恩,没有任何的回报。
天空‘咔擦’响起一道雷霆,撕裂了穹苍。
乌云显得更加的沉重,更加的乌黑了。
李伟凝固了神情,茫然又慌惶的看着血液检查报告。
两个A型血的夫妻,为什么会生出一个B型血的孩子。
为什么有个B?
难道!!
李伟眼光一闪,孩子抱错了!
一定是医院搞错了。
“原来是这样,医院真是太不负责了。”
李伟放下报告,紧揪着的报告扭曲着,被他按了凹下去。
有一种事实,是不愿意相信。
因为一旦相信,就会失去一切。
心灵的归所,自己所拼了命努力的一切,一切人,一切事。
渡鸦凝视着李伟,她可以确定,这一定就是巴帝的痛苦,绝望的痛苦,失去了一切。
当天晚上,李伟和妻子分房而睡。
然而第二天,比渡鸦想象得更加窒息的事情发生了。
当李伟回到家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收拾好行李箱子,抱着孩子,身边站着一个脸容俊挺,穿着考究的手工西装,一言一行透露着上层人士,那种淡然从容修养的男人,另外还有一个身材硕实高大的保镖,肌肉鼓鼓,让人面对生畏。
两人正在脸带笑容的逗弄着孩子,显然没有想到李伟提前回家。
妻子看见李伟,脸色煞变了一下,两方沉默了一会,她黯然的道:“李伟,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
“孩子不是你的,谢谢你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妻子黯然对他说,又带着希翼和幸福的嘴角望着孩子的真正父亲。
转脸面对着李伟,又是黯然,悲默的样子,这副样子让渡鸦不解,露出这种这样,是为什么?
李伟怔住了,呆滞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甚至到他们经过自己的身边,李伟都没有反应,最后妻子别过他身边的一缕熟悉的香水味道,他才回过身后,一把拉住妻子的手臂,差点把她拉个趔趄。
“李伟…你!”盈盈脸色愤怒的瞪着李伟。
“我有钱。”
“我能够在半年内,白手兴家,到拥有五百万,能够给你买任何的LV,香奈儿,迪奥品牌,带你去环游世界,你拥有我的世界,所有。”
“如果不够,我拥有能力,为了你,愿意使尽自己所有的才能,三年,我可以拥有五千万,五年,可以拥有一亿。”
“我确信,为了你,我无所不能。”
李伟说道,他的眼眸带着一丝渴望,挽留的渴望,手指捉着盈盈的手臂,没有很紧,怕她受伤,疼。
盈盈呼吸滞了一下,直到现在,她似乎才看到李伟所有的爱。
她把手臂从李伟的手指中拉了出来,紧了紧抱儿子。
“李伟,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祝福我,让我过更好的生活,让我的儿子享受更好的教育,过得更加的开心。”她说完,转头便离开。
李伟的手垂了下来,浑身没有丝毫力气。
陪伴在盈盈身边的男人没有随她而下去,而是戏谑的看着李伟,嘴角露出讥笑。
“五千万,一亿?是那个蔬果特色超市项目方案吗?那个方案,抱歉,盗窃了周氏集团的项目方案,律师函在两天后,会寄送到你这里的。”
“盈盈真是帮我很多啊,不单是为了生了一个儿子,还为我送了一个项目过来,谢谢啊!”
“你真是天才!”
那个男人弹了弹衣袖,淡笑,勾勒起讥讽的嘴角走了。
带走了李伟的一切。
渡鸦心中酸溜溜的看着巴帝。
他像是一具死尸一样,呆在原地三个小时。
她看着他带着几种剧烈的酒,在天台猛灌自己。
乌云黑暗,闪烁着雷霆。
雨水‘哗’的一声,倾盆大雨狂乱的拍打着在他脸上。
渡鸦看见他双目狰狞,似是突了出来,痛苦的咆哮,痛苦的捶着满是玻璃碎的地面,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渡鸦看见他跪伏在地下,被冰冷的雨淋得衣服紧紧的贴着身躯,孤独,虚弱,痛苦绝伦。
这已经是巴帝了。
渡鸦心中绞痛传开,以虚化的身躯,抱着他,感受到他的痛楚。
陡然。
渡鸦忽然感觉到风云变幻,雷霆轰隆,雨水更加的狂暴倾泻。
巴帝朝天张开双手,昂着身躯,狰狞咆哮,被冰冷雨水淋湿的身体,脸色怒而狰狞,双目冰冷。
“没有人,能够!夺走任何!”
雨水啪打,混合着狂暴的雷霆,他昂天咆哮,撕裂了声线,呲裂出狰狞恐怖的脸容。
第二天。
他穿上结婚时的西装,刮了一夜憔悴张出来的胡子,用上盈盈为自己购买的洗面奶,尽管那只不过是她诸多昂贵化妆品的赠品。
镜子里,出现渡鸦曾经见过阳光般的笑容。
一如他结婚时候的笑容。
渡鸦心中冷寒淋漓,看着巴帝带着一个真皮手提旅行袋出门。
他来到一家熟悉的刀具店。
他认识老板,老板也认识他。
“张老板,给我一把锋利的西瓜刀。”
“西瓜刀?”
“是啊,砍西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