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菱见萧如晦眼含期盼,偷偷笑道:“先生只说此曲名叫《将军吟》,并未填词。”
萧如晦看着杜妙菱,低声问道:“在下不才,不知可否毛遂自荐,帮小姐填个词?我实在是对此曲一听倾心,若不为其填词,心中更会念念不忘。”
“萧公子过谦了,能有你一个大才子填词,妙菱自是求之不得。”杜妙菱说罢,伸手将曲谱递与他。
萧如晦伸出双手,如接至宝,郑重说道:“那就谢谢小姐了,待我回去好生思量,定不负此曲深意,那我们两日后,还在这里相见如何?到时候我将词曲一起带过来。”
杜妙菱粉颊含笑,轻声说道:“好的。”
他带着满心欢喜而去,希望为她写出一首难忘而荡气回肠的歌词。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他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依稀记起了当时的小心翼翼,也许那时起,他就已经喜欢上了杜妙菱。
如今想来,却好像南柯一梦,梦中纷繁,早已不复存在。
也许她一直不愿如梦来,正是恨他的绝情吧。想到此处,叹息一声,被辘辘车轮上淹没。
却说傅瑾萱正站在尚书府门口,侧耳倾听着陆童的话,越听越兴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吵架了吗?看来傅瑾梅和萧如晦的感情确实不好。经过这几日的暗中观察,傅瑾萱发现,那两人完全是貌合神离,根本没有新婚夫妇的蜜里调油。
两个人,一个是为了追名逐利,贪图荣华富贵,一个是乐享其成,想要一直颐指气使,这样还能过到一起,才真是怪了。他们的亲事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得来的,自然不会甜蜜!
傅瑾萱淡笑一声,吩咐陆童、陆青出发去将军府。
马车行到长安大街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傅瑾萱在车内低声问道:“陆童,怎么回事?”
陆童急忙回道:“主子,有个女子拦住了我们的马车,好像有人在追她。”
傅瑾萱眉头皱起,本不欲多生事端的,但又不能不管,哎,马车走不动啊。
她扶着红枫的手,走下马车,看着马车前颤抖着身子趴在地上的女人,前面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往这边跑来。她的眸中闪过暗芒,走到那女子身旁,柔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原本趴在地上的女子,听到那珠玉相碰一般的清脆轻声,浑身一震,直接跪着爬过来,抱住傅瑾萱的腿便不再松手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一直重复着:“救救我,救救我。小姐,救救我。”
傅瑾萱还未问出个所以然,就见那几个大汉已至近前,陆童和陆青拦在前面,低声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光天化日追打一女子?”
领头之人满脸不屑,高声说道:“你又是何人?告诉你,最好不要管这事,否则吃不了兜着走!这女人是王爷府上的姬妾,偷偷跑出来,自当带回去,这事儿不是你们能管的,劝你们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女人闻言,身体抖若筛糠,越发拽紧了傅瑾萱的裙子,声音抖抖索索,“不是的,不是的,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骗我的!小姐,你救救我,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救救我。”
傅瑾萱前世的时候,就是个特别热心善良的姑娘,否则当初就不会救萧如晦了。如今遇到这事儿,还是个娇弱的女子,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
但是听这几个男人的意思,竟然是王爷府上的?刚刚重生的傅瑾萱自然不知道这人口中的王爷到底是谁,所以有些犹豫了。她低头看着这个女人,心中叹了口气。
若是果真得罪了这个什么强抢民女的王爷,不知景曜能搞定吗?毕竟那是王爷啊。
地上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傅瑾萱的犹豫,她抬起头来,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悲戚地看着她,“小姐,救救我,以后茹雪愿当牛做马报答您。救救我,我根本不是什么王府姬妾,是被他们骗去的,呜呜呜呜~”
傅瑾萱第一次看到这女子的面容,却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许久未发一言。这张脸,这张脸还真是熟悉啊,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她在心中挣扎良久,又考虑了很多事,最终还是决定救人。管他什么王爷啊,先救下人再说。
想到此处,她高声说道:“听这姑娘的话,好像是被你们强迫的,并非什么王府姬妾。我虽不是什么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但却有颗助人为乐的心,今日这姑娘我救下了。若是你们王爷找,就让他来尚书府要人吧。”
那黑衣男子的领头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楞,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个尚书府,也敢跟王爷作对!看你这样貌倒是不错,不如跟我回王府吧,啊哈哈,王爷定会爱惜你这个小美人的。小美人,要想带走她,你可不够格!”
傅瑾萱面上露出怒气,这是被当众调戏了吗?看来这所谓的王爷,定是经常干这种当街抢人的事儿,居然没人管管!
她正欲发火,忽而听到一清雅绝伦的声音,“哦,这位姑娘不够格,不知我够不够格?”话音刚落,后面缓缓驰来一辆马车。
车前马儿壮硕,轻轻打着响鼻,车身比较大,用的乃是上好的榆木,虽看不清车身标识,但能拥有这种马车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傅瑾萱正仔细打量着那辆马车,就见厚厚的车帘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骨节分明,白皙莹润。稍一晃神,那人已经掀帘而出,姣好的脸庞,如一方上好美玉,不觉晃花了人的眼。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嘴巴张大,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竟会再此处遇到他!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直接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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