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萱被这一声喊叫得一激灵,终于回过神来,直接从景曜怀中站起,脸蛋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她转头嗔了容梦琪一眼,“瞎说什么,刚刚我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幸好表哥接住了我。”
容梦琪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上下打量了一下景曜,又凑到傅瑾萱跟前,低声说道:“这是你表哥?”
以为景曜常年在边城,很少出现在上京城中,所以不认识他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更是只闻其人未见本尊。
傅瑾萱不好意思地看了景曜一眼,将容梦琪拉到一边,悄声说道:“这正是我景曜表哥,上个月刚从边城回来。”
容梦琪不禁睁大了眼睛,又偷偷看了一脸冰冷之色的景曜一眼,“原来他就是景曜,我经常听小姐妹们私下里偷偷议论他,说是跟我哥不相上下,咱大魏王朝数一数二的冰山美男子啊。”
虽然是在说悄悄话,但是容梦琪不是一般的有穿透力,估计以景曜的听力,早就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了。傅瑾萱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小祖宗,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小点儿声儿。”
说罢,满脸悲戚地看了景曜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
容梦琪被她捂着,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当即点了点头,这边刚刚被放开,又叽里呱啦个不停,“看他刚刚看你的神情,定是爱慕你的吧?这怎么办,我哥岂不是遇上劲敌了?要是别人还好说,分分钟就能被我哥整跑,为何偏偏是景大将军?!我可怜的哥哥。”
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傅瑾萱真是对她的天马行空佩服地五体投地,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当即伸出双手,拉着容梦琪就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转头对着景曜说道:“表哥,宴席要开始了,我先进去了。”
景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确实将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听了,这点儿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劲敌吗?容彦的妹妹都如此说,看来容彦是真的要跟他抢傅瑾萱了?哼,这次我怎么可能再让你!
想到此处,墨玉般的漆黑眼瞳中露出一抹寒光,转身也进了门,朝男宾处走去。
“表舅舅,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却要站在这里?姨母都进去了,我要去找姨母。”魏子骞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仍一动不动的容彦,好奇地问道。
容彦的视线终于从门口处收回来,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只轻声说道:“刚刚看门边人太多了,现在没人了,咱们也走吧。”
魏子骞欢呼一声,揽着他的脖子,咯咯笑。
容彦刚刚踏进门内,左侧原本正觥筹交错的文武官员,当即好似恶狼发现了羔羊一般,眼中爆射出精光,一个个蠢蠢欲动。心中想着,容大人终于回来了,我要去敬杯酒啊,刚刚还没说上一句话呢,他就走了。
容彦并未理会他们如饥似渴的目光,只打量着右侧女眷处,待看到那一抹耀眼的红色,方缓缓走了过去。
傅瑾萱正和容梦琪两人低头说着什么,发现身边突然静了下来,她疑惑地抬起头来,就见容彦正朝这边走来。白袍翩翩,广袖博带,眸光潋滟,身边的闺阁女子都看得痴了。
他走到近前,倏尔一笑,眉目俊雅,声音醇和清朗,“骞哥儿要来找你,我就将他送了过来。”
傅瑾萱俏脸微红,将魏子骞接到怀中。
容彦又对着女宾处,微微行了个礼,方转身朝男宾处行去。
这边刚刚走开,女宾处就炸开了锅,开始小声议论着。
“天哪,以前只闻其人,却从未见过,容大人一向深居简出的,很少参加这种宴席呢。今日,我居然跟容大人离得那么近!”一个淡绿裙装的女子小声惊呼着,满脸泛着潮红。
“是啊,没想到在近处看容大人,更是让人难忘了,眉目如画,清雅飘逸,皎皎若仙啊。今日真是没有白来一趟啊。”一个桃红裙装的女子手中捏着锦帕,激动地说道。
“你捏一下我的脸,刚刚不是做梦吧?呜呜呜,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容大人,此生再也无憾了。”一个淡蓝衣衫的女子,拿着旁边一女子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满眼的不可置信。
……
容梦琪看着这一群突然发花痴的女人,身上一阵恶寒,将头凑到傅瑾萱耳边,低声道:“我哥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原来在其他女人的眼中,我哥竟是这个样子的,还真是如痴如狂啊。以前只听说上京的女子对我哥如狼似虎,今日一观,还真是如此。瑾萱表姐,要不你赶紧把我哥收了吧,省得他祸害天下女子。”
傅瑾萱嘴角抽了抽,使劲剜了她一眼,“说什么胡话呢,没看到骞哥儿还在我怀里吗,别把小孩子教坏了。”
魏子骞听了,将脑袋从傅瑾萱怀中露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姨母,你们不用在意,我完全能听懂你们在说什么。像我和表舅舅这样的美男子,被人暗中疯狂地喜欢着,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有时候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负担啊。”
说罢,摇头晃脑,肉嘟嘟的小脸上露出一副忧愁的样子。
傅瑾萱和容梦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容梦琪笑得前仰后合,又凑上前去,吧唧在他包子脸上亲了一口,“皇长孙殿下,我已经折服在您的魅力之中了。不过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居然还自称美男子,啊哈哈,笑死我了。”
傅瑾萱看着笑得快坐不住了的容梦琪,又看了看满脸我什么都懂的魏子骞,也是忍不住嘴角翘起,“皇长孙殿下,您真是博闻强识,家学渊源,只是不知你这话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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