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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渐还在思考中,两人已经踏进了楚韵寒的书房。

这间书房不是第一次来,却依然觉得雅致温馨,说不出的喜欢,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进门右边一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松竹梅兰,或花鸟鱼虫,或山水志。屋内或有贮书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连环半璧,花团锦簇,剔透玲珑。靠近轩窗一侧,有一张书桌,对面一张小榻,榻上方的小窗,以五色纱糊就。

傅以渐松开楚韵寒的手,直接走到小榻处,身体一躺,便斜卧其上,“今日寒儿就为本王作一幅画像吧,然后本王就可以将其跟寒儿的画像挂在一起了。”

楚韵寒无奈地走到小榻对面的书桌处站定,看了看斜躺在临窗长榻上的傅以渐,不觉叹了口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如此幼稚呢?

她取出画纸并大小不一各长短毛笔,又摆出不同色的颜料,花青、朱红、宝蓝不一而足。待准备完毕,开始提笔作画,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着毛笔,神情专注而认真。

说起来,傅以渐还是她的老师呢,曾经为了能见到她,经常会把她接到王府,手把手地教她作画习字。此时见她颇有大师风韵,不觉心中欣喜。这是他的小东西,转眼之间已经那么大了。犹记得那时她还那么小,软糯一团,手指像是白嫩的藕节,握在手中,好似白玉一般。

这边傅以渐在心中胡乱想着,那边楚韵寒也在心中感叹,她一直知道他是妖艳的,此时仔细观之,越发觉得勾魂夺魄!俊美妖冶的容颜近在咫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尤其那一双点漆般的皎皎凤目,韵致楚楚,风过梧桐!

楚韵寒笔走龙蛇,傅以渐躺在榻上,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较一般女子要高一些,身板挺直却纤弱,骨肉匀停,脸颊小小的尖尖的,每次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抱在怀中呵护,再也不放手。还有一对梨涡,耳朵也是小小的,白嫩嫩,好似白玉雕成。

待楚韵寒完成画作时,傅以渐才悠悠然站起,他走到书桌旁,搂着她的纤腰,一起看着画中人。

楚韵寒鼻尖的冷梅香味愈发浓重,被搂住的腰一片滚热,正自懵懵中,耳尖被人轻咬,魅惑的声音顺着耳蜗传进心里,“寒儿,你有没有觉得,这画还缺了点什么?”

楚韵寒还未回话,手已经被他握住,指尖捏着一只毛笔,饱蘸墨汁,在画卷右上角写下两行字:天地有穷时,相思无尽处!

傅以渐看了看,似乎颇为满意,“这样两幅画才差不多了,挂在本王的寝室中刚刚好。”

楚韵寒听他如此说,不觉转头看他,“挂在寝室中?”

傅以渐眉眼上扬,眸中波光潋滟,“若不挂在寝室中,难不成挂在花厅,本王可舍不得让其他人看到我的寒儿。”

楚韵寒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王爷,亏您想得出来。她正要嗔他,忽然被他按住了后脑勺,冰凉的薄唇直接贴了上来,在她唇上辗转厮磨。

楚韵寒被吻的浑身酥软,好似深陷泥沼,细长如扇子般的睫毛轻颤着。恍惚中还在想着,王爷,你这是打算让我流鼻血而亡吗?不行,她还要安心准备春闱呢?如此沉迷美色该如何是好?一定要把他弄走!

傅以渐见她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墨玉般的眸子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刚刚并不是突然要吻楚韵寒,只因为他看到了窗外之人。虽说寒儿一再强调那是她的妹妹,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儿眼中有欲望,强烈的占有欲,就像他一般。所以他不敢赌,他不允许任何人惦记他的寒儿,即使是她的妹妹也不行!

一吻结束,楚韵寒恢复神智,就开始下逐客令,为了春闱,她绝对不能再让他靠近,清心寡欲方是王道。

傅以渐听了她的话,似笑非笑,最后还是妥协了,“好,都依你,春闱之前,都不来扰你。以寒儿之才学,定能金榜题名,本王在殿试等你。”

说罢,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方转身离去。

此后,楚韵寒进入了紧张又忙碌的春闱准备中。

才见梅开腊底,又早天气回阳,转眼已到春闱。

楚夫人命人给她收拾好各种细软并路上吃食。楚韵寒命铜钱和元宝一一收好,虽然过去也就一个时辰,奈何娘亲太担心,她也只能都带着。

楚韵寒带着铜钱和元宝赶往贡院,并在附近酒楼要了两间房,以作休整。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每考完一场,楚韵寒就回酒楼住一晚,洗澡换衣,补充睡眠,待第二日再去考场。对于前两场的四书文、五言八韵诗等,楚韵寒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唯独最后一场的策问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上榜应是没有问题的。

待三场考试结束,楚韵寒先是在酒楼休息了一日。她本就是个姑娘家,身体能撑下来已经不错了,待考完,根本走不动路了,只能躺在酒楼里先休息一番,再行回府。

这次回到国公府,成国公又把三人都叫去,分别问了答题情况,尤其是重点问了楚韵寒,最后点头道:“也算是中规中矩,既然你对上榜有信心,我也是放心不少。至于你们两个,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既如此,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楚韵寒从成国公的书房出来后,就去了楚夫人处,两人一见面,楚夫人就开始落泪,完全不顾及屋内还有楚韵茹和楚韵惜,“寒哥儿,娘亲对不起你啊。这次眼看着比上次瘦的还要厉害,之前好不容易补回来一点,现在又都没了,身子越发单薄,你让为娘如何吃的下饭。”说罢,轻轻啜泣。

楚韵寒拉着楚夫人的手,轻声安抚道:“娘亲不必如此伤心,既然上次能补回来,这次肯定也是可以的。再者说,此次春闱一过,也没有什么大考,自不会再如此伤身了。”

楚夫人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心中总是多有愧疚,毕竟是一个女儿家,却偏偏要像男儿一样寒窗苦读,她做娘亲的,心中愧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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