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寒只觉心头的怒火瞬间蹿起,大有连天之势,伸出右手直接掐上了楚韵兰的脖子,恨不得一个使劲给掰断了!
楚韵兰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眉眼高抬,脸色虽有些涨红,嘴角却噙着讽刺的笑,一字一句道:“你妹妹的病还握在我手中!”
楚韵寒只觉瞬间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再也站不稳,她哆嗦着右手,许久之后终于放开。
楚韵兰被松开,轻咳了几声,右手轻轻抚着脖子,眼中爆射出霹雳火花,裹挟着阴冷的寒气,“你知道惜姐儿是如何中的毒吗?即使告诉你了,你也束手无策!寒哥儿是个学富五车之人,但是你可知鲤鱼和甘草在饮食上是相克的,不能在一起服用,一般在喝了鲤鱼汤后一天之内都不宜吃含甘草的中药。我知道惜姐儿隔几日就要喝药,而且那一日的药刚好含有甘草,我告诉祖母我想吃厨房做的红烧鲤鱼,晚间又把家里的姐妹都叫过去一起吃了饭。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唯独她昏迷不醒,这事儿自然没人能想到问题所在,估计也没有几人知道鲤鱼和甘草相克吧。就算你此时说出去也于事无补了,这世上也就我一人懂得如何解,你总归是要来求我的。”
楚韵寒听完她的话,喉咙好似被堵住一般,难受得要命,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她看着那恶毒的美人面,寒声问道:“楚韵兰,你到底是何人?你根本不是兰姐儿!一个大家闺秀怎会懂得如此多的邪门歪道!”
楚韵兰仍旧抚着脖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绝望痛苦地挣扎着,语气说不出的得意,“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不愧是我们国公府最聪明的人,我明明伪装的那么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楚韵寒没想到她竟直接承认了,一时有些五味杂陈,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若说是三岁,楚韵兰会不会怀疑她?算了,还是不要说了,“不管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你终究不是兰姐儿,你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如此针对我们大房?如今想尽办法给惜姐儿下毒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韵兰并未理会她,好似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呵呵,她倒是也想知道。原本的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觉醒来却成了名门嫡女!她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她穿越了。但是说出来,又有几人相信呢?!尤其是这个愚昧落后的古代。
当楚韵兰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脚都变小了,她成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过了两个月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她确实穿越了,也逐渐适应了这个身份。以她的聪明才智,想要在这古代混下去应该不是难题吧,她是如此的自信满满。
至于为何要害楚夫人?那时她不过八岁,却已懂得了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大房的威胁。倘若大房再添一个男丁,她所在的二房就会被压得死死的,她怎么能让楚夫人生下那个孩子呢?!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庆幸的是楚夫人没死,而且生了个女儿。许是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楚云廷和成国公虽然猜测是她所为,也未惩罚她,只明里暗里地提点了一下。此后她不得不韬光养晦,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她再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即使她拥有这个时代的人所没有的智慧,但这个时代没有法律没有严谨的秩序,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有些人命如草芥。就像那两个丫鬟,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张了张口,不就命丧黄泉了。而且这是个封建时代,女子的地位特别低,正如史书记载的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也做不了,只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嫁做人妇。
在这个时代,权势地位才是一切,她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她是个闺阁女子,唯一能改变她命运的,除了她本身变得更出彩,而且她所嫁之人要足够有权势!所以她在心中发誓,即使要嫁,也要嫁个人上人!
她用了十年时间,将上京第一才女的地位坐牢,名门公子对她趋之若鹜,但是她却一个也看不上。皇上还小,想要做妃子什么的完全不可能,而且皇帝不过是个摆设,根本没有实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的人是摄政王傅以渐,正是她一见倾心的那个人,如此的风华绝代,惊才艳艳。整个上京,也唯有那一人配得上她而已,但是当她将那人放心心尖儿上的时候,那人却已经心有所属,还是个男人!
楚韵兰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男人!既然傅以渐已经把心给了楚韵寒,那她就把人夺走好了,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谁又能说准他会一直喜欢男人呢?细水长流才是过日子的根本。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当上齐王妃,生下嫡长子,以后就再也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了!
楚韵兰心中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就是傅以渐心心念念的男人,她的堂弟!此时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她心中说不出的畅快。痛苦吗?那就对了,你可知我因为你痛苦了五年!
楚韵兰冷冷看着她,好似毒蛇一般,眼中似有剧毒渗出,“不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就是楚韵兰,我的智慧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我劝你不要苦苦挣扎了。跟我作对,即使鱼死也不一定网破哟。只要你还在乎上房的生死,我就可以把你牢牢地捏在掌心。至于为什么给惜姐儿下毒?我的好堂弟,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打蛇要捏七寸,只有拿住了对手的死穴,才能一击必中。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谁叫你如此疼爱这个妹妹的,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你把惜姐儿当眼珠子来疼。你说,我不对她下手,对谁下手呢?要想让你乖乖听话,还有谁能比得过她呢?”
楚韵寒额头冷汗浸透而出,看着那张娇媚的脸蛋儿,却吐出如此恶毒的话语,只觉一身寒凉,似有一条毒蛇将她牢牢地缠住,不时吐出信子舔上一两下,她再也不能动弹一下。她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红唇渐渐失去血色,双眼狠狠地瞪着楚韵兰,缓缓道:“既然你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惜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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