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清心中也有自己的谋算。若是林汝默上当了,自己只能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损失一些名誉,嫁给他,即使不是正妻,也心甘情愿;若是林汝默没有上当呢,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后齐汜肯定就不会再理睬自己了,从此又是路人了,自己怎么可能愿意!
所以当贺兰清看到齐汜走进来时,心中其实是开心的,这样的话,齐汜就没有退路了!只能娶自己为正妻,从此与贾雨婷再无任何可能!所以她故意哭出声来,让他人听到,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两人如此算计,一个得偿所愿,一个竹篮打水!只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齐汜和贺兰清相继离去,贾雨婷仍是懵懵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不解地看着林汝默,见到他嘴角勾起,一脸春风得意。
却说林汝默,怎能不春风得意!齐汜只要娶了贺兰清,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以后也不会再觊觎自己的墨墨了,自己最大的情敌终于解决了!心中不觉吐出一口气,当真是浑身舒爽!
贾雨婷看着这一幕幕,又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隐约猜出些什么,但仍是不能确定,遂拉着林汝默,娇声问道:“汝默哥哥,这、这到底是怎、怎么回事?”
林汝默将她送进大帐内,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贾雨婷听后,叹了口气,当真是万事不由人算计,一生都是命安排。
两日后,西山狩猎结束,众人皆回了上京城。
转眼已入夏,天气炎热,林汝默又带着贾雨婷去了京郊别院,说是去避暑。贾雨婷自是开心地随行前去,那里可是汝默哥哥送给自己的宅子,就像两人爱的小院一样,只有彼此。而不似天香楼一般,还要处处留心,小心谨慎。
到了别院,林汝默拉着贾雨婷往里走,神秘兮兮地说:“墨墨,今日带你去玩个好玩的,你定会喜欢。”
贾雨婷一听,当即眉开眼笑,狐狸眼转了几圈,“汝默哥哥,到底是什么呀,人家很好奇呢。”
林汝默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继续往前走。
自从上次冬日下雪前来赏梅,此后忙着贺新年和西山狩,两人都没有时间来此,这还是第二次一起过来。此时已入夏,院中的景色已完全不同。
但见千树浓阴,一湾流水,粉墙藏不谢之花,华屋掩长夏之景。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
贾雨婷见那西府海棠开得正盛,不觉好奇道:“汝默哥哥,为何这海棠已到盛夏时节,还开得如此热烈?”
林汝默看了看,笑着说:“这叫作‘女儿棠’,乃是外国之种。据传是出自‘女儿国’中,云彼国此种最盛。但是极有可能是骚人咏士,觉得此花之色红晕若施脂,轻弱似扶病,大近乎闺阁风度,所以以‘女儿’命名。这是我父亲让人从海外引进,特地送到上京的,春天种上,没曾想真的可以在这里成长,还长得如此繁盛。”
贾雨婷点了点头,很快两人穿过绿树浓荫、青山翠叠的花园,来到了依雪庭,此时的依雪庭外之景色,与冬日里大相径庭。原本疏疏落落的芦苇已看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莲花,当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林汝默牵着她的手,来到湖边,只见水面上停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龙舟,舟上有丫鬟数人,都是花裙绣袄,还有小厮数人,皆是青衫短打。贾雨婷眼睛倏然睁大,兴奋地说道:“汝默哥哥,我们是、是要在湖上采、采莲吗?”
看着贾雨婷满脸的笑意,林汝默点了点头,当即带她上船。林汝默一声令下,龙舟发动,荡桨摇舻,撑篙打碇。舟上所用帐篷,尽是锦绣,照耀日光之中,五色煊烂。
贾雨婷兴致来了,伸手摘了一片大荷叶,盖到林汝默的头上,又仔细看了几眼,当即咯咯咯地笑起来。
林汝默见她笑得前仰后合,那杨柳细腰仿佛将要折断,当即以手揽之,轻声说道:“莫要调皮,小心掉到湖里。”
贾雨婷还在咯咯咯地笑,“不是还、还有汝默哥哥吗,你怎么会舍、舍得我掉下去呢。”说罢,又伸手采了一朵荷花,别在自己耳边,笑着说道:“汝默哥哥,好看吗?”
林汝默看着那张娇俏的脸,简直比荷花还要粉嫩,仿佛能掐出水来,点头说道:“我的墨墨自然是最美的。外面有阳光,还是进里面去吧。你就别着这朵荷花,我来为你画像,好不好?以后就挂在依雪庭内。”
贾雨婷俏脸微红,点了点头,被林汝默拉进舟内。
林汝默见她趴在舷窗边,望着外面的荷花,当即开始研墨作画,片刻后,一副美人赏花图已经作就。还在边上提了几行字,但见‘美人如荷,淤泥不染,清涟不妖,常在心间,美爱无加’。
贾雨婷看到那几行字,俏脸已经红至耳根,但是又忍不住看去,越看越喜欢,不禁拍手说道:“汝默哥哥,画得真是传神,完全不输宫廷画师呢。”
林汝默看着她的眼睛,那里似有千万光华,潋滟生姿,吸引他逐渐靠近,越来越近,尾音微扬,凑近她耳边说道:“哦?既是如此,墨墨可有什么奖赏?”
贾雨婷听了他的话,只觉有一片羽毛在心上轻轻刷过,他与自己浅浅的呼吸相缠,几乎就要碰到一起,她心中小鹿乱撞,害羞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林汝默只觉唇间一热,当即按住那调皮的小脑袋,轻柔的与她双唇相贴,软软的舌尖细细舔舐着她如花的唇瓣,开始温柔地吸吮。
一阵唇舌交缠过后,两人喘息着分开,彼此相望,俱是一阵脸红心跳。
两人又在舟内用了午饭,下午方才各自回到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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