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的傻姑娘要出嫁了!今日整个上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以前是个骄纵的母老虎,没人敢惹,更没人敢娶。如今撞傻了,反而嫁了出去,娶她的还是一表人才的少詹事!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却说还有一件怪事,当年撞柱子的傻姑娘一心苦苦追求的武国公府嫡孙今日也要成亲了,娶的却是英国公府的嫡女,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也不知这是什么缘分,都道是孽缘啊,孽缘!
宁国公府处处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贾雨婷的闺房内,也是围满了人,贾家唯一的女儿要出嫁了,自然是全府的大事。贾老夫人坐在那里,暗自垂泪,自己唯一的心肝宝贝孙女就要出嫁了,怎能不伤感,“婷儿,以后要经常回家来看祖母,祖母这一把老骨头了,也折腾不动了,只能让你时常回家看看。”
贾雨婷自也是眼睛蓄泪,虽说自己不是真的贾雨婷,但是这一家子都是真心地对自己好,什么都是挑最好的给自己。她是真的被打动了,尤其是这位祖母,真是把自己当眼珠子一样来疼,她扑到祖母的怀里,小声啜泣,“孙、孙女也舍不得祖母。”
众人一看这场景,少不得要来劝劝,大伯母当即说道:“娘,您就不要再哭了,这可是大喜的事儿。您看您这一哭,婷儿也少不得要跟着您哭,这新娘妆都化了好几遍了。这又不是远嫁,离得如此近,驾个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以后自会经常来的,您就放心吧。”这边说着,那边就帮贾母递了块锦帕。
贾母擦了擦泪,又说道:“是我老糊涂了,今日我的心肝可不能再哭了。徐嬷嬷,你把那个妆盒拿过来。”那盒子一打开,众人都是惊叹,里面放着一点翠嵌珠宝五凤钿。前部缀五只金累丝凤,上嵌珍珠、宝石,口衔珍珠、宝石流苏。金凤下排缀九只金翟,为银镀金质,口衔珍珠、珊瑚、绿松石、青金石、红蓝宝石等贯串的流苏。整个钿子用大珍珠五十颗,二、三等珍珠几百颗,宝石二百余块,珠光宝气,珍贵豪华,当真是精美绝伦。
贾母看着这点翠嵌珠宝五凤钿,略带忧伤地说道:“咱们国公府女儿太少,你姑姑入宫后,也就剩你一个。这是你姑母入宫为妃时戴的,如今赏给你,也是对我们宁国公府的抬举,这可是独一份的。”
贾雨婷更是悲喜交加,双手接过锦盒,颤颤地说:“孙、孙女自是知道的,知道祖母和姑母对我的爱。”说着,又欲掉泪,大家又纷纷来劝。
这边贾雨婷刚刚梳妆完毕,云鬓轻笼,蛾眉淡扫,星眼点漆,檀口薰香,生成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流。身穿大红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胭脂色拖地烟笼金凤百水裙,当真是倾国倾城色!
那边门外已经响起了炮仗声和奏乐声,林汝默身穿大红喜袍走了进来,与贾雨婷一同给祖先神位和长辈行礼后,奏乐鸣炮,起轿发亲,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行到前门大街时,迎面遇上一队迎亲队伍,为首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正是齐汜,也是一身红色新郎服。林汝默与齐汜坐在马上,擦身而过,两人眼中都是冷漠的光。当贾雨婷的花轿经过齐汜身边时,他一直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花轿完全从自己身边行过,他才转过头,继续朝前骑去,眼中弥漫着说不出的悲伤。从此以后,终将成为陌生人了。
林汝默带着迎亲队伍,行至自己府上,方才将贾雨婷从花轿中背出。今日太子是主婚人,而林汝默的族人也从江南赶了过来,都是眉间带笑,祝福两位新人。
拜完堂后,贾雨婷便被搀扶着进了喜房,头上盖着大红盖头,安静地坐在床上。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堂前桌上一对大红喜烛燃烧着。
贾雨婷心中有些害怕,自己从未成过亲、当过新嫁娘,以前也只是在司命星君的话本子里看过,且都是一笔带过。她心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洞房,正自焦灼,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双绣花红朝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接着头上的盖头就被挑了起来。
贾雨婷惴惴不安地抬起头,就看到了脸有些红的林汝默,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禁娇羞地朝他笑了一下。
林汝默见自己的娇妻含羞低首,惟媚目流波,嫣然一笑,两颊现出朵朵桃花,不禁看得目眩神迷。心中仿佛有鼓在敲,颇不宁静,他贪婪地看着她,冰肌藏玉骨,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他将桌上的合卺酒拿起,递给她一杯,然后带着她一起喝下。她真的嫁给了自己,她是我的了,我的宝贝!
喝完酒,林汝默扶着她坐到床边,帮她取下头上的花冠首饰,又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贾雨婷浑身抖了一下,小声地说:“我、我、我、我害怕。”心中太过激动,竟越发结巴起来。林汝默听了之后,笑了起来,越发觉得自己的妻子可爱。
林汝默牵起她的手,轻柔地说:“不要怕,有我在。”说罢就去帮她脱衣服,贾雨婷更是激动万分,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林汝默的美男出浴图。
以前自己是只小狐狸,可以肆意偷窥,经常趁着他洗澡,睁着圆溜溜的狐狸眼偷看。没想到如今自己已是人形,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心中越想,脸上越热,连耳朵都红了。
林汝默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故意逗她,“为何脸如此红?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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