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络眼含泪花,很快就在赵煊胸前衣襟上晕出一朵水花。虽说这一世赵昶和赵煊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亲手毒死皇兄的痛却永远烙在了心头,时刻提醒着她的愚蠢。
赵煊看着身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皇妹,当真吓了一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一边给她擦着泪,一边关心地问道:“络儿,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皇兄啊。”
旁边的赵昶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和赵煊刚刚走进门,就看到皇妹如小鸟一般,直接扑到了老八的怀里,心中还好奇了一下,以前不都是扑到我怀里吗?何时我的魅力竟不如老八了?
还在惊疑着,就看到皇妹趴在老八的怀中,眼泪顺着香腮流下来,那表情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哭得痛彻心扉。他心中越发疑惑,皇妹这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昨日的中邪还没好吧?难道是体内的妖邪作祟?
想到此处,赵昶心中一惊,急忙上前,将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急急说道:“络儿,你没事吧?你不要吓皇兄啊。是不是老八欺负你了,告诉太子哥哥,我帮你揍他。”
赵缨络从赵煊的胸前抬起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赵昶,心中越发难过了。他一直都是最疼爱她的,结果却因为她识人不清,害得他丢了皇位,还被人毒死!
赵昶见她抬起头来,不但没有收住眼泪,反而越哭越伤心,双眼已经被泪水糊住,一边哭一边打着嗝,样子可怜极了。他也有些无措,急忙说道:“络儿难道只想八弟,就不想我吗?虽然昨天才见过,但是皇兄很想你呢。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不能再哭了。乖,来,让皇兄抱抱,我的乖络儿。”
说罢,从赵煊怀中接过赵缨络,一手轻抚着她的背,一手帮她擦着眼泪。赵煊站在旁边,也替她轻拍着背,心中一片心疼。
他们自幼就娇宠这个皇妹,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上怕摔了,从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今日却不知为何,她竟如此伤心,哭成个泪人。听在他们耳中,简直比针扎还难受。
赵缨络的放声大哭,当真是把大殿中的几人都吓到了。
萧皇后看着她一直抱着两个皇兄哭泣,心疑问一大堆,但是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立刻就说道:“永嘉,快到母后这里来,告诉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了?不准再哭了,你的病刚刚好,可禁不起你这样折腾。快过来,让母后看看我家的小公主,都哭成兔子眼了。”
赵昶和赵煊闻言,将赵缨络抱到萧皇后跟前,两人见了礼,方坐在两边,面带忧愁地看着她。
萧皇后将赵缨络揽在怀里,用锦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边笑着说道:“我家永嘉都哭成小花猫了,看看这笑脸。”
赵缨络趴在萧皇后怀中,被她的话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缓了片刻,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才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着,若是自己一直昏迷不醒,肯定就见不到皇兄们和母后了,所以刚刚有些情难自禁。让你们担心了。”
萧皇后拍了拍她的背,小声说道:“真是个傻孩子,怎么会呢,你这不是好好地活着吗?说什么胡话。以后都不准再提起此事了。”
赵缨络终于破涕为笑,点了点头,“有你们陪着,真好。”。
赵昶和赵煊见她终于笑了,也放下心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不再哭就好了。
萧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叹息一声,“我们永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眼看着就该找个驸马了,以后有他陪着,我们也就放心了。”
赵缨络一听这话,突然浑身都戒备起来,心中想着,难道母后要提那个驸马之事了?不行,绝对不能让母后先提及此事。这边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就听到萧皇后问道:“既然你皇兄都来了,你是不是该说说,到底是何事,把我们都叫来?”
赵昶和赵煊闻言,满脸好奇地看着赵缨络,眼中带着些许探究。
赵缨络心中一笑,就是这个时候,我等的时机终于到了,要在母后提及之前,先下手为强。想到此,又看了看殿门,方轻声细语地说道:“再等一下,还有一人没来呢。”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一愣,皇上卧病在床,肯定不可能来的,那么还有谁要来啊?
那人仿佛跟赵缨络心有灵犀一般,她的话刚刚说完,他就走了进来。
萧皇后等人听到脚步声,都朝殿门看去,就见一人走进门内。一袭月白长衫,发间一支紫玉发簪,青丝如瀑,轻舞飞扬。走路的姿势甚是端庄,只觉高贵不可攀,原来竟是国师!
赵昶和赵煊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国师来此做什么?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连皇帝召见,都不一定能看到的人,此时竟来了。
沐言风走至殿内,微微点了点头,就坐了下来。坐下后,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赵缨络,并未说话。
萧皇后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国师怎么来了?她轻轻地捏了捏赵缨络的手,等着她的解释呢。
赵缨络收到萧皇后的暗示,一双红肿的兔子眼看着沐言风,满脸娇羞地说道:“母后,太子哥哥,八皇兄,我想和国师成亲,想让他当我的驸马。”
三人听闻此言,只觉被雷劈了一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赵缨络和沐言风,却未说出任何话,心中都是五味杂陈,不可描述。
为何赵缨络刚刚病愈就要和国师成亲?明明两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就要成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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