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络回过神来,低声道:“没想什么,就是看着你好像又瘦了,心里有些心疼。”
沐言风将篮子放在桌上,柔声说道:“娇娇,你最近轻减那么多,我好心疼。倘若你把身体养好了,我自然就不用整日担心,也就不会瘦了。都说夫妻一体,要瘦肯定要一起瘦。”
赵缨络拉着他的手,坐在他身上,娇声问道:“这是什么吃食啊?怎么从未见过?”
温香软玉在怀,沐言风心中顿觉圆满,搂着赵缨络的细腰,双手开始剥荔枝。一边剥着,一边细细说道:“这是我让人从千里之外寻来的荔枝。这荔枝之为物,最忌陈宿,凡自枝上初摘而下者,其中之汁液丰满。若隔一二日,则荔枝液渐干,甜味亦渐减,五日以外,则毫无香味。所以我让人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运了那么几篮过来,只为博佳人一笑。”
赵缨络娇嗔一眼,张口吃了一颗,吸入口中,只觉满口甘芳,齿牙清冽,如饮仙露琼浆,身上每一个毛孔都仿佛涂了蜜一般。
她眼中不觉爆发出喜悦的光,吧唧一口亲在沐言风的脸上,开心地说道:“夫君,这个荔枝当真是人间美味,好甜啊。夫君,你好棒。”
沐言风终于在她的脸上见到了笑容,不觉吐出一口气,放下一些心来。看她那芙蓉粉面,嘴角沾了些汁水,心中按捺不住,俯身舔了舔她的嘴角,说道:“是很甜。”
赵缨络当即脸色爆红,娇羞地躲进他的怀里,“夫君,你好坏~”
国师大人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的高冷呢?为何变得如此会撩人?不过,我好喜欢。
沐言风闻言,嘴角勾起笑意,又轻声说道:“娇娇,待太子登基之后,我们回国师府住段时间吧。一是这几日,你都闷闷不乐的,或许暂且远离这伤心地,你的心情会好些,待你身体恢复,咱们再回来住。二是母亲很长时间未见你了,也甚是想念,咱们回国师府,陪她一些时间。你觉得呢?”
赵缨络心中知道,沐言风是为了她才提出的,想让她尽快走出这片伤心地。又想到,若是太子哥哥顺利登基,暂时也就不用操心了,确实可以先回国师府住段时间了。想到此处,点头说道:“嗯,都听夫君的。”
倏忽又是几日,已是太子登基大典当日,沐言风一早就收拾齐备,前往平阳殿。
他到的时候,文武百官均已按官阶高低在大殿外排队肃立,礼部尚书用云盘奉上诏书,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沐言风站在丹陛处,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洪惟太祖皇帝,受天明命,肇造弘基,神功圣武,遗厥子孙,迨我皇考,显谟遗略,深恩厚泽,用干戈而讨逆,本仁义而纳降,所以遐迩向化,丕业日隆,臣子方作万年之颂,宫车乃有一朝之虞,肆予冲人,正在弱龄,讵意宗盟及诸大臣,咸谓神器,不可以久虚,宗祧不可以乏主,于皇子之中,合辞推朕,勉循舆情,于本年九月二十一日,即皇帝位于平阳殿。于戏,惟予小子,莅兹重任,所赖伯叔宗亲大小臣工,同心协力,辅朕不逮。其以明年正月初一日,为长康元年,宜发大赦,共图惟新,自九月二十一日昧爽以前,一应罪犯,并常赦所不免者,尽行赦宥,布告中外,咸使闻知。九月二十一日。”
诏书读完,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以谢“皇恩”。沐言风将诏书递给奉诏官,其又把诏书卷起,放在一个形似“云朵”的木盘内,送往礼部。礼部尚书早已在礼部衙署等待,其率众官吏在门前跪迎诏书,并将诏书安放在大堂内,恭列香案,行三跪九叩礼。
接着,沐言风接过礼官递上来的传国玉玺,亲手交到赵昶的手中。鼓乐起,赵昶由内侍扶着,登上皇位,鼓乐毕,接受百官以及四方朝贺。
沐言风看着皇位端坐的赵昶,吐出一口气,总算是顺利登基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台下跪着的韩长青,上一世你为了这个皇位,让娇娇如此痛苦,这一世,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再坐上这个位子!绝不会!
韩长青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抹炙热的视线,即使不抬头,他也知道是何人。
自从庙会那日与国师和永嘉公主偶遇后,他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先是他开始时不时地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梦里还总是有永嘉公主的影子。
他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为此变得心烦意乱,那些梦境已严重地影响了他的生活。他又是甚至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简直不堪其扰,想忘记都很难。
紧接着,他发现有人在暗地里开始削弱他的势力。先是那些他好不容易拉拢的朝臣,都在一月之间倒戈。后他最得力的手下,兵部侍郎楚北捷也因徇私枉法,贪污受贿被处置,直接被发配到了西北边境任知府。
韩长青明显地感觉到有人是故意针对他,而且那人定是个厉害人物,否则也不会在一个月之内,将他的势力削减地如此严重!他开始顺着一条线慢慢查,后终于找出那幕后之人,正是此时正站在皇帝下首的国师沐言风!
他有些不解,明明他从未得罪过国师,甚至都未跟他打过交道,他为何突然之间如此针对他?难道是国师占卜算出了他意欲谋反的心思?国师一直被认为是皇权的守卫者,若果真如此,他为了平定这场暗中的谋权篡位,下此狠手,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他心中又怎会甘心,他已经为此事筹谋了那么多年!他为此又付出了多少!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放弃?!他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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