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佑怡没想到于磐竟然听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踟蹰,“将军可能听说过,两个月前我曾大病一场,其实并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了。后来好不容易被一云游到此的世外高人所救,醒来后,脑子就有些不清醒,偶尔会有陌生的画面闯入脑海。我心中也颇觉困惑,一直以为是自己病未痊愈的缘故,估计那日稍微饮了些酒,心有些莫名地疼痛,然后就唱出了那首歌。醒来后,心中也是困惑,自然不知道那是谁写的词,又是谁谱的曲。”
听完她的一席话,于磐简直要疯了,孙佑怡曾中过毒?同样是两个月前?怎会如此巧合!莫不是钰儿身死后,心有不甘,不愿离去,所以找了个身体虚弱的女人附身其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如果不是,又怎么解释这个女人的怪异呢?钰儿的一切,她都知晓,而且每次看到她的眼睛,都莫名觉得熟悉!
于磐脸上写满百思不得其解,来回踱着步。
孙佑怡也没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她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于磐看了她几眼,那手指玉润修长,骨肉匀停,指甲闪着淡淡的粉色,说不出的好看。他忽而想到了史彤钰,她的手也是这般好看,那双手曾经帮他梳过发,那双手曾经帮他上过药,如今她却不再了。
他的心底一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之前一直处于痛苦的边缘上,如今见到这个莫名熟悉的女人,心中越发困惑,他只得先告辞离开,竟有些落荒而逃。他需要时间整理这一切,需要时间考虑今后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孙佑怡站在门槛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院中一树梅花随风招展,有些已开到荼蘼,舞尽最后的妖娆。她看着那飘零的落花,纷纷落在他的肩头,好似在挽留,又好似在告别。
她心中一痛,为何我们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境地?钟爱情深,别后梦魂相隔,相思暗惊,弄得多情鬓白,剪愁不断,沾恨泪新,明明是彼此深爱的,明明是刻骨铭心的。
松雪飘寒,岭云吹冻,红破数椒春浅。
枝头梅花还未落尽,寒冬大雪已至,孙佑怡身子弱,到了寒冷的冬日,恨不能日日窝在床上。就这样憋了一个月,忽然听说,史彤玦要嫁给二皇子当侧妃了!
下人们都在议论兵部尚书府的嫡女,刚刚跟龙虎将军退亲,如今眼看就要嫁进王府,当真是好福气啊!
这事还要从几日前说起,自从史老爷子六十大寿过后,史彤玦被于磐威胁,每日吓得魂不守舍,连门都不敢出。没过几日又被他退了亲事,更是心惊胆战。
思考数日后,她决定反击,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她先是去史进夫妇跟前哭诉,说她是为了尚书府才甘愿当姐姐的替身,并未想过要取而代之云云。又说她从小在乡下长大,从未得到过亲生父母亲的疼爱,如今又被退了亲,已经成了上京城的笑话,也不想活了。
一场声泪俱下的哭诉,激发了史进夫妇的愧疚之心,只得安慰她,并许诺再给她找一门好亲事。此事暂且不提。
再说于磐那边,自从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冒牌货,他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史彤玦,这边她刚刚哭诉完,那边他就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磐在史老爷子寿辰后,不到五天就查出了史彤钰中毒的真相,当时他差点冲到尚书府,直接杀了史彤玦,但想到那样做,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必要让她痛不欲生,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他先是退了亲,然后又暗中谋划,史彤玦不是喜欢位高权重吗?不是喜欢荣华富贵吗?那我就送你一个美好前程,他嘴角挑起嘲讽的笑意,然后找人故意将二皇子中意史彤玦的事传到史进耳中。
二皇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不喜欢女人,只好龙阳!皇家自古多污浊,不过是他藏的严实而已。暗地里死在他手中的女人多不胜数,明面上还装得正人君子一样,娶个侧妃,刚好可以助他遮掩一番,他自是愿意的。
史彤玦嫁给他,如果人放聪明点还行,若是有什么小心思,估计活不过一年!
于磐心中自有思量,不能为了报仇而脏了自己的手,自有人收拾你。解决完了史彤玦,还有个庶女史彤萱,这也不是个好女人,连嫡姐都毒害,当真是蛇蝎心肠。如果哪一天去庙里上香,不小心坠下山,也不会有人怀疑的,就该死在那种地方,让佛祖净化一下脏污的心!
却说史彤玦出嫁这天,孙佑怡自然要去观礼的,她陪着郑夫人和孙太师一起过去,先是送了礼,然后才去后院看新嫁娘。
史彤玦已经梳好了妆,正兴奋地坐在那里等着。她当时只是走投无路,才去哭求史进夫妇,没成想竟能嫁给二皇子,以后她就是二皇子的侧妃了,身份贵重,谁还敢为难她!大将军又如何,太师府嫡女又如何,见了她,还不是要行礼问安!
孙佑怡双手握着暖手的小银炉走进门,正看到一脸兴奋的史彤玦。她心中轻嗤一声,马上都要进狼窝了,还沾沾自喜,当真是坏人自有坏人磨。她跟丫鬟交代了几句,说是有话单独跟新娘子说。
史彤玦心里痛恨她,自是不愿跟她多说,见丫鬟们都鱼贯而出,一句话也不说,只坐在那里。她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讨厌孙佑怡,但每次看到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此时见她云淡风轻地坐在窗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就一肚子气。
孙佑怡看着一脸怒容的史彤玦,突然轻声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她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小银炉,徐徐说道:“史彤玦,别来无恙啊。”
史彤玦闻言,吓得肝胆俱裂,双目蓦地瞠大,上下牙齿互相撞击着,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她到底是谁?她颤抖着手指向孙佑怡,“你,你,你到底是谁?”
孙佑怡欣赏着她满脸的惊惧害怕,却是不缓不慢地说:“自然是了解你的人,怎么样?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姐姐,得来这一切,可还舒服,可还满意?”
史彤玦吓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她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力持镇定地说:“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即使你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我就是史彤钰,兵部尚书府的嫡女史彤钰!没人能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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