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翕听到此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翳,心中暗自讥讽,她才刚死,尸骨未寒呢,杜少煊就娶了新人进门,也不怕她半夜前来索命!
不过这事也在意料之中,就刘夫人那德性,还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她可是一门心思地盼着儿子早日升官发财。吏部侍郎的庶女吗?呵,还真是门当户对,既能升官又能夺权,当真是好算计!
如今他已是正四品官了,又在大理寺任职,岂不是动不得他了?还有刘夫人,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儿子如今做了大理寺少卿,估计她都能横着走了。
哎,难道竟白白重生一次?想想多不甘心啊。正自愁苦着,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薛文龙刚刚说的话,不禁好奇地问道:“二哥,你刚刚说跟杜少卿作对的是何人啊?到底有多厉害?”既然不能直接报仇,只能采取迂回策略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薛文龙闻言,表情严肃了些,徐徐说道:“要说那人,更是个狠角色,比杜少卿还让人畏惧!四年前不过是个没什么背景的状元郎,听说他无父无母,好像只有一对做生意的养父母。刚刚入仕,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成想四年过去,他已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听说私下里连皇帝都要听他的!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后有人说他是奸臣,手掌重权,权倾朝野,但我跟他有过几次接触,我观此人,心性并不是那么狠毒,也从未见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陷害忠良的事,我对他倒是颇为欣赏。”
薛灵翕看着他一脸羡慕的表情,心中纳闷,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让眼高于顶的二哥如此推崇。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已走到翰林院内院。薛文龙找了翰林学士,寒暄一阵后,问起档案之事,由于并非什么绝密材料,那人倒是爽快,立时拿了出来。
薛灵翕想了想,她死的时候是宝德三年,路淑离应是两年后参加进士考试,那就是宝德五年!她快速翻到那一年的档案,正准备从进士榜开始找起,没想到翻开第一页的第一人就是路淑离!
薛灵翕伸手摩挲着那三个字,心尖传来阵阵疼痛,没想到他真的高中状元了。曾几何时,她和他一起在书斋读书,他说有朝一日定要高中状元,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她,虽只是儿时的一句玩笑话,如今却偏偏想了起来。
虽知他书读的好,但也没想到第一年参加春闱就能拔得头筹,高中状元,她心中当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路淑离,他既中了状元,十有八九还在上京城中,找他就容易了很多;忧的是,他早已高中状元,又生的毓秀繁华,定然是上京城官家小姐争相要嫁的如意郎君,如今已过四年,极有可能已经娶亲生子了。
想到此处,薛灵翕的手微微颤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名字,想碰又不敢碰。她暗自压抑了心口的酸涩,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二哥,这宝德五年的状元郎路淑离现在可是在朝中任职?官居几品啊?”
话音刚落,薛文龙和翰林院学士脸上俱是一惊,满目惊疑地看着她。
薛灵翕未听到他的回答,抬头看着两人,心中暗忖,难道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为何如此看我?
薛文龙当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沉声问道:“翕儿,你为何突然问起此人?”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