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心中再不服,也不敢在主子手上抢人,只能心里憋闷着。看着主子让人将薛灵翕送进了他的雅间,平日里谁也未留过宿的雅间,但是薛灵翕留下了!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完了,怕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主子了。
想到此处,心中一片悲凉,她将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任那寒气窜进身体里。
路淑离听了她的话,只冷笑两声。其实他早就看出了雪青那点心思,才让人安排她去靖王府,时刻监视靖王。靖王是小皇帝的皇叔,一直有谋反的心思,府中门客数百,怎么看都不只是个闲散王爷。
为了蒙蔽小皇帝,靖王故意将自己伪装成流连秦楼楚馆的纨绔,自然就成了群芳馆的常客。为了增加声势,也为了让更多的人觉得他就是个废物王爷,他肯定会拍下花魁,那样整个上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靖王冲冠一发为红颜。
本来是让雪青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地进入靖王府,没想到她胆子倒是大,不去靖王府就算了,还将薛灵翕算计进去,害得他还未与爱人相认,就差点酿成大错。
直到此时,他都不敢去想,倘若今晚他没有来群芳馆,后果会是怎样,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薛灵翕就是庄云薇?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庄云薇在一起了?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凉。
既然敢背叛他,那就不能怪他心肠狠毒了。或许你伤我一分,我不会跟你计较,但若是伤害薛灵翕一毫,都是要以命相赔的!
路淑离看着窗外溶溶月光,唇边似笑非笑,带着寒凉,淡淡说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知错不改,看来你是做到头了,不想继续留在锦衣卫了。既然你不知自己错在何处,那就鹭洋来说吧,这是你带出来的手下,平日里也是归你管的。”
一个身材健硕的黑衣男人闻言,将头磕到地上,沉声说道:“主子,此事确实是雪青做错了。第一,她不该动您的人,属于明知故犯,并非不知情。之前您曾经让我们查过薛小姐,并将樱桃、荔枝派到她身边,说明薛小姐在您心中的位置不一般,这些我们都知道,所以万不该将薛小姐推出去;第二,雪青之前已经答应进靖王府,却突然私自改变主意,害得大家都没有准备,妨碍了计划的进行,这也是错处。”
路淑离垂下鸦翅般的睫毛,讥讽一笑,“你倒是清楚!那你人呢?居然没有出手阻止?!”
鹭洋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略低,“是属下一时大意,没有把握好时机,属下自会去领罚。但我毕竟是雪青的上司,她做出如此错事,也有我的责任,只求主子饶她不死,我愿领双倍惩罚!”
雪青满脸是泪,又带着一脸倔强,只看着鹭洋没说话。
路淑离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是声音越发冰寒,“既是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鹭洋去刑堂领罚,雪青就到边疆分部去吧,在那里老实待着。要知道,若不是鹭洋求情,今日你的命早就没了!”
说罢,两人纷纷叩头,又听到路淑离冰寒刺骨的声音响起,“那千萍你呢,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屋内另一个人闻言,身体一颤,颤抖着说道:“主子,属下知错了,不应该和雪青一起演戏,骗薛小姐,使其身陷囹圄!求您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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