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其实是清醒的,但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说不了话,也睁不开眼,身体内有一股内息又不像内息的气体一直在周身运转。
渐渐地,他神智一片空白,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感觉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在被打开,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像是是要从体内抽离出去一样,他拼命的抵抗,但是,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他所做的一切,徒劳无功,只能任由对方不断的拉扯。
他想开口,嘴唇却紧闭着。
有个声音在耳边想起,“该苏醒了。”
什么苏醒,什么意思,是谁,是谁在说话,为何声音如此熟悉。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师兄醒醒,快醒醒,红雾师兄,快给他看看。”
一屋子的人,都是焦急万分,红雾何尝不想给安平看,可是靠近不了啊,又不敢轻举妄动。
“师弟这样,像不像在行周气啊。”就是武功突破一定境界时,全身上下与置身在一个境界之内,要是境界高,周围的人和物都无法靠近,若要强行打断,便会死的突破境界之人大大受损。
可以说,此时,是最强也是最弱的时候。
“周气?”红雾和笑佛都愣了下,其他人则是一脸茫然,天锦略知道一些,但是,也不太懂。
“那有没有事啊,这再不出来,烫也烫死了。”看着冒着气体,还在不停翻滚的水面。
秋谷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心将手伸像木桶,“烫不死,水是凉的。”那就有可能,真的是在行周气,但是,他们几个,并未经历过这种高境界的突破,所以,也只能是猜测。
“小师妹啊,如果真是行周气,那是好事,不能打扰,否则,反而会害了他,咱们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水温没问题,那药性应该是解了,咱们在等等看吧。”急,可是急也没办法啊,这情况,都是头一回遇到。
天锦一听乱动回害了安平,吓的闭嘴收手,盯着安平,心里默默念叨,师兄啊,你可答应了,要陪我好好玩一年的,还有,明天就是天下武林之争,你不会当个逃兵吧。
将来,我治理天下,你治理江湖,咱们算不算文物并肩啊。
呜呜~师兄,快醒醒啊,咱已经够厉害的了,别行什么鬼周气了,这突破太吓唬人了,肯定不厉害,快醒醒吧。
可惜,天锦的话,安平根本听不到,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在这个世界里,他看到一个女子,拖着长长的彩袍,异常夺目,脚下没穿鞋,坐在一个池子边,慵懒的后躺,脚就这么有一下每一下的划过水面。
“这华叶池的水就是清凉些,比别处的舒服。”
“自然舒服,这是制作无极仙酿的本根之水,您好歹也是一方神君,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这要让人看到,像什么话?这以后,谁还敢喝无极仙酿。”
慵懒略带清灵的声音,不经意道:“月落啊,你不说,本神君不说,谁又知道?再说,本神君天天沐浴,可是很爱干净了,不影响。”说话间,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是,您的洗脚水,这无极穹空每次设宴,都拿去招待给方上神了,反正,您自己又喝不着。”
“什么洗脚水,要文雅一点,教过你多少回了,这华叶池的水是源源不断生新的,不碍事,丫头啊,你说,我那无极宫莲池中的那颗小青莲,不慎落到妖界,能活下来吗?”
“主子啊,您能不能有点神君的姿态啊,您这样,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偏生有兴致,那小小一颗青莲,受了您那点神灵,想死都难,也算它的造化了,成妖成魔成人成仙都有可能。”
一个转身,终于放过那一池水,侧身而躺,这才发现,手中还有一壶酒,一手撑着头,一手提着酒壶,高高倾泻而下。
“本神君做什么,那还非的分个该不该的。”颇有些任意妄为的姿态,略带了几分不经意的慵懒与无赖。
“当我啥也没说…您高兴就好,也不知外头那些传言怎么来的…完全不知所谓。”
“恩?传言?关于本神君吗?哎呀,落月,这等事你怎么不与我好生说道说道,快说快说,外界传言怎么说本神君的?”
“天资华彩,日月同辉……。”声音多是无奈。
“停,你背词呢,算了,刚说到那,对,那青莲…恩,本神君这一把岁数了,就喜欢看这时间万物变幻无常,回头你注意注意,那小青莲如何了,也别枉费我一番心血啊…。”
“是~一时兴趣…不对,您一番心血,自然不能白费,对了,主人,您给她点神灵对她来说,可是福泽深厚了,记得上回,仙阙的有司仙盟来求您一点神灵给爱徒渡劫,您就没这么大方,避而不见的…厚此薄彼。”
“高兴。”一口酒下去,笑的肆意又随性。
“行,行,您爱给谁,给谁,您高兴就好。”
“你这丫头,对了,听说天昊那小子追求那小神女境况如何?好歹几万年,难道看他如此较真一回,这要是真成了,你说,他们的后人,有可能得天昊的血脉吗?哎,本神君正好却只神兽,要是…”眼中皆是算计。
“神兽?亏您想的出来,那起码出生就是个小神君…如此八卦别人的事,您看看,这眼看着,都要成双入对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也花开一朵,让无极宫也热闹一回啊?”
放下酒壶,头枕手臂,遥望穹顶,“说的也是,本神君好歹也是样样不差,怎么就无人问津,害的小落月如此忧愁,不应该…”说完,颇为惆怅的又饮了一口。
“您好意思说,咱远的就不说了,万年前,墨池神君无极宫外求娶,整个无极穹空一片花海,彩云盘旋,花雨不歇,羡煞多少神女,您老人家一个花粉过敏搪塞过去,躺在无极宫呼呼大睡,可怜的墨池神君,黯然伤神而去……”一脸追忆。
摸了摸鼻子,一把坐起,颇为尴尬道:“这都是些成年往事了,不值一提…”
“那往事不提,提提眼前的,眼下,天上地下,能配的上您老人家的,约莫也就是神帝了,正好,神帝也是孤家寡人,这…”
“哈哈哈哈,月落啊,你这是打上天启那小子的注意了,本神君整整大了她两万载岁月,这老牛吃嫩草,你也的挑个我能啃的动的啊!”翻身而起,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壶,意犹未尽的伸了个懒腰。
“…。”约莫是不知该如何接话。
一身流光溢彩,墨发飞扬,手指勾着酒壶,步履略有些松慢,渐渐消失视线当中。
画面一转,一棵仙柳上,还是那个女子,还是那般肆意随性,不过,身边没人与她闲聊,一个人,静静的喝着酒,时而自饮,时而将酒壶举向穹顶,不知与谁共时光。
此时的她,脸上略带了别样的神采,还有几分追思…
酒为谁饮,眸光为谁停留?
随即,越来越多的画面闪烁而过,有笑的,有发呆的、有沉思的、有泼皮耍赖的、有慵懒随意的、有醉醺醺酣梦的…那张脸也逐渐清晰起来,跟随着许多画面也联动起来。
“怎么办,师兄他怎么还没完事啊…”天锦急的直转,却不敢靠近,这是什么周气,听起来被打扰会比较严重,哎,师兄啊,这突破也不要弄的这吓人的啊,赶紧醒醒吧。
“这…小师妹,咱们还是再等等看吧,目前看情况,小师弟的面色还是…没什么大碍的。”就是这景象,确实颇为有些古怪。
等,不等还能咋的?天锦一脸急切,又束手无策,“师兄,快点醒醒啊,你可是说好了,这南北武林都要的,眼看这十年之战就要开始了…”
刺激刺激,能不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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