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
平时,如果付一航也这么挑衅的话,安佑辰是绝对不会忍下去的,而今天他迟到了确实理亏,他也不去思考付一航说出来的,我和小熙这样暧昧的词语。
只是,你眼神,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宁夏熙看,他明明知道,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聚会,哪里还有心思,去和人家争辩?
“你不用说那么多,我迟到了是我不对,不过也不见得你就是全对的,虽然我听那些流言蜚语,说着你们俩关系有多亲密,但我还是不这样觉得,付一航,如果你和小熙真的是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容得下我。就像我现在,也根本容不下你呀。”
哇塞,杀人不见血。
“安佑辰你说什么呢!”
和安佑城,最有默契的宁夏熙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言语当中,挑衅和暧昧。也不知是恼还是羞的,她立刻出声制止,才重新把安佑辰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嘘!”
安佑辰凑近进了宁夏熙的耳朵边儿,悄悄的跟她说话。
“你今天别说话,我非得挫一挫他的锐气不可。免得他以后对你不好。”
原来只是催促他的锐气吗?还是说他真的相信,那些传过去传过来的流言蜚语。宁夏熙一下子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也再没有力气招呼他们吃饭,起身走进了内屋,借口去准备水果。
实际上,是他自己怕是太,害怕立马红了眼眶。也怕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门外这两个人,眼神之间的交流充满了杀气。付一航看上去要淡定的多了,因为他早就已经看明白,而安佑辰简直就是身在其中,看不透彻,还依然把人家当作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即便是付一航没有起竞争的心思。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人是你的,也是她邀请我来的,你看着我生气有什么用?实在不行的话。你倒是起来给我转走啊,我保证不在这里碍你眼睛。”
真是气死人!
安佑辰知道,付出太多心思,或者是展现了太多弱点在人前,就会输得一败涂地,他随即把眼神移开,看了看,还在里屋忙碌的宁夏熙,他的礼物放在桌子上。
所有人大约都不知道,安佑辰不画人像素描鸟,但他有一本素描全是宁夏熙……
如今他思考了半晌。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什么留最后的念想啊。他根本就不应该再保持这样的奢望,把这本人像送给宁夏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立刻站起身子来,朝着付一航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吃,照顾好她。”
他这一说话。付一航才是最紧张的那一个,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出格的什么事,才让这两个人物会越加的深中,他也马上站起来拉住了安佑辰的手。又怕惊扰到了礼物的人,低下身子,声音压得很低:
“我刚才全是开玩笑的,没有谁跟她有与你和她一样亲密的关系。宁夏熙向来不屑于解释,是因为她觉得相信他的人自然会相信他,她从小生长在怎么样的一个流言蜚语的环境当中,你还不明白吗?就因为我给你开的几句玩笑,你居然起身就要走,让她怎么想!”
“你好,我知道你的心思,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什么,我听到你和她的消息最多就是感到愤慨。可是我现在不得不离开,所以才求你。你就当我是误会了什么?就当我从一开始。就把你们两个的关系,想得再亲密不过,为什这样麻痹我自己,就好像宁夏熙还有人可以照顾。”
他说着说着的声音变得极为自嘲,他留不下来的,他自己知道。
“我有一段时间强迫自己不去理她。其实他对我也没有很在意的样子,这我就放心了。哪怕心里再难过,再失望,也觉得放心。”
安佑辰大约说了些,这段时间以来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年,他们两个纷繁复杂的关系,甚至于牵扯到了身世。
“你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让人家女孩子怎么想?”
“我注定了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渣。”
他并不因此觉得骄傲。对自己的批判也不仅限于此。他只不过是心疼和放不开而已。
“你走吧。如果可以的话,这后面半辈子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我不能够陪她多久,你也不能。”
安佑辰拿起来了他准备的画本。连礼物都要收走了。看起来是不打算留一点念想了。
“东西留下,你拿都拿过来了,还想着要带走吗?”
付一航不知道安佑辰带过来的是什么?不过他有个美术生,随身带一个本子,倒也不觉得奇怪,付一航是看清楚这两个人的情形的,什么念想都不留,直接硬生生的把它摧毁干净,对宁夏熙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不带走,你拿着吧,随你处置,我要先走了。其实,宁夏熙说不定也没有那么期待见到我。”
因为他来了之后,宁夏熙也就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超过五分钟。
这样的落差让他恍惚意识到,这些天不见已经让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到无形的隔阂。谁也没有办法戳破,只好任由它存在着,影像彼此之间的关系。
“你……还真是!”
事到如今,付一航没有什么想说的,他生气,着急,倒像是一个局外人在为了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瞎操心。
安佑辰从来是骄傲的,他走过的路再回头去看的时候,至少在现在看来,是永不后悔的。他不管走什么路都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已经决定,那还不快点走啊,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的。你们都是骄傲过头的人,她低下了头,甚至只换回一个什么也不能代表的素描本。”
安佑辰接受一切指责,只是深深地看了里屋一眼,宁夏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忙碌,也许不是忙碌只是躲着。
那也没有关系了。
“我走了。”
然后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飞快,那从耳畔刮过来的风呼呼作响,同时也吹进了心里。
“他走了。”
付一航说。
“我知道。”
不是“我知道了。”
而是“我知道。”
付一航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宁夏熙,只是无法感同身受,言语也就更加苍白无力。
“别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哭的呀!”
娇嗔清脆,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言语当中多半是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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