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秋乔的加入,加上她看病问诊速度很快,往往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病症,并且对症下药,很快排起的长龙慢慢的就消了下去。
只不过因为她医术厉害,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又聚了一大批的人过来排队看病。
这一忙,整整忙了一个下午,病人才逐渐散去。
等到和大夫出来的时候,不禁吓了一大跳,他是请顾秋乔进后堂喝茶休息的,怎么还让她亲自问诊。
和大夫正想请顾秋乔进屋,几个大夫,病人直接把和大夫团团围了起来,询问道,“和大夫,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医术那么厉害,她是不是传说中的顾秋乔神医。”
和大夫条件性的看向顾秋乔,顾秋乔摇了摇头,和大夫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将人推开,解释道,“大家先请让让,顾神医游历在外,可能要过阵子才能回来。”
“这么说,她不是顾神医了吗?那她医术怎么那么厉害?难不成,她是顾神医的弟子?”
“麻烦大家先让让,我还有一些急事。”和大夫都这么说了,众位大夫还想问,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能帮和大夫把病都请走。
晚风徐徐,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味,医馆的病人少了很多,和大夫请顾秋乔进后堂,顾秋乔这才松了口气。
长途跋涉本就辛苦,在这里又整整忙碌了一个下午,她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别说顾秋乔累,白玉与红喜也累了。
眼看那些病人还想追上来,白玉等人加快脚步,恨不得远离。
正堂里有六个大夫了,医治他们绰绰有余,他们一路几乎都没好好休息过,回到山沟镇,也想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才有精神回杏花村。
屋子里,顾秋乔一口气喝了三杯茶,这才松了口气。
和大夫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坐诊。”
“没事,反正闲来也是无事。看来,大和药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你这家店可以传承下去了。”
和大夫有些失落,又喜又悲,“传承?我的妻儿都不在了,这家药铺,等我百年归天后,也不知传给谁了。”
“我看小喜子挺机灵的,办事也靠谱,人品也还行,对于药理这一块也有些天赋,你不如好好培养小喜子。”
和大夫身子一震。
小喜子?
他……可以吗?
见顾秋乔不像开玩笑,和大夫忽然心情大好。
小喜子从小跟着他,这些年来跟他相依为命,早就不是师徒关系了,也许,真的可以传给他。
“对了,师傅,他们是……”和大夫一指白玉跟红喜,这两人怎么看着像她的随从,楚莫跟楚阳呢?他一直想问,只是没有找到机会问出来。
“这是白玉,这是红喜,是我的……朋友。”
一句话朋友让红喜与白玉心里缓洋洋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有些排斥顾秋乔,久而久之,发现顾秋乔跟他们原来的主子一样好,她也没把他们当过下人。
和大夫冲他们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不解道,“那楚莫跟阳阳呢?”
顾秋乔握着茶杯的动作一顿,白玉与红喜脸色也不如刚刚友好,和大夫忽然惊觉,自己是不是问一个愚蠢的问题?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以楚莫的性子,应该不可能离开顾秋乔才对的呀。
气氛有一瞬间冷却,和大夫有些讪讪的扯过话题,“师傅,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别叫我师傅,我不习惯。”
“这……好吧,顾小姐……回来了以后,能不能不要走了,我们都很想你,山沟镇的百姓们也很想你,一年多过去了,每天都有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顾秋乔轻轻抿了一口茶后,优雅的放在一边,轻抬清冷的侧脸,“好啊。”
和大夫有一瞬间迷炫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会那么干脆?
再看她那江清丽的脸上,虽然还是冷冷清清的,可笑容比之前多了许多,只是这笑容几乎都不达心底,反而有些淡淡的忧伤。
离开一年多,她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和大夫有一堆的疑团,却不敢问出来,生怕伤到她,又给顾秋乔以及白玉红喜倒了杯茶,这才缓缓笑着道。
“顾小姐,你知道吗,阿新专卖店的生意越做越要红火了,新老板又娶了九房妾室,今天正是他娶第三十三房妾室的大喜日子。”
“噗……”顾秋乔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白玉与红喜也惊得喷出,不断的咳嗽着。
“三……三十三房……”当朝王爷都没纳这么多妾室吧。
顾秋乔一声苦笑,“他可真有艳福的。”
“那可不是,而且这一年来,新老板又添了好几个儿女,新老板每纳一个妾,便会买一栋房子送给她们娘家,还给丰厚的聘礼,加上他有钱,镇里的女人都上赶着嫁给他呢。”
红喜忍不住嘀咕一声,“娶那么多,也不怕精尽人亡。”
“我前些日子见到新老板,新老板还跟我玩笑,说,他还想纳够一百个妾,哪怕无福消受,也要摆在家里观赏,他的生意,扩到了全国各地,甚至其他国家也有很多家分店,别得多火了,其中有两房妾室,就是燕国跟绍国人。”
和大夫夸夸其谈,眼里尽是羡慕。
“哦,你这生意也很火呀,怎么不娶几个呢。”
和大夫佯装板脸,“您开什么玩笑呢,我的心里只有亡妻,别人再好,也不关我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任何人了。”
听到和大夫这句话,顾秋乔不好再打趣了,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和大夫再娶一个,毕竟一辈子还很长。
“新老板隔三差五的就跑来我这里问你的下落,我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可他还是天天来,其实新老板有些精明些,人还是可以的,念旧,也重情,我这里很多药材采购不到,还是他帮我采的。”
顾秋乔倒是讶异了,以前他们在一起,除了吵,还是吵,现在和大夫对他评价那么高。
“还有你四叔四婶,他们现在小日子也过得舒舒服服的,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们都很敬重,就是顾秋鸿这孩子,实在是不行,老是赌,前些日子又输了很多钱,赌坊的人都找到杏花村去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早就把顾秋鸿的手给跺下来了。”
顾秋乔静静听着他说,自从爹跟四婶黄裳死后,杏花村便没有太多值得她留恋的人。
“原本仗着你的名头,你二叔家日子也过得挺好的,但是你堂哥,实在不行,半年前娶了隔壁村江大爷的女儿,那江大爷的女儿,可是一个大美女呢,本来不想嫁给顾秋鸿的,不过你二婶一直去他家里蹲守,顾秋鸿也把人给睡了,生米煮成熟饭,江家的人本想去告顾秋鸿,后来不知道许了江家什么,江家就同意不告顾秋鸿,还把女儿嫁给他了。”
“事后,我听说,你二叔一家,许给江家的条件,有关于你,不过具体是什么,说没有人知道了。”
“我?”她跟二房一家关系不好,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而且他们已经分家了,有什么好许的。
难不成,是江家有人重病,所以二房一家许诺,等她回来,就替江家人看病?
顾秋乔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是啊,那场婚事,你二叔一家,愣是没给人什么彩礼,江家村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你二叔一家抠门。”
白玉与红喜有些听不下去了。
哪有成亲不给彩礼的?哪怕再穷的人家,多少也会给一些彩礼的吧。
“他们不给彩礼就算了,还让江家准备了很多嫁妆,哎,原本以来这样也就算了,后来顾秋鸿拿着她的陪嫁到处在外面风花雪月,招蜂引蝶,不过半个月,嫁妆就挥霍完了。”
白玉插嘴道,“他这样乱来,他的家人不管吗?”
“他跟家人说,嫁妆被江氏,也就是江彩云带回娘家了,张红红因此对她怀恨在心,尖酸刻薄,处处刁难她。”
“什么……江彩云不说吗?”
“说了呀,可没人相信,她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善良人,知道是顾秋鸿故意冤枉她,因为不想夫妻感情生变,也就忍了。”
红喜咬牙切齿,“这什么顾秋鸿的,真不是人。”
和大夫叹了口气,悠悠道,“顾秋鸿三番两次跟江彩云要钱,江彩云不给,后来……后来竟被他打得奄奄一息,张红红还责怪江彩云做为妻子,不懂得抓住丈夫的心,也不懂劝丈夫莫要赌钱,长期心理折磨下,江彩云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就郁郁寡欢而去了。”
咝……
白玉与红喜瞬间怒了。
顾秋乔的脸色也拉了下来。
张红红与顾秋鸿是什么东西,她比任何都清楚,他们有多无赖,她也清清楚楚。
她能想像得出来,江彩云嫁过去后,受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真不是人,难道就没有人收拾他吗,江家的人呢,就这样放过了?”
和大夫看了一眼红喜,悠悠一叹道,“哎,江彩云是郁郁寡欢而去的,又不是顾家的人杀的,江家根本奈何不了啊,而且……”
和大夫看了一眼顾秋乔,意思不言而喻。
别说杏花村,山沟镇,哪怕是清水镇,以及其他镇子的人,都会给顾秋乔留几分面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