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儿还在这儿住着,云烟依旧睡的地上,本来穆丞羽说再去要一间屋子,他有银子,结果被云烟拦下了。
既然拦下了,穆丞羽就不挣扎了,能和小魔女睡一张床,乐意至极。
晚间,见都睡了,穆丞羽小心地挪啊挪,紧紧挨着顾云曦,半夜醒了一次,见她安睡着,一动也没动,他便翻了个身子,手和脚都搭在了顾云曦身上,熊抱着,满意地睡过去。
天明,穆丞羽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伸了伸胳膊。
顾云曦还没醒,想到抱着她睡了一晚上,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都快翘上天了。
恩,都抱过了,这丫头是他媳妇儿了。
穆丞羽这般想着,非常认可自己地点点头,看着她可人的小脸,顿时起了玩心,撑起身子,腿还拦在她的腿上,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嫩嫩的,像水做的。
“这样会不会戳破?”忍不住嘟囔出声。
手指却没停下。
“小魔女,小魔女,快醒醒。”穆丞羽跟着说话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戳在她脸上,“你快起来陪我玩儿啊。”
“丞羽,这么早就醒了啊?”云烟坐起来。
云烟起来了,穆丞羽赶紧缩回腿,安安分分的,“嗯,习惯了。”
“云曦,起了!”云烟边收拾着地上的褥子,一边叫着。
穆丞羽也推了推她,然而……
顾云曦的姿势从昨夜睡觉之时就没变过,一点反应也没有。
穆丞羽察觉到了不对,蹭的坐起来,使劲晃了晃。
“云曦!云曦?”云烟自然也看见了,扑过来就开始喊,“我去叫大夫。”
“诶!婶娘!”穆丞羽还是没叫住她,赶紧从枕边拿起那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她喂下去,随即又把了把脉,脉象没有波动。
半晌,依旧没反应,穆丞羽这下才是真的慌了,手忙脚乱扯过床边的新衣裳,胡乱套上,下床将顾云曦给拉起来,他也没法给她穿衣服,直接用被单一裹。
他力气大,但奈何身子小,又是自己一个人,调整不了顾云曦的姿势,想尽办法将她驮着,往门外走。
有些吃力,背上的丫头总是往下滑。
后肩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瑾妍端着脸盆出现在楼梯口,脸盆随手放在角落,脚步匆匆上前来,“怎么回事?又昏睡了?”一边问着,一边扶了扶顾云曦。
“带她去鬼园。”
“姑娘呢?”
穆丞羽咬了咬牙,“去找大夫了,你去给她一个信儿,别说去鬼园,换个理由,我先去,你晚些找过来。”
穆丞羽等不及,脚下运了内力,朝北边奔去。
瑾妍看了看消失在房顶的二人,叹口气,赶紧去寻云烟。
这让她编个理由能编什么,把人直接带走了,她根本不会撒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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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呢?”穆丞羽将顾云曦放在了他的床上,这一趟下来,大汗淋漓。
“少主在暗厅。”
“出什么事了?”穆丞羽沉声。
小厮不敢隐瞒,“最近的一批货昨日夜间送来,只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押运的人传话山体塌了,没出货。”
“这理由也瞎编,厂子的兄弟们呢?”
“剩下的活儿不多,情况还算稳定。”
“知道了,先去叫司徒过来。”事情有缓急,那事儿也急不来。
“是。”小厮退下叫人去了。
穆丞羽在屋子里找了金疮药,脱了衣裳,却够不着后肩的伤口,只得先穿好衣服,颓唐地坐在床沿,凝神看着顾云曦。
“鬼丫头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哼。”穆丞羽略带别扭,自言自语着。
“什么急事?”司徒云玦依旧一袭白衣,缓缓进了屋子。
“她又昏睡了,你快给看看。”
“医术,你比我好吧,我能瞧出个什么来。”
穆丞羽随手拎起床上的枕头丢了过去,“谁敢和你这个邪医比。”
司徒云玦接下枕头,“都说了是邪医了,哪能屈尊看小病。”
“赶紧的,她昨日吃了你的药,很快就清醒了,今日醒来又是这般模样,吃了药没用。”
司徒云玦稍微有了些兴趣,面具下的脸紧张起来,“我的药都没用了?那我得看看。”
指尖抚上顾云曦的手腕,脉象确实正常,“你去拿我的铜碗,油灯和显药来。”
听着这些东西,穆丞羽脸色沉重,“蛊?”
“试试。”
“蛊毒会影响脉象。”
“这蛊不是毒,快去。”司徒云玦的手移到了顾云曦的头顶。
“知道了。”穆丞羽只能依言去取,他那些东西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穆丞羽能碰了。
“你先回来,我先给你上药。”司徒云玦收回手,心中有了大致情况,将穆丞羽叫回来。
上药也快,穆丞羽没反驳,倒回来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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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孩子能去哪儿啊。”云烟在屋子里着急,来回走动,安定不下来。
瑾妍没说具体的,就说了穆丞羽带上云曦找人医治去了,想了想,没再跟去鬼园,随着云烟回了醉意楼。
“姑娘,你这么信任那孩子?”瑾妍问道,云烟已经念叨有一会儿了,但分毫没有怀疑穆丞羽带人跑了,只是担心两人有什么危险,或者云曦能不能醒过来。
云烟愣了愣,“嗯,我信他,我知道他是谁。”
“姑娘?”
“嗯,我知道他是谁,我认识他娘。”云烟思及此,似乎又想到了些往事。
瑾妍没接话了,怪不得,云烟如此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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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玦拉过云曦的手,一把精致地小刀,从火上拿下来,划过她的指间。
血液顺着就滴落下来,滴在铜碗里。
那一声声滴落的“嘀嗒”,似乎淌在穆丞羽心里。
“止血。”司徒云玦言简意赅,将她的手递给穆丞羽,自己就端着铜碗走到一旁。
油灯,药水…
没一会儿,司徒云玦出了声,“确实是蛊,她身体里有蛊虫。”
“什么蛊?”
“没见过,判断不出来,但既然脉象没有变化,就没什么大问题。”司徒云玦擦了擦刀上的血渍。
穆丞羽还是担心,“你都不知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可这般昏睡会到什么时候?”
“我又不是神,我上哪儿知道。”
“能不能别这么置身事外,好歹我媳妇儿。”说到媳妇儿,穆丞羽的耳根子微红。
“你媳妇儿,又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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