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主管小逸的医生说是要转到京都大医院去,人家不但没挽留,反而立马就着手办理出院手续,加紧加快,一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的样子,生怕这样刺手的病例砸在自己手里,不是他们不想不尽心,关键是水平有限。
孙牧没有走,在停车场里等着,程玉抱着小逸跟周英和秦雪上了他的车,开着往云上小区去。
“好车啊。”秦雪上车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玉一眼。
程玉知道秦雪脑子里在想什么,瞥了她一眼,“看人不要总看表面,偶尔你也用用你那脑子,别老把它当摆设。”
秦雪嗤了声,不以为然道,“有些东西,用脑子是思考不出来的,待用眼睛观察。”
孙牧把他们送回家后,没有回去,而是跟着他们回了家。
秦雪有些奇怪,但看程玉和大姨都没说什么,也没问。
孙牧抱着小逸上来的,打开门后,程玉领着他去了二楼小逸的房间。
孙牧把小孩儿放到了床上,周英回到家后,洗把脸就准备守着小逸,程玉没让,让她回屋休息,她和孙牧守着。
周英大概也觉得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叹了声气,回屋去了。
程玉拉了把沙发,在床头坐了下来。
孙牧在楼下冰箱里找东西喝,扒到了一瓶子酒,从厨柜里拿出一个杯子,转身准备倒酒的时候,就看到程玉的那个表姐穿着睡衣,正站在门口,目不转晴地看着他。
“今晚可能没法睡了,找点酒提提神,不介意吧?”孙牧冲她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和杯子。
“不介意,一瓶不够的话,酒柜里还有。”秦雪走进来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要不我再拿个杯子,你也喝点?”孙牧看她坐下,不由问。
秦雪摆摆手,“你自己喝,不用管我,我要这个时候喝酒,会挨揍的。”
孙牧给自己倒了杯酒,“阿姨倒管你管的很严。”
秦雪托着腮帮子,叹了声气,“那是我大姨啊,是程玉了。”
孙牧哦了声,“你很怕她?”
秦雪说,“揍起人来,丝毫不留情,能不怕吗?”
孙牧也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酒,伸开了大长腿,松了松衣领,摆弄着桌子上酒杯。
秦雪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你长的很帅。”
孙牧笑了笑。
秦雪说,“笑起来更帅,偶尔透出的忧郁沧桑,显得更有味道。”
孙牧愣了下,半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喜欢。”秦雪说,“我喜欢一切长的好看的人。”
孙牧笑了下,“你那不叫喜欢,你那顶多只叫欣赏。”
秦雪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他,观察了半响后说,“你跟我家玉儿说的不一样。”
孙牧不由前倾了下身子,哦了声,“她是怎么说我的?”
秦雪说,“他说你并不喜欢她。”
孙牧说,“那你觉得呢?”
秦雪说,“我觉得不对,我觉得你是喜欢她的,从你看她的眼神里就能看的出来。”
孙牧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可见你比她看的要清楚,她一直觉得我是别有所图。”
秦雪说,“玉儿对感情很迟钝,再说,有没所图谁又能知道呢。”秦雪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追求人也是一种所图。”
孙牧放下酒杯问,“可她以有男朋友为借口拒绝了我。”
秦雪说,“那不是借口。”
孙牧不由诧异地问,“还真有。”
秦雪点头,“而且长的也很帅,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就是脾气不太好,上次看到程玉跟一个男的稍微亲近了些,就把那人打的躺到医院去了。”
“这那是脾气不好,这分明是流氓吗?”孙牧突然回过味来,“你给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秦雪托着腮帮子,“劝你做事情前要三思啊,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也别让我家玉儿难做。”
孙牧了然道,“你是担心程玉?”
“那你以为我在担心你吗?”秦雪白了他一眼,“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你不行,你这人太深不可测了,感觉心里藏着很多事,虽说你可能喜欢我家玉儿,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喜欢也不过是喜欢,我怕我家玉儿被你给卖了。”
孙牧苦笑了声,“看你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却还有如此心细的时候,看来那句关心心切很适合你。”
秦雪说,“我可不是吓唬你的,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像他们那样的人家让一个人人间蒸发是轻而易举的事。”
孙牧说,“听你这么说,那人还有个很好的家世。”
秦雪说,“岂止好?”
孙牧说,“那我倒很想见见他了。”
孙牧拎着瓶酒上来的时候,程玉正在接电话。
电话是梁午打来的,因为之前他打了几个电话,程玉没接,梁午在电话里就问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之类的。
小逸现在成这样,程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团乱,那里还有心情去应付梁午。
程玉接了电话,就说,“睡过去了,没看到。”
梁午就说,“你每天都不会在那个点睡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程玉迟疑了下说,“没什么。”她下意识想告诉那人,可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又不可能赶回来,即便是赶回来,他一个修行者,也做不了什么,不平白让他担心吗?
梁午自然是不相信的,“不对,你有事瞒着我,你说话声音不对。”
程玉本就被压的喘不过来气来了,身边的人,秦雪什么都不知道,周英也只知道小孩儿要熬过去这一段,熬过去就好了,可只有她一人知道,小孩儿熬过去的可能并不大,很可能她这个弟弟,就死在这上面了。
不愿让家里人担心,她一直维持着平静,可现在被梁午一再地追问,她是彻底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冲着电话不由吼道,“我说话声音怎么就不对了,我一直都这个声音,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想听,就把电话给挂了。”
吼完,程玉直接挂了电话,转身看到依在门上的孙牧,不由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吵架吗?”
被吼了一通的梁午,举着电话,半天没回过神来。
打从认识以来,程玉从来没朝自己发过脾气,即使是自己惹了她,她也只是不理他,从来没像这样霹雳巴拉吼他的,肯定是出事了。
梁午扒拉了下头发,在屋子里像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后嘀咕了句,“不行,我待回去。”
摸出电话拨通,不等对方说话,就说,“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找谁都行,反正是我不管了,我没时间在家里耗了。”再耗老婆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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