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璋来的时候,跟医馆里的工作人员都带了饭。
程玉接过饭,“谢谢你送的那些东西。”
蒋子璋心里在说,你若真想谢我的话,就……不过,这些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嘴上还是说,“要说谢,应该我谢你才是,你本不是城里的人,却还如此尽心,而我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人,若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不是太汗颜了,我一介商人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程玉找了张桌子吃饭,蒋子璋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程玉吃了一筷子菜,突然狠狠地说,“这里的知府若有你一半心思就好了,做官不与民做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下人忙紧张地看向四周,这人还真是,随口就辱骂朝廷官员,若传到他耳朵里那还得了?
而自家少爷呢,却只是笑。
“哎,对了,你怎么还没走呢?”程玉突然想起来问。
蒋子璋说,“应该不到那一步吧,你们不都在研究药方了吗?”
“你啊,跟他们一样,想的太简单了。”程玉叹了口气,“药方那是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的,每天都有人死,却还是素手无策。”一提起这个就心灰意懒起来。
蒋子璋问,“你觉得这个危机迈不过去?”
“光指望我们这些虾兵蟹勇是肯定度不过去的,这需要官府需要朝廷介入,把生了病的人隔离,接触过的人也要安全了才能放出来,不管是动物还是尸体都要焚烧,还要勤洗手消毒之类的。”
“若是再严重的话还要封城,禁止出入,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因为你会把病菌带到别的地方,引起别的地方瘟疫蔓延,到时有可能全国都染上,这次就是因为附近的河段发生了泄洪,洪水之后导致了瘟疫,逃到这里的人,带有病原菌,才导致了这里瘟疫的蔓延。”
说的两人都有些手脚冰凉。
“你要是不离开,就在家里多熬些药汤,勤洗手,多消毒,最好也不要来这里。”程玉说。
“药汤有在熬。”蒋子璋说,不过都是方茹在熬,熬好了给各院送去,他一直有在喝。
他没说不来,只说,“若是能度过这次劫难,我们应该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
程玉说,“这个自然。”
蒋子璋盯着她,目光有些深沉,“若是度过此次劫难,到时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程玉正在低头吃饭,没看到他的神情,只当是他求她看病之类的,答应的很是爽快,“没问题啊,只要我能办得到,就是看在你送的那些东西份上,我也会尽心办的。”
蒋子璋嘴角弯起一抹笑容,“那就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下人在一旁不停地摇头。
一处行宫里。
一人匆忙而来。
躺在床上的人,身着明黄色衣服,像是等了好久,看到来人,忙放下了手里的书,坐了起来,“如何?找到了吗?”
那人把手里的画恭敬地递给他,“皇上看看是否是画上这人?”
床上那人手指颤抖地接了过来,打开来,不由屏住了呼吸,细细看着,看了好一会儿说,“虽然装扮不同,但应该是此人没错,人现在在那里?”
“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南城。”站着的那人说。
“为什么不把人带过来?没有她,朕早就死了,不对,应该我去见她才是。”床上那人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皇上不能去。”那人慌忙说。
“为什么不能去?那可是朕的救命恩人。”
“那里发生了瘟疫,这也是属下接下来要禀告的紧要之事。”站着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瘟疫?”皇上瞪大了眼睛,“南城就在朕眼皮子底下,为什么一点都没听说。”气的脸色铁青。
“怎么了这是?”又走进来一人,“什么事啊,至于让皇兄气成这样?你身体还没好,太医说了不易操劳也不易动气。”
“参见王爷。”站着的人冲来人行礼,
来人冲他摆了下手,示意不必多礼。
“南城发生了瘟疫,竟没有一人报告给朕。”皇上阴沉着脸。
“瘟疫?”那王爷同样也是很讶异,“这帮人,肯定是想压着,害怕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皇上哼了声,“光想着自己的前途,就不想百姓的死活,关键是他能压的住吗?这样的知府要了何用。”抬头看向那人,“她现在如何了?人有没有危险?”
“你告知属下,她医术了得,所以在得知了有瘟疫后,属下就找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医馆,那家医馆正在免费救治病人,研究药方,而其中一名大夫就是画上之人,名叫程玉,在医馆里做男装打扮。”
“程玉?”皇上默念了句。
“就是救了皇兄的那个女子?”王爷不由好奇地问。
皇上点了点头,“只是,她怎么到了南城了?”
“她是跟着谢世元的妻子来到了南城,并住到了谢家,这位夫人为人胆小怯懦,多年被丈夫冷落,可跟这女子接触了后,整个人都变了,开始打理名下的店铺,店铺的盈利翻了数倍不止,而且就在瘟疫蔓延的时候,这位夫人捐赠了不少的药材和衣服,并且还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
“这也改变太大了。”王爷呢喃了句。
“谁说不是呢,就连谢家大少都察觉了,一直派人暗中观察,并制造巧合与此攀交,而且以蒋子璋的名义给医馆捐了十几车的药材和衣物吃食。”
“以化名的名义?他想干什么啊?”皇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王爷干咳了声,看了一眼自家皇兄,“莫不是这谢世元看上了这个叫程玉的女子,想把她给纳了?”
“他还想上天呢?”皇上哼了声,“他不配!”
“这谢世元可是仪表堂堂,又是一方巨富,连他都不配?那这叫程玉的女子那该有多好?”王爷好奇地说。
皇上说,“明天启程去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