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尚不如草原上的胡人头脑精明,有人说,若论头脑精明,头脑灵活和见识之类的,草原上的胡人要比中原人更甚,这是有道理的,草原人逐水草而牧,草原上的危险又比中原更大,不但面临着饥荒,还要时时面临马匪和部族的掠夺,恶劣的环境和游牧的习『性』,让草原胡人头脑更精明、灵活,见识也多些,只不过中原人的经验来自于书籍,来自于文华教育传承,这或许是几代,十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见识和经验的集成,而草原胡人在这方面就要差了许多。
相比草原人和中原人,生活在高原上的吐蕃人是最差的,见识最差,头脑也无法与草原人和中原人相比,主要原因就是高原地形缘故,把吐蕃人困住了,文明程度又远不如中原,也正因如此,吐蕃人也更加野蛮!
高原的艰苦给了吐蕃人强悍的体魄,给了他们更加野蛮无知脾『性』,很难说这些吐蕃人会不会被李茂贞说动前来与李思钰拼命。
“吐蕃人是双刃剑,李茂贞很清楚,应该不会轻易放吐蕃人入长安,否则吐蕃人一旦不愿离开,李茂贞、王行瑜也很难驱逐出去。”李思钰思索了片刻,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当年吐蕃人给长安造成了多大的灾难,裴贽清楚,李茂贞同样也明白,应该不会轻易放吐蕃人进来的,所以李思钰才会有这么一说。
裴贽想了想,点头道“正如行乾所言,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秦州节度使李茂庄,虽两人一内一外挡着吐蕃人,但是李家兄弟并非忠贞之辈,本就与吐蕃人眉来眼去,若是行乾『逼』迫太甚,生死之间,估计他们也就顾不得什么关中百姓遭罪不遭罪了。”
李思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很好理解,正如幽州李匡筹身死后,幽州不稳一样,幽州是营州后背,一旦后背不稳,是很容易被夹击的,所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无不是先解决后背安稳的问题。
裴贽皱着眉头说道:“大总督与东面总督意味不同,大总督一出,显然是告诉王行瑜、李茂贞、李茂庄他们,你李行乾必然会杀了他们,抢他们的地盘,这种局面,你李行乾就是说破了天,估计也不会相信你了。”
李思钰无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生儿子没的家伙把“东面总督”改正了“大总督”,这让他很是被动,如此一来,李思钰就是想动都动不了。
“梆梆”
“小婶娘,你觉得小子该当如何?”
李思钰背靠着木墙,一阵梆梆敲击,嘴里话语就是一副欠揍模样,这艘船上就这么几人,他又这么大声
砰
一道裂缝打开,赵胜男一脸恼怒的看向李思钰,额头上汗珠密布,眼神却很凶厉。
或许是因为生了病,或许不愿出来,只是坐在里面,隔着打开的隔门恶狠狠看着李思钰。
李思钰看向赵生男,拱了拱手,笑道“侄儿见过小婶娘,就是不知小婶娘可有礼物作侄儿的见面礼?”
“哼!油嘴滑舌,果然不是好人!”赵生男一脸恼怒。
或许是盘膝时间久了,李思钰的双腿有些发麻,又不好伸直,只得捶了捶自己大腿几下,开口道“小子还在岸上时,裴相说了点婶娘的事情,我觉得吧,婶娘心眼太小了点”
“哼!”
赵生男一声冷哼打断了李思钰话语,这让李思钰有些不悦了。
“男人与女人相比,就多了那么一点脸面,当年黄巢势大,男人没本事护着一家老女人被黄巢抢了,后来呢,男人打了回来,这女人又要死要活,是不是太过了点?”
裴贽忙在桌下踢了踢李思钰的腿,不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说。
“李悍虎,哼!难道李悍虎只是口舌之徒吗?”
“呵呵,小子很奇怪,小婶娘为何没死?”
“”
“『乱』世人不如犬啊!裴相不说,小子也知裴相是时常来这里的,只是小子很好奇,裴相是来看望红颜知己柔娘,还是来看望这个弟妹呢?按理说,这个弟妹不过是一裴老头的妾室罢了,当年黄巢那些女人都死了,可偏偏这个女人活了下来。真的很让小子好奇啊!”
“”
整个画舫好像只有李思钰在自言自语,其余人全都沉默不语,赵生男如同雷击,呆呆看向沉默不语的裴贽。
“这个世道本就无道理可言,男人想要退一步,想要在女人面前服个软,可毕竟这男人脸面太重要了,没了这张面皮,在这世道还剩下了什么?”
“小婶娘,您觉得呢?”
李思钰看向一脸失落赵生男,不由笑道“女儿身,男人心。如此身量、样貌,竟然让裴相一直无法释怀,小子真的很奇怪,小婶娘你究竟有何本事,竟让裴相如此作为?”
之前未见到此女,李思钰会认为裴贽只不过是想找个僻静之所来与他交流一下,可见到此女后,李思钰就不这么认为了,这女人身上杀伐气质让李思钰心惊,哪怕此女现在衰弱不堪,哪怕此女已经内敛了许多,战阵厮杀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的李思钰却很容易感受到。
李思钰突然发觉,裴贽今日是刻意要他见见此女。
“小姐”
外面旖绿话语突然传入,就是这一声突兀声音打破了屋内诡异气氛。
“行乾,这里面恩怨纠葛很深,非一时可解,还是莫要探究了。”裴贽给李思钰倒了杯酒。
裴贽不愿说过往,李思钰也不再多言,而是叹气一声。
“和你们这些人聊天就是没劲,小子还想试探一下小婶娘深浅呢,结果,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哼!”
李思钰正要结束这些烦人之事,赵生男却冷哼一声。
“大总督一起,无论你们愿意不愿意,都需要给王行瑜、李茂贞足够的好处,否则把吐蕃人放进关中也算不得什么。”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正如小婶娘之言”
“本后与那人没任何关系!”
赵生男突然变得极为冷厉,这让李思钰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身子也坐直了些。他心中是有些想法,但若让他与裴贽一样,跟她耗个十年八年的,那是想也别想。
“本后?有意思,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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