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冷着脸看向大头吴,冷声说道:“所有人不得踏人大帅房间三十丈,哪怕天塌了,不得任何人骚扰大帅休息,任何人!”
“再敢骚扰大帅休息……”
“哼!”
“军法处置!”
大头吴脸上已经不再是细细汗珠,而是成了溪流,但他不敢有任何质疑。
“诺!”
“三十丈!”
“任何人不得靠近!”
大头吴不敢多言,他知道眼前人不喜他人啰嗦。
疤脸也没再多言,大步向前厅走去,而前厅小五正苦着脸应付一脸坚决的李裕小皇帝。
无论小五如何劝解,李裕就是不说话,此时他身边已经不再是刘景瑄一人,刘婉儿也站在了身后。
“陛下,大帅需要休息,您还是回去吧,这夜都深了啊!”
“陛下……陛下……”
小五嘴干舌燥,李裕就是不开口接话,这可让小五愁坏了。
疤脸一脚踏入前厅,正见到小五弓着身子在劝解李裕回宫。
疤脸的到来让屋内一阵寂静,也不去理会小五如何诧异,冷着脸看向李裕,又看向小五。
“大帅说了,弟子床前照顾老师也在其理,你去给裕少爷拿床被子,大帅要裕少爷自己抱被子前去,这些日也不用出府了。”
“啊?”
小五大惊,忙上前来到疤脸身边,拉着疤脸低声说道:“裕少爷如今可是陛下了,一夜还好,若一直在这里,朝廷……朝廷那里……”
疤脸眼睛一瞪,冷声道:“在这里没有什么陛下,只有裕少爷!”
“朝廷?”
“老子管朝廷如何!”
小五一阵语塞,看着冷着脸的疤脸,无奈摇头苦笑,他不知与这个冰冷石头打过了多久的交道,知道这必然是大帅的决定,也只能无奈看向惊愕不已的刘景瑄。
小五深深叹气道:“现在好了,大唐竟然没了陛下!”
“刘公公,咋整吧?”
刘景瑄傻眼了,他如何也想不到会成了这般,小皇帝一夜,或是一日留宿在这里,别人就是有意见也无碍,可是若一连数日,甚至更久,那朝堂上还不得炸了锅?
一想到满朝诸公围着自己讨伐他的情景,刘景瑄身子就是一阵乱抖,人也不由看向小皇帝李裕。
“陛……陛下……这……这可不成啊!”
小皇帝李裕身体一挺,跳下椅凳来到小五面前,向小五拱手道:“还请小五大哥为裕儿准备床被!”
小五一阵头疼,不由叹气道:“裕少爷,您现在可是大唐皇帝,您这要是留在大帅这里,一日两日还好,可大帅的意思可不仅仅只是一两日,您要是不上朝,满朝文武大臣……那个……这可咋整啊?”
小五蹲下身子,也顾不得身份了,双手抓住李裕手臂,摇晃了两下,劝解道:“大帅虽因怒而病,可并没外人所传那么凶险,过些日大帅病就好了,您现在可是大唐皇帝,可不能再执拗任性了啊!”
“是啊是啊!”
刘景瑄忙弓身劝解起来。
“陛下,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北地王必然会转危为安的,咱……咱还是回宫吧?”
李裕像是没听到一般,两眼紧紧盯着小五双眼。
“小五大哥,还请给裕儿准备床被!”
“您这……”
看着李裕眼睛透露出来的认真,小五双手重重一拍他的稚嫩双肩,叹息一声。
“也罢!”
小五站起身来,看向刘景瑄叹气道:“既然陛下如此,刘公公也莫要劝解了,至于朝堂上……反正刘公公也是辅政大臣,一切朝堂之事就由刘公公和满朝诸公决定好了。”
刘景瑄大急,重重抹了把汗水,他虽是权柄滔天的权宦,可那又如何?大唐还少得了权倾天下的权宦?可又有哪一个敢不弄个皇帝在头上?
这要是没有了皇帝在头,那……那可咋整啊?
刘景瑄大急,小五却双手一摊,叹气道:“虽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可……可陛下已经决定如此,奈何?”
“陛下……陛下不可啊!”
刘景瑄大急,也顾不得其他了,跪在地上就是砰砰磕头哀求,刘婉儿也被震惊的呆傻了,愣愣看着我们的小皇帝,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人竟然在他心里如此之重,重到了大唐天下都不要了。
“陛下……”
李裕猛然回头,把刘婉儿欲要劝解的话语堵在了口中,李裕一脸郑重说道:“朕已经决定了,老师病重,朕当在床前尽孝侍奉。”
说着又看向刘景瑄,看着他额头殷红,神情也松软了下来,轻声说道:“刘公公为国之辅政大臣,朕只是在老师床前侍奉几日,朝堂上有诸位良臣相佐,想来也无大碍。”
李裕又看向疤脸,正色道:“疤脸大哥,老师可还有其他吩咐?”
疤脸看着眼前小人儿,以往给他的感觉的乖巧娃娃没了,此时更像是个皇帝了,眼底透露出赞许,脸上却丝毫未变。
“大帅因愤大病,本该多多休息,但两日来不住有人前来打扰,大帅有些不喜,自明日后不面见任何人!”
疤脸看向小五,一脸不悦。
“任何人!”
说完,疤脸也不理会他人,转身就要离开前厅,王歪脖子却突然说道:“疤脸大哥,能不能帮兄弟问问大帅,兄弟想看看大帅一眼,一眼就好!”
疤脸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王歪脖子,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大帅已经说了,不见任何人。”
“身为营州一脉,王兄弟担忧大帅安危,兄弟自是理解,可大帅此时更需要休息,至于王兄弟所做之事无需担忧,该如何还是如何。”
王歪脖子一听这话,心下就轻松了许多,他没见过李思钰如今模样,自是没他人如此确定必死的大骨枯,担忧也无他人这么重,毕竟他与刘彘、马跃等人前些日还见了李思钰的,这才几日,哪里会相信李思钰病重待死,若真的相信,或是犹豫,那也不会带着兄弟满洛阳城追杀瘦高个汉子了。
王歪脖子拍了拍胸口,大大吐了口气,笑道:“俺就说么,若说大帅偶感风寒,这俺信,可这才几日,竟然有人说大帅病重待死?”
“哼!”
“谁他娘地再敢诅咒大帅,看俺王歪脖子打不死他!”
王歪脖子向一阵无语的疤脸一拱手,正色道:“大帅身体不适,不想被人吵的头疼,俺就不去烦大帅了,可是呢……这个……”
王歪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送到疤脸面前,
“疤脸大哥,这个您得替俺转交给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