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君被带到一个宽敞的别墅的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里竟然就是天希自己房子的楼上!
“你,你怎么在这里买的房子?你不怕被天希发现啊?”
康文君吃惊的看着牧天同。
牧天同淡淡一笑,竟然很是骄傲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放松指了指旁边的红酒。
凌远赶紧过去给到了一杯红酒,顺便也给康文君倒了一杯茶,一起端过来。
牧天同摇晃着酒杯中的红酒,微微一笑。
“要想了解靳天希,当然必须要里他很近!而且,只要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设施,他当然找不到我!最重要的是,靳天希这个人实在是自负的愚蠢,他能想到任何地方,但是却绝对想不到要到这个地方来设置监听,这就叫灯下黑!
所以,我把自己的地方设置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牧天同说的平淡稀松,康文君却听的无奈。
“天同——鉴于你是我的晚辈,我就这么叫你了——如果你把你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刀别的地方,我想你的成就会远远超过其他人!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非要和天希在这较劲!”
说着,康文君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非常好奇的看着牧天同。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能帮我解释解释吗?”
“什么事?”
牧天同看着康文君,心里似乎已经隐隐的猜到了是设么事!但是她却没有说,他要等康文君自己亲口问出来。
“天同,你和天希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恨天希啊?到底为什么啊?
还有,就算你和天希不是兄弟,但是对于你来说,天希就是个陌生人,你们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交集,你为什么就这么不肯放过我儿子呢?”
牧天同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漠冰冷。
“靳夫人,你总算是问这个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问这件事呢!
不过也好,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免得有一天,我和靳天希只留下一个人的时候,别人再来误解我!”
说到这,牧天同看着自己的酒杯,目光变得越发的阴冷潮湿。
“说实话,我真的很恨靳天希!
虽然我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一天,但是从我生下来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我的噩梦!
岳欣姿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想靳夫人已经很清楚了!
可惜,你知道的,只不过是曾经的岳欣姿,现在的岳欣姿找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了。”
说起这个名字,牧天同的眼光深处闪过一抹别人无法看透的冰冷和痛苦,就好像一种跗骨之蛆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康文君看着牧天同,并没有想打断他的话。因为她知道,这次打断,那么牧天同很可能就永远都再也不会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了!
而就是这些错误的想法才是今天的一切罪恶根源!
牧天同凝视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思绪一下子就陷入了遥远的过去。
“岳欣姿离开靳博恒之后去了国外!
听我父亲说,那时候的岳欣姿真是宛若空心娃娃一样,每天醉生梦死的想去死!
可是,有时候,死,真的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一次她在做了黑客之后,竟然发现自己被人给骗了,完全坑错了人之后,就亲自找到了被害人,想要补偿一下!
而那个被害人就是我父亲!
我父亲属于一个古老的家族,而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妻子却去世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父亲见到了岳欣姿。从见面的第一眼,我父亲就深深的爱上了岳欣姿,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岳欣姿!
正因为这样,岳欣姿慢慢的开始脱离原来醉生梦死的生活,开始慢慢回归正常人。
而这个时候我父亲并不知道岳欣姿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一天晚上,岳欣姿因为以前的黑客经历,被国外雇佣兵追杀了!这时的她,孤立无援,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最后是我父亲救了她,并且用家族的力量将她彻底保护了起来。
想必岳欣姿是被我父亲给感动了,而且,她似乎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脱离曾经的生活,所以,就答应了我父亲的求婚,将曾经的一切埋葬了!
就这样,我父亲和岳欣姿走到了一起!
据说,那个时候两个人的生活过的很平静。虽然岳欣姿没有怎么爱我的父亲,但是因为我父亲太爱这个女人了,所以,日子过的也算是平稳安详!
直到我的出生!
据养我的神父说,当岳欣姿抱着我,看到我的一瞬间,她瞬间就哭了!而且是哭的昏天暗地的!
这个时候,她才告诉我父亲,她曾经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因为爱所生的孩子。
但是那个孩子却从一出生就被带走了,永远的离开了她!所以,她根本就无法来面对我!
因为,她既然没有养第一个孩子,就没有资格让第二个孩子幸福!
两个儿子,她绝对不能让其中的任何一个说出他们是因为憎恨才被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所以,她宁可让两个孩子都恨她一个,也不要让他们恨这个世界!恨对方这个兄弟!
于是,在生下我的第二天,她就再次失踪了!
这一次,无论是谁,都再也找不到她了!
而我的父亲将我养到三岁之后,再也忍受不了一看到我的脸就想到那个爱到骨头里的女人,所以就把我送到了牧师的修道院!让我在那里长大!”
说到这,牧天同脸上充满嘲讽和恨意的看向康文君。
“靳夫人,你说,这样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有什么理由不去恨靳天希?如果没有他,我就算不被母亲疼爱,但是至少我也会被母亲呵护着长大?我也会像别的孩子一样,被父亲宠爱的抬到肩膀上,一起去看动物园,一起去打棒球!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小就被剥夺了一切!
而靳天希!靳天希除了没有岳欣姿,他什么都有了!
他有你这个母亲!你比亲生儿子对他还要好!
他虽然没有靳博恒在身边,但是他还有靳天朗!还有靳宗光!
他拥有了全世界,却来责怪我抢走他的东西?!
你说好不好笑,明明是我一出生就被他抢走了一切,他还好意思在这来责怪我?”
牧天同似乎越说越生气,忍不住狠狠的将自己手里的酒杯扔出去,直接砸到对面的墙上,泼洒出一道殷红色的血痕!
康文君终于明白了这其中一切的缘由!
她沉默了下来。
是啊,天希虽然没有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他拥有的爱却一点都不少。
反而是牧天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被无辜的生在这个世界上,却遭遇了从小就被抛弃的命运,这样的造化弄人,到底要怪谁啊?!
而现在康文君也把岳欣姿离开这些年的诡计拼凑齐全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岳欣姿最后才出了家,宁可让自己在寂寞中孤独而死,也不想让自己痛快的活下去!
想了想,康文君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牧天同。
“天同,我虽然不能责怪你做错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虽然天希身边有我和天朗,但是当他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否则,他是不会得抑郁症的……”
“那是他自己想不开!”
牧天同半点都不客气的说道:“他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在意一个破身份!私生子也好,你亲生的也好,只要你对他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到靳天希拥有那么多,牧天同就嫉妒的心都疼!如果要是他,那他肯定这辈子都会幸福死。私生子又怎么样?只要有人爱,那不就是完全一样的。
康文君看着牧天同,充满憾然的摇摇头。
“天同,你还是没有理解这其中的关键啊!更没有理解天希啊!
你怎么能明白作为一个私生子的尴尬!
是,你的父母是没有好好的看护长大成人!可是,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你知道你的来历,你知道你应该爱谁,恨谁!
可是,这些天希都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应该爱的人,结果最后不过就是一个谎言。
他以为自己应该光明正大得到的一切最后都像是偷来的,充满了耻辱!
这样感觉真是太痛苦了!痛苦的好像能把人吞噬掉一样!
天希就是这样的感觉,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他!
小时候,天希是恋着天朗长大的!
结果,当长大之后,他发现,是他抢了哥哥的父亲,甚至是自己抢了哥哥的母亲,分享了本应该独属于天朗的一切,那种巨大的失落和愧疚,是让人无法承受的!因为那个人,是你一直深深崇拜和爱着的人!
天同,你要知道吗?爱不是接受才会幸福,而是付出!
只有你付出足够的爱,你才会觉得快乐!
而天希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多了,而能付出的却太少,所以,他病了!
整整三年的抑郁症,将我的儿子折磨的生不如死!”
说到这,康文君长长叹了口气,眼里充满了哀愁。
“那三年,我觉得每一天都是地狱!天希病情发作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去自杀!
而那个时候,我简直连睡觉都闭不上眼睛,因为天希一旦出事,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这辈子就再也没脸去见你们妈妈了!
我爱天希,爱到骨子里。可是,在天希看来,我越这么爱,他的压力和负担就越重,因为他的身世注定了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
所以,那三年天希每天都在生不如死的煎熬!
抑郁症,我想在只要听见这个词都会浑身充满恐惧。
天同,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你在忍受痛苦的时候,天希在炼狱里煎熬。
所以,放下心中的执念吧!你们说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你们这样争斗下去,只会让你们彼此更痛苦而已!”
牧天同满脸阴鸷的静静听完康文君的话。
隔了好久,他才抬起头。
“可是他挺过来了不是吗?而我,现在还在炼狱里煎熬!所以,康夫人,无论你怎么说,我都绝对不会放过靳天希的!”
说着,牧天同站起身,直接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屋里的空气实在是太让人窒息了,他必须要好好洗个澡,让自己的头脑再次清醒起来。
看着牧天同消失的背影,康文君无奈的摇摇头。
看起来这孩子心里的寒冰已经太厚了,绝对不是她凭着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转过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装修,康文君将目光落到了后面正在喝咖啡好像没事人的凌远身上。
“你是天同的好朋友?”
凌远一愣,然后抬起头看着康文君。
这是和我说话?
康文君点点头,屋里没有别人,不是和你说话和谁说话!
凌远微微一笑:“我是天同在教会育婴员的发小!”
一句话将两个人的关系解释清楚。生死不离的好兄弟!
康文君点点头,然后安慰的笑笑:“天同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是福气!”
凌远尴尬的笑笑。这话千万别让靳天希听到,因为对于靳天希来说,他不是瘟疫也是洪水猛兽。
康文君也不在多问什么,而是站起身,端着茶杯走到厨房看了看。
“嗯,这东西准备的还不好啊!你们还在家里开火啊?”
凌远扫了一眼,微微摇头:“不开火!都是摆设!天同说了,住的地方得有家的气氛,否则全是旅馆!”
康文君一听,立时无奈的叹口气。
看起来,牧天同这个孩子对家的渴望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让自己走到哪里都变成家!
康文君点点头,然后振作精神的笑了。
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面上,康文君打开冰箱就开始往外倒腾东西!
凌远一看,赶紧走过去。
“靳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啊?这屋子挺干净的,不用收拾!”
康文君转头笑着瞪了凌远一眼:“什么收拾屋子!我这是要做饭!难道你们两个都不饿的啊?那你们不饿我可饿了!因为天希的婚礼,我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说着,康文君再也不看凌远,而是自己动手,热火朝天的做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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