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物资都能弄到不少,来路正得很,没有风险,您放心。”风轻雪微微点头。
徐大娘想了想,“那好,闺女,你给倒腾点细粮和稀罕的物资送过来。那帮子老东西以前享受惯了,又生在乱世,手里头没少藏东西,就是没门路弄吃的,个个都急了眼。”
“行,大娘,我想办法弄来。”
“你行事千万要小心,引起觊觎就不好了。”
徐大娘送她出门,目视她离去。
等她离去后,老两口赶紧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他爹,过两天发工资,给几个孩子分别寄点粮食过去,先发电报让他们寄钱回来。人家轻雪看咱们可怜愿意帮咱们,咱们也不能让她吃了亏。”
首饰没法出手其实还不如钱,至少有钱可以去黑市买高价粮。
徐大爷点了点头,“行,孩子的工资不低,就是粮食标准低,拿钱买粮食他们肯定乐意。”
徐大娘叹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徐大爷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却说风轻雪到废品收购站门口时,李叔等人还没来上班,门口路上也没有行人,她就作势从背篓里掏出两三个豆腐馅儿的小笼包,吃得喷香。
吃到一半,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吞口水的声音。
风轻雪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五六岁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光着脚,站在那里一口一下地咽口水,两只在皮包骨头下显得极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风轻雪手里的包子,满脸渴望。
见到这样的情形,风轻雪叹了一口气,朝他招招手。
“嗖”的一声,小男孩跑到她跟前站住,拼命地咽口水,“姐姐……”
“吃。”风轻雪从背篓里摸出一个素馅大包子给他。
小男孩眼睛亮闪闪地像灯泡,出手那叫一个速度,如风似电,把包子抓到手里后才觉得不好意思,腼腆地道:“谢谢姐姐。”
风轻雪好笑不已,摸了摸他的头,“吃,姐姐给你的,不用客气。”
在小男孩坐在旁边吃包子的时候,风轻雪也弄清了他的名字和目前的家庭情况。
他叫赵天麒,今年七岁,去年他外公被下放到农村接受劳动改造,父母很快就离婚了,父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跟母亲住在外公家里,改随母姓。
现在,他家里除了外公外婆和母亲,还有一个在边疆当兵的舅舅。
一听到下放二字,风轻雪就知道这孩子出身不简单。
能当得起下放的不是高级干部,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科学家。
风轻雪不图利,毕竟平反是二十年后的事儿,因此坦然地听这孩子继续说。
“我舅舅叫赵安邦,安邦定国的安邦,打仗很厉害,可是我很少见到他。”赵天麒掰下三分之一的包子自己吃,一边吃,一边说,“姐姐,包子真好吃,娘被带走后,姥姥又生病了,我已经好久没吃饭了,姥姥也没有,剩下的包子留给姥姥。”
风轻雪一惊,“你妈妈被带走了?”
赵天麒轻轻嗯了一声,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呜咽道:“我两天没见到我娘了。”
风轻雪闻之恻然。
目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旦有了,那么必是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