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江就从家里挑了两瓶水果罐头和一听午餐肉,接着又向大队借了骡车,简单地吃过早饭,就和风轻雪赶往草湖大队。
风二婶抱着大孙子,带着风轻云,早早地在路口等着。
见夫妻二人驾着骡车遥遥而来,风二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风轻云早就大呼着“阿姐、姐夫”地飞奔上去,直到跟前。
陆江立刻勒停了骡子。
“慢点儿!骡子弹到你怎么办?”风轻雪一边责备,一边从车上下来,拉着妹妹上下打量,安然无恙,和自己出嫁前一样圆润可爱,顿时松了一口气。
风轻云笑嘻嘻地指着骡子的蹄子,“阿姐,我离它远着呢,才不会被弹到!阿姐,我想死你了,今天你就和姐夫带我一起走吗?”
没有姐姐的日子,真的好难过。
住在别人家里,哪怕他们尽量把最好的食物让给自己而不是拿粗粮糊弄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吃,之前在小姨家里也是这种情况,她等姐姐等得脖子都伸长了。
陆江接口道:“对,我和你姐今儿就接你回家!”
“太好了!”
风轻云欢呼声中,风二婶已走到了跟前,笑容满面地道:“别在这儿挡着别人的路了,咱们回家,有啥话回家再说。小雪,我还有东西交给你呢!”
“什么东西?”风轻雪问。
风二婶笑道:“你出门子那天收到的礼钱。”
来参加喜宴的人可不是白吃白喝,根据和风轻雪的远近亲疏送上礼金,至亲如王大舅兄妹,每家五块钱,作为亲叔叔的风二叔也上了五块钱,远的就是草湖大队的近房,少则三毛五毛,多则一块钱,实在没有钱的就送上几斤粗粮。
风轻雪的亲哥哥也应该上礼,但他们没出现,忽略不计。
算账的时候,大伙儿总算明白这两个哥哥不和妹妹来往的原因,怕出钱出力啊!
所以,风二叔和风二婶一共收了三十二块五毛钱和二十来斤的红薯干,一股脑儿地交给了风轻雪,又把登记的礼单交给她,又张罗做饭。
风轻雪忙道:“二叔和婶子嫂子别忙活了,我们中午回家吃,我公公交代过,中午做我们三个人的饭。陆江身上有伤,得请二叔和大堂哥二堂哥帮个忙,把我们屋里的大箱子和几件家具搬上车。”以后定居王楼大队,自己置办的家当必须带走。
“没问题!”风二叔父子答应得特别干脆。
别看风轻雪姐俩被赶出门时一无所有,这一年居然置办了不少东西。
衣柜、橱柜、床、桌椅箱子、锅碗瓢盆、被褥衣服等等,一辆骡车根本装不下,风二叔向大队借了两辆骡车,总算把屋里扫荡得干干净净。
因为门窗都是极好的木头,风二叔也给卸下来装到车上。
“听说你两家哥哥都惦记着这屋子,就凭他们那没良心的样儿,什么都不用留给他们!外头的菜园子你们不用担心,等地里的瓜菜粮食该收了,我收了给你送过去。你拴住大爷说了,到那时候再把分给你们俩的自留地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