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就拎着竹篮子进了屋,放下篮子,拍打掉身上的积雪,直奔东间。
虽然以东为尊,但风轻雪一开始就住在东间坐月子,所以陆父他们来了之后,没做任何改变,她们娘俩和王凤巧一起睡,而陆父则和喜宝睡在西间。
屋里盘着大炕,十分暖和。
见到江小月,风轻雪很高兴,“你今儿休息?外面冷不冷?快过来坐,暖和暖和。”
江小月直接就爬到炕上盘膝坐下,先探头看了福宝一眼,“昨儿我爸就料到会下雪,果然姜是老的辣,真有生活经验。也幸亏下雪,我早上去副食品店,排队的人可少了,所以我就把两个猪蹄子包圆了,还买了一块羊r和一副羊骨架子、一副羊下水。猪蹄子先冻在外面留着明儿给你炖汤,咱们中午喝羊骨头汤,我再去买一些烧饼。”
风轻雪感激地道:“小月,谢谢你,让你费这么大的心思。”
心意之重,钱反倒是小事了。
“谢啥?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江小月平时虽不会提那件事,但不代表她没记在心里,“除了留在你们那儿的珠珠和晓涛,其他受处分的人现在都被排挤呢,哪怕和你们那边的军人结婚了都没用,名声跟着我们一起传到这边来了,爹娘都骂他们丢人现眼!”
风轻雪微微皱了皱眉,“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完没了?有一部分都结婚了。”
江小月叹了一口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就是人言可畏呀!有个被处分的文艺兵回来后承受不住团里和家里左邻右舍的风言风语,前儿一根绳吊死了。”
“什么?”风轻雪大吃了一惊。
“她通信的人其实是她对象,偷偷恋爱的,没过明路,没向部队打报告,被处分后呢认错态度很好,就没重罚她。又因为家里有对象,所以没接受部队安排嫁给那儿的军人。哪知道,她被处分的事儿跟着传回来后,叫她对象家里知道了,她对象绝口不承认和她谈恋爱,反正就把所有责任推到她头上了,父母骂她,别人指指点点,回来后部队又给了一个处分,煎熬了大半年,可能是实在熬不下去了,她就在夜里寻了短见。”
江小月说话的时候神色凄然,颇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如果不是风轻雪相助,她和方宁也许会沦落到这位战友一样的下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人品有瑕,以后遇到了必须要提防一二,不能深交。”
听了风轻雪的话,江小月深觉有理,回答道:“对,这一点很重要!我那死去的可怜战友叫褚红红,那个恶心的男人叫李志,还是李俊的堂兄!”
“李俊?”那不是江小月青梅竹马的对象?
“对啊,李俊是我家邻居,两家关系挺好的,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小时候没娘,都是喝他妈妈的奶,所以我小时候长得可胖呼了,他却瘦巴巴的一阵风就能吹跑!”提起青梅竹马,江小月一脸眉飞色舞,“那个李志是李俊的堂兄,是李俊大伯家的孩子,不过他大伯就是普通工人,建国后才进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