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把头扭过来,笑嘻嘻地回道:“舞汐姐姐,你放心,我敢跟你保证,这个尖嘴猴腮的人撑不过这一场的,根本进不了第三轮,更何况是获胜了。”
水舞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凤栖妹妹说的对,长成那样,一看就是个不顶用的。”
不、不顶用?舞汐姐姐,你这话很有歧义啊,你说的不顶用是指什么时候啊?在床上么?
凤栖被自己脑补的内容吓到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又立刻坐直身体,假装很认真地看着玄天球。
第二轮的节奏倒是比第一轮更快了,两人进了玄天球,这次倒是没有化为原身。
数斯双手一展,指甲瞬间疯长,五指成爪,伸出锋利的袖剑。
这要是被挠上几爪子,估计就毁容了。
鵕鸟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不急不缓,右手握着一把重锤,眼里散发着寒光。
两人不过是对望一眼,连句话都未说就开打了。
数斯眼中寒芒一闪,利剑般的五指闪电般伸出,身影似鬼魅,
不过一个眨眼间,已在鵕鸟周身转了一圈,只听“喀拉”一声,鵕鸟的衣服下摆被抓成了几条破布。
鵕鸟低头看了看衣服下摆,脸色铁青,黝黑的瞳仁积聚着连天的怒火。
他举起手中的重锤,朝数斯扑了过去。
虽说他的体型比数斯稍大一些,但同样是鸟类,有着不相上下的灵敏度和速度,手中重锤带着千钧之力。
鵕鸟抓住一个空挡,先是用肘猛击数斯的腹部,在他弯腰躲避的一瞬间,将重锤朝他门面砸去。
凤栖看得热血沸腾,手不觉攥紧了,这一下若是打中的话,数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可惜,数斯好像游蛇一般,再次滑了出去,重锤擦着他的脸颊而过,重重地砸在了玄天球上。
“咣当”一声,玄天球险些被砸穿,只鼓起一个大包,颤动了几下,然后又迅速地弹了回去。
凤栖重重地喘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玄天球幸好是水做的,否则被这千斤重锤一砸,怕是要碎成千万块了。
数斯与鵕鸟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玄天球好似被捏来揉去的海绵,这里鼓起,那里凹陷,看得台下众人忍不住频频擦脑门上的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突然爆裂的玄天球殃及池鱼。
水澜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面上带着浅笑,心里轻嗤一声,你们这些愚蠢的兽啊,玄天球有我强大的神力加持,怎么可能爆裂。
却不知,没过多久,当他看到那惊人一幕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庆幸,没有把这句话当众说出来,否则那脸都要被打肿了。
凤灵薇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幽幽问道:“小姑姑,照你这么说,这一场,极有可能是鵕鸟获胜咯?”
凤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笃定地回道:“看着吧,数斯是斗不过鵕鸟的,如今鵕鸟还没放大招呢,要知道他的绝招可是御旱术。”
凤灵薇嘴唇嘟起,不解地问道:“小姑姑,鵕鸟的绝招既然是御旱术,那得有土才行吧?可是这玄天球里,除了外面一层水,哪里有什么土啊,要怎么施展御旱术?”
凤栖摇了摇头,“御旱术并非一定要有土才行,你可知为何好好的土地为何会龟裂?”
凤灵薇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地摇摇头。
凤锦书倒是来了兴趣,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凤栖,“小姑姑,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说法?”
凤栖点头,“土壤中其实是有小缝隙的,缝隙之间有水在流动,当他们施展御旱术的时候,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土里的水蒸发掉。
土地失去了水分,便会紧密地压缩在一起,然后产生裂缝,所以咱们看到被施展了御旱术之后的土地,都是一块一块龟裂开的。”
蒸发?凤锦书眉头微皱,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小姑姑的意思就是,御旱术把土里的水弄没了,土地便缩到一处,龟裂开来?”
凤栖赞赏地看他一眼,“没错,正是这个原理,所以他们的御旱术不仅可以对土起作用,只要是有水的物体都可以施为。
比如一棵树,原本还是郁郁葱葱的,御旱术一出,便顷刻间化作枯木。
再比如活生生的人,只要施展御旱术的人神力足够强大,就可以把人体内的水吸出来,使之变成一具干尸。”
凤灵薇听完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却仍努力装出毫无所觉的样子,低声问道:“小姑姑,这御旱术这么厉害啊,怎么听起来有些吓人。把人活活吸干,这也太残忍了吧?”
凤栖轻叹一声,“大侄女啊,你还是太小,缺少历练,这可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神力就是一切。
技不如人,早晚会沦为他人刀下鬼,哪里还会在意到底怎么死的。你在四海五山转上一圈,看到比这更残忍的死法多了去了。”
凤灵薇眸光微闪,上下扫了她一眼,“小姑姑,你不也没怎么出过门嘛,而且还未成年,怎么感觉你说出的话,好像活了十几万岁一样。”
凤栖感觉到了深深的嫌弃,她并未在意,只咳了两声,“行了,大侄女啊,小姑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些事情,等以后你慢慢地长大了,也就明白了。”
凤锦书见两人的话题有些凝重,当即避重就轻地岔开话题,又问道:“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肥遗兽不正是用的御旱术,把当扈的嘴给封上的吗?
小姑姑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土,也能施展啊,看来这御旱术果然强,幸好这四海五山会这种术法的神兽并不多。”
被提起名字的当扈,听到有人提起他的糗事,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即站起身,指着肥遗兽大喊,“老子当时是没有防备,才会中了他的招,哼,他有什么真本事!
死肥蛇,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还色眯眯的,简直一无是处。”
哎,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是谁说不了话,急得都快撞墙了,典型的欠虐体质。
凤栖无比同情地看了当扈一眼,你丫,就是欠虐,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了?
这才哄好多久,又开始相爱相杀,还让不让人过安生的过日子了?
也不知土肥圆睡熟了没,希望他没听到这话吧,要不然当扈又要成哑巴了,又有的闹腾。
凤栖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察觉到肩膀上的小爪子动了动,她心中大惊,不好,大佬动怒了。
肥遗兽眼睛都没张开,只是把脑袋转了过去,周身却好似闪着噼里啪啦的电流。
当扈见他扭头,好似受惊一样猛地站起身来,片刻间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飘飘荡荡的几根羽毛,从空中坠落。
凤灵薇只着当扈离开的方向,笑得合不拢嘴,“当扈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刚不还说不怕么?他倒是别跑啊。”
凤栖眼角抽了抽,大侄女,你这样幸灾乐祸真的好吗?就不怕当扈回来咬你。
虽说当扈确实是没操守了些,那也是身不由己啊,只能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当然要跑啦。
肥遗兽又慢吞吞地转过头来,依旧是闭着眼睛,完全就是大佬的休闲模式,无论外界如何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凤栖真想问一问,您老到底睡没睡着?为何一有吃的,你就能感觉到?为何一有美女,你就流鼻血?又是为何,一有人说你坏话,你就立刻能发现?
土肥圆大佬,您到底睡得哪门子觉哟。
凤栖抬头望天,感觉人生有些绝望,语重心长地说道:“土肥圆,你就不要再装睡了,我知道你即便闭着眼睛,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会儿,若是鵕鸟获胜了,下一轮需要咱们上场的时候,他就交给你了啊。你们俩都是修习御旱术的,正好趁此机会交流交流。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偶尔跟同行切磋一下,也有助于你的成长,你说,是不是啊?”
肥遗兽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凤栖气得压根紧咬,伸手在他的翅膀上揪了两下,让你没事装死,把你的毛揪光光!
肥遗兽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依然故我地站在她肩膀上,已经成了风干的化石。
凤栖落败的收回手,看来想要让土肥圆大佬睁眼,只有另辟蹊径了。
嗯,色诱?不行,虽说她的胸很壮观,那也不能便宜了这色魔,看来只能用美食来诱惑他了。
凤栖从衣袖的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小袋子,然后故意在肥遗兽的鼻子前晃了两圈。
肥遗兽的小鼻子吸了吸,脑袋往前伸了伸,终于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放射出璀璨的光。
他扑棱了两下翅膀,伸出小爪子,快若闪电般往前抓去,却扑了个空。
肥遗兽这才转头看向凤栖,眼睛里满是伤感,还有一丝不解,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她,你为何要这样对你的小可爱?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凤栖摸了摸心口窝,额,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痛呢。
她轻咳一声,开始诱哄之大计,“土肥圆,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肥遗兽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却始终盯着她手上的灰色布袋子,免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咦,有戏,果然想要诱惑大佬,唯美食不破。
凤栖将袋子在手中转了几个圈,一边晃荡着,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土肥圆啊,咱们打个商量,若是一会儿你愿意下场比试,我就给你五只椒盐皮皮虾,怎么样?”
肥遗兽静静看她半晌,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凤栖似乎读懂了他的表情,转头看向玄天球,伸手指着其中正在打斗的两人,“看,就是那个穿蓝袍的男人,他和你一样,都是修习的御旱术。
但是我觉得,他没你厉害,土肥圆大佬,您要不要下场莅临指导一下呢?只要你赢了,我就再多奖励你十只椒盐皮皮虾。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爱宠,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更不会让你打免费的工。大佬,您意下如何?您有没有信心打败鵕鸟呢?”
肥遗兽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玄天球,只匆匆地瞥了一眼,又转回了脑袋,似乎对于他的对手丝毫不感兴趣。
不过在凤栖说到“十只椒盐皮皮虾”的时候,眼中精光一闪,就像是突然打开了手电筒一般,想要忽略都难。
但他不知想到什么,却把那股兴奋压了下去,又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浑身上下写满了“老子不愿意”。
凤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定然是有了上次讨价还价的经验,学会坐地起价了。
她轻笑起来,眉眼上扬,“行了,土肥圆,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不就是想要让我再给你多加几只么?
你主子我一向大方,好说话,那就一口价,比试前十只,比试赢了,再奖励二十只,怎么样?都给你翻倍了。
先说好啊,不接受还价,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当扈了。虽说他不一定能打过鵕鸟,但应该挺乐意的。”
说罢,故意伸长了脖子,往直前当扈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毕竟是混了现代,混上古的人,肥遗兽又怎会是凤栖的对手,刚见她动了一下,立刻挥了挥雪白的小翅膀,两只小爪子合在一处挠了挠。
凤栖将嘴边的笑意压住,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土肥圆,好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会吝啬,来先把比试前的十只椒盐皮皮虾预支给你。”
呵呵,想跟我斗,土肥圆,你还太嫩了,谁还不是狡猾的老狐狸啊。
凤栖慢条斯理地从袋子里翻出十只皮皮虾,亲自递到了肥遗兽跟前,这边手刚刚伸出去,不过是眨了下眼,手上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僵硬地抬头看向肥遗兽,见他一张嘴鼓起来,好似松鼠一般,忍不住问道:“土肥圆,您这样吃东西,就不怕消化不良吗?”
肥遗兽显然是已经沉浸在了美味中,根本无暇跟她说话,额,不对,肥遗兽大佬好像还没开口说过话。
凤栖正要把袋子收起来,耳边却响起软糯的声音,好似一根羽毛扫过心尖,痒痒的。
“皮、皮皮、皮皮虾,麻麻,皮皮虾,皮皮虾。”
额,又来一个捣蛋的。
凤栖看着滴粉搓酥的小如魮,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我到底是什么体质?为什么总是爱招这种吃货体质的人?
两个宠物是吃货老祖就算了,连小儿子也这样,能不心塞吗?
但转念一想,如魮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再说了,以后还靠着他发家致富呢。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凤栖从灰色袋子里又掏出几只皮皮虾,往他嘴里一塞,又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小如魮,乖乖的哈,给你皮皮虾吃。”
如魮一边鼓着腮帮子嚼得欢快,一边使劲点头,叽里咕噜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文鳐嘴角带着笑,也摸了摸如魮的脑袋,声音轻柔,“慢些吃,别噎到了。”
凤锦林眼角余光看着三个人,总觉得温馨地过了头,这样看在眼里,真的好像一家人啊。
他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暗想着,毕方神君,你若是再不来,小姑姑可就要被拐跑了。
凤锦林正打算把视线收回来,忽而敏锐地察觉到两股炙热的目光,也同样粘在三人身上,几乎能把人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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