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熔看着凤栖,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轻轻拍了拍凤栖的手,打断她的声音。
“栖栖,这点小事,还轮不到你出头,放心交给熔哥哥便是。
你赶紧找个地方躲着,一会儿打了起来,万一不小心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今日我就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省得日后总是口出污言秽语。”
说罢,手上运力,将凤栖轻轻一推。
凤栖只觉手上一热,周身有温热的神力笼上来,身子也跟着动起来。
等她站稳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一棵古树上了!
凤栖嘴角一抽,忍不住腹诽,熔哥哥还真是自信满满又霸道啊。
这样让她一个人蹲在树上,而他却去浴血奋战,真的好吗?怎么感觉良心在痛呢?
哎,算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自负又骄傲的熔哥哥,还是听他的话好了。
凤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然地坐在树干上,双腿晃悠着,准备看一出武打戏。
可转念一想,这事貌似还有些麻烦。
狐景彦和狐婉儿毕竟是青丘九尾狐族的,怎么说也算是四嫂的弟弟和妹妹。
这要是真把人打残了,回去见到四嫂,该如何交代啊?
顺便脑补了一下狐雪青的反应。
四嫂,不好意思,我们把你弟弟和妹妹揍了一顿。
四嫂不会再把我揍一顿吧?算了,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凤栖正胡思乱想着,那边凤熔和狐景彦已经斗在了一处,那叫一个地震山摇。
凤熔早已将凤羽琴抱在怀中,狭长的眸子眯起,眼底是猩红的深浓色泽。
凤羽琴,由凤凰之羽和万年丹木制成,以神力驱之,则如凤凰涅盘一般天火燎原。
与凤熔所修习的御音术和御风术相互配合,威力极大。
而狐景彦也已经祭出了他的法器,外表看起来是一把碧玉扇子。
他站在凤熔对面几丈开外,怒气横生,瞳仁积聚着连天的怒火。
两人对视一眼,空中似有火花爆开!
但闻琴声悠然,开始时音韵还是悠游柔转,而随着狐景彦的不断挑衅,那拨琴的力道明显加大了,听在耳中只觉尖利,头疼欲裂。
凤栖眉头皱起,赶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可屏蔽声音的蚕丝网,将自己裹在里面,远处看了,好似蚕蛹一般。
说起这蚕丝网一样的东西,其实她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
反正她穿越而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小公主的储物袋中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才发现这东西的功用,此后便成了声音屏蔽专用袋。
至于她为何能发现这东西,说起来,还要感谢怼天怼地的当扈同学。
那鸟嘴一张,一天到晚就没个闲着的时候,有他在的地方,处处是噪声,无一处安宁。
有一次凤栖听得脑仁疼,又不能把他拍飞,毕竟他还忙着处理野兽皮毛呢。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从袖中随便找出个什么东西。
本打算塞在耳朵上的,但实在有些大,只能当成衣服一般披在了身上,没想到奇迹发生了。
当凤栖把那蚕丝一般的网罩在身上的时候,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
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耳朵被荼毒坏了,听力出了问题,但是当她把那网拉下来的时候,耳边又想起了各种声音!
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开心地重复了几遍,最终确定,这个蚕丝网确实有屏蔽声音的功效。
其功用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隔音板,只不过由网状的蚕丝织成。
犹记得刚发现蚕丝网的时候,凤栖欣喜若狂,看着当扈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噪音,那叫一个倍爽儿。
就像此时,她将蚕丝网罩在身上,看着两人斗法,那就一个心里倍爽啊。
只是可怜了狐婉儿,她趴在地上,脸上红肿一片,耳朵被荼毒着,身体不断地颤抖,好似风中凌乱的黄叶,那叫一个可怜兮兮。
说来,这狐婉儿年纪还没凤栖大,估计修为也不怎么高,就是性子刁蛮任性,喜欢逞强,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了,那声波攻势够她受的。
凤栖看着斗得正欢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身体轻轻一跃,便落下树来。
不管怎么说也是四嫂的妹妹,若真弄出条人命来,还是九尾狐族族长的女儿,那就不好收场了。
思及此,凤栖走到狐婉儿身边,直接揪住她的后衣领,好似拎小鸡一般,轻轻一提,走起!
狐婉儿被音波摧残的,小脸惨白,嘴唇发青,刚刚被隔空扇了两巴掌,头发还有一丝散乱,这样看起来,实在是狼狈,不忍直视啊。
可即便这样,她还不忘痛恨凤栖,狠狠地翻白眼,估计全身上下,如今能动的也就眼珠子了。
翻就翻吧,本公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小心翻习惯了,翻成个白眼狼,哈哈哈!
凤栖心里这般想着,早已乐开了花,嘴边念念有词,“挺美的一张脸,翻白眼多丑啊,好歹也是九尾狐族的脸面,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狐婉儿被丢在树干上,好似晾鱼干一般挂着,进了蚕丝网中,似乎好受了些,脸色也没那么白了。
许是有了精神,听了凤栖的话,当即冷哼一声,”假仁假义!“
啧啧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凤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狐婉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你可能误会了些什么,其实我也不想救你的,毕竟我又不是圣母!
可是怎么办呢?你是四嫂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总要给嫂嫂留点面子的。
就算你和我都不想承认,但咱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回去见了四嫂,也不知如何交代。“
狐婉儿看着她,妖媚的狐狸眼里泪水盈盈,浓密的长睫毛一颤一颤,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悲戚又愤恨地望着她。
尖利的声音消失,躁动的五脏六腑终于安静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油煎火燎。
又缓了一会儿,她恨恨地瞪着凤栖,银牙暗咬,吼道:”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所有觊觎熔哥哥的人,我都讨厌,恨不得扒皮抽筋!“
啧啧啧,听听这称呼,听听这憎恨,原来是暗恋熔哥哥啊!
不过,姑娘啊,你是不是恨错对象了?
我只是熔哥哥的亲妹妹而已,又不是他恋人,你厌恶我做什么!好生无理取闹啊!
凤栖被她的仇视的眼神盯着,只觉对面树干上好似缠了一条毒蛇,小身板一凉。
她无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狐婉儿,你要不要再没良心点?本公主好心好意救你,你还这样咒我骂我,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你摸着你的良心自问一下,本公主可从来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啊。
你喜欢熔哥哥,那是你的事儿,何必迁怒于我?我只是他妹妹而已,难不成你还不让熔哥哥有个妹妹了?这也太霸道了些。
我告诉你,男人最不喜欢你这样无理取闹又善妒的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女人啊,在嫉妒别人的时候,面目会很狰狞,像鬼一样,实在是不忍直视!”
狐婉儿被她说的满脸通红,想要驳斥她的话,却找不到词!
胸口因为未能平复的激愤情绪,一鼓一荡的,似乎有一只猛兽几欲挣脱而出。
酝酿了好大一会儿,才梗着脖子吼道:“我不管!我就是讨厌你!谁让熔哥哥那么喜欢你!那么宠爱你!
他都不让我叫他熔哥哥,说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叫,凭什么啊!”
看着面目扭曲的狐婉儿,凤栖再次叹了口气,刚刚那一通话真是白说了,喂了狗了!
她冷笑一声,身体忽而上前,一手扣住狐婉儿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敢瞪我一眼,我就把你凌迟了。到时候,我可管不了,你是不是四嫂的妹妹了!”
说完这句,似乎嫌威力还不够,又继续补充道:“嗯,你知道什么是凌迟吗?
凌迟啊,是一种很出名的酷刑,俗称千刀万剐,就是用零刀碎割,极尽痛苦而死。
凌迟处死时,刽子手啊,就是下刀的人,会先在犯人的前大肌上割一块肉抛上天,这叫祭天肉;
第二刀叫遮眼罩,刽子手把犯人头上的肉皮割开,耷拉下来遮住眼睛,避免犯人与他四目相对。
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这是为了防止犯人在极其痛苦时放射出异常阴冷、恐惧的目光,那样的话,会使刽子手心慌意乱,影响行刑的。
嗯,就像你现在这样,我还没开始行刑呢,你眼里已经放射出阴冷又恐惧的目光了,着实让人害怕。”
她眼里闪着寒光,声音有些冷冷的,又故意把话说的很慢,使听的人好似能切身感受到那种凌迟之痛!
狐婉儿早被她吓得肝胆俱颤,脸色煞白,胸口剧痛,瘫软在树干上,眼睛再也不敢直视着她,身体抖得比枝头黄叶还飘摇。
梗在喉咙口的话,也被她咽了下去,青白交加的脸上分明写着,这个女人好恐怖!
凤栖见她终于收回了小爪子,再也不张牙舞爪,心情就舒畅多了。
不过是个小丫头,却被惯的如此张狂跋扈,以后迟早会吃亏的。
本公主善解人意,也算是帮九尾狐族的族长代为管教一下了。
凤栖收回视线,转过头,开始认真地看凤熔和狐景彦斗法,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凤熔一袭绯色宽袖锦袍,红色的发微乱,随风张扬,带着燃烧的凌乱杀气,好似划过空中的红色星火。
他左手抱着凤羽琴,右手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顺畅无比。
琴音更好似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弹射而出,所到之处树木枝干皆断裂,残花落了满地。
狐景彦雪白的九条尾巴同时舞动,身姿算得上矫健,行动敏捷。
他手中的碧玉扇不停地被击出,又不断地被琴音弹回,震的四周几株梓树叶子簌簌飘落。
眼看着碧玉扇攻击不到凤熔,狐景彦又瞬间转换身形,换了个攻击角度。
眼神狠辣,招式越发凌厉,恨不能将眼前之人一掌击飞。
凤熔似乎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却依然淡定自若,连面色都未变一下,只是多了一丝不耐。
他似乎不欲与狐景彦纠缠,浓眉一挑,嘴角邪魅一勾,右手快速地勾了一下琴弦!
在音波震出的同时,嘴中默念口诀,手心瞬间凝出数个细小的火球,随着音波闪电般击出!
“炎爆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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